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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架四周,形成一個沒頂蓋,擋風的小棚子。 日頭正是最暖時,丁酉也不打算給棚子蓋上頂蓋,脫下外衣輕輕搭在小姑娘的腹部,盯著她的睡顏入了迷,眼睛都不眨一下。 許是吹不到風不冷了,亦或是感覺到有人的注視,小姑娘松開狗子,側過來身躺平,雙手交叉搭在腹部,睡得更加香甜。 見白雪還想往她身邊移,丁酉冷著臉色抱走了狗子。 秦貓睡得渾身軟綿綿的睜開眼皮時,映入眼簾的就是高廣的蔚藍天空,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盯著緩慢移動的大團白云,思緒亂飄,云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呢… 鼻尖聞到隨風飄來的一縷烤rou香,噢,是丁酉在烤雞呢… 噯?丁酉?! 猛的坐起身,發現自己睡在露天的小棚子里,秋風被一層摞一層的草辮子阻擋在外,身上搭著少年的外套。 “醒了?”許是心有所感,丁酉回頭揚聲。 眼睛被陽光照射的略微晃花,秦貓瞇著眼向聲音傳來的反向看去。 站在逆光處的少年舉著烤雞的棍子,黑一道黃一道的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白雪在他的腿邊趴著吐舌頭。 她有一瞬間的愣怔,眼前這一幕明明是剛發生的,她卻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好像之前發生過。 見她不說話人傻傻的,丁酉把雞放在烤架上,大步邁過來,眉頭緊皺,不住的打量著她的臉色,語氣里全是擔憂,“是不是受涼了?頭暈不暈,燙不燙?” “沒有?!眲偹训纳ひ糗涇浀?,“就是才醒沒回過神?!?/br> 秦貓抓過外套遞過去,臉上露出小酒窩,“快穿上吧,別凍著了?!?/br> 見她真沒事,鼻尖上還冒出了汗,心下安定,接過衣服不是先穿上而是先給她端了杯水過來,半蹲下來柔聲哄著,“那你先喝口水潤潤喉?!?/br> “你的雞烤好了嗎?” 秦貓一口氣喝完溫度適宜的一杯水,問他。 聽到她問烤雞,丁酉不自在的摩擦著鼻尖,她睡著后,他是能靜下心來嚴格按著師父說的步驟一步步的烤著,成效也不錯,就是后面給她搭棚子的時候,忘記了要把雞從烤架上移開… 要是他有第二只雞就好了,哪怕這只烤不好還能給她第二只。 睫毛忽閃,平靜的語氣下藏著忐忑,“烤、烤好了?!?/br> 秦貓的視線從他鼻尖上又多出的一團黑移到他滿是黑污的手上,忍著笑,“那我能吃了嗎?” 丁酉卻躊躇起來,早知道他應該試著去抓點麻雀練手的。 見她很是期待,一咬牙,“我去給你拿?!?/br> 秦貓注視著少年同手同腳的背影,不過10來米的距離,走了幾分鐘,心下猜測,大概他沒有把烤雞烤成理想中的樣子。 也不出聲催,就看著他磨蹭又磨蹭的用荷葉托著烤雞,帶著白雪過來。 “你、你還是別吃了吧?”丁酉伸出的手又反悔縮了回去,認真建議,“我還有點糧票,要不你去國營飯店吃吧?” 秦貓托著腮笑瞇瞇道:“可是我現在餓了,烤雞的香味太香了,光聞著這股味就覺得一定很好吃?!?/br> 也對呀!就像豬兒蛋果外表看起來又丑又惡心,可剝了那層殼里面的果rou又香又甜,說不定這烤雞也是這樣,丁酉稍微樹立起一點信心。 把手中的荷葉向前推了推,臉微微側向一旁,沉聲強調,“那你嘗嘗,要是不好吃,一定別勉強?!?/br> 看著眼前的烤雞,秦貓終于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猶豫了,整只雞呈深褐色,烤雞半邊雞身已被烤糊,糊的最厲害的地方結著厚厚的一層黑色的碳化物,指甲輕輕一刮,黑色粉末洋洋灑灑的往下飄。 不去在意外表,直接抱著雞朝著未糊掉的地方咬下一條雞rou,慢慢咀嚼。 丁酉的眼底清晰的倒映著她鼓起的臉頰,手不自覺的抓著褲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雞沒有事先腌漬,烤的時候除了鹽什么亦調料都沒加,rou又硬又腥還發苦,牙齒不用力根本嚼不動,嚼起來像是在嚼粘疊在一起的鋸末,才第一口,她就感覺到自己牙縫里塞的都是rou絲,面不改色的強咽下去后,對著丁酉笑的大眼睛彎成月牙。 “看外表,我還以為糊了呢,沒想到,意外的好吃?!?/br> “手藝不錯,雖然比起我還差了那么一丟丟,革命尚未成功,丁同志還需再努力!” “真的?” 丁酉提起的心慢悠悠的蕩到底,眼睛亮晶晶得看著她,聲調都高了兩度。 如果她滿口夸贊好吃,他是不會信的,但她這樣帶著挑剔的評論,讓他瞬間滿血復活。 “恩,是不錯,要是加點辣椒就更好了,我喜歡吃辣?!币豢诮右豢诘某詡€不停,白雪被她的吃相饞的后腿站立,前爪扒著她的手臂流口水。 秦貓被它揉的胳膊都在晃動,烤雞差點掉在地上,無奈的轉身換個方向,白雪緊跟著換方向,一人一狗圍著草地三百六十度轉圈。 “那,我嘗嘗?!?/br> 既然她喜歡這個味道,那他得記住這個味道,下次再做時心里就有了譜。 秦貓邊抬胳膊擋著白雪的嘴筒子,邊用不可思議的語氣拒絕,“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耶,你竟然還要分?” “你見過有人吃梨的時候,會分開吃?” 丁酉張口結舌,他知道分梨諧音等于分離,可生辰禮也有這個說法?但總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一時間又想不出,見小姑娘吃的兩頰鼓鼓,只當她愛吃。 “那你慢點吃,別噎著了?!?/br> “恩恩,你快去洗洗臉吧,上面好多灰?!?nbsp;秦貓被失去耐性的白雪壓的上身向后微仰,單手把烤雞舉的高高的。 丁酉本想拉開狗子的,聽她這么一說下意識的用指肚擦了一下臉,盯著污黑一片的手心,沉默一剎,拎著暖水瓶急匆匆的走開。 見丁酉已走的老遠,秦貓才撕下一條rou托在手心里,“饞狗子,吃吧!” 白雪急忙歪著腦袋去舔rou條,舔了兩口咂摸出味兒后,打了兩個噴嚏,大受打擊的夾著尾巴團臥在秦貓腳邊。 氣的秦貓捏著rou條硬要塞進它的嘴里,“你還挑食!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連飯都吃不飽?吃不吃?不吃回頭就讓我爸給你斷了下頓的rou骨頭!” 這次輪到白雪昂著頭左閃右躲,死都不張嘴。 秦貓拿它沒辦法,把rou條扔的遠遠的,看著手里還剩三分之二的烤雞,腮幫子都疼了起來,她實在啃不動了,現在吸口風都覺得牙齒酸軟,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小心的油皮紙包好剩下的雞rou,塞到背包里,留著回去加工后再吃。 用土塊堆一個小火堆,把飯盒放在側面用邊火加熱,洗干凈手,用小樹枝串著饅頭放在火上面烤。 黃藍的火舌燎著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