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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童話離他們的生活太遠,對他們來說就像聽天書。 二是,沒有什么比兵哥哥更能讓他們崇拜的了,更何況還是小兵哥呢?從小他們聽最多的就是“打鬼子”的故事。 一群小崽子的表情隨著秦貓繪聲繪色的故事不斷變化,聽到霓虹壞蛋咬牙切齒,捏著小拳頭,聽到打壞蛋了,個個舉起小拳頭喊加油,比他們自己打還要緊張。 兩個故事講完,小崽子們意猶未盡,眼巴巴的看著秦貓,期望她再講一個。 秦貓感覺到自己嗓子已經有點干啞了,再講下去估計明天就說不出話了,干脆找出早晨她大奶奶煮酒釀雞蛋扔到菜地里的蛋殼,洗干凈,教小崽子們用鉛筆在蛋殼上畫人物。 她畫畫技術不好,但是畫個簡單的表情還是會的,本想畫上Q版表情,落筆時又停住了,一想她都可以穿來,那別人呢?她現在有疼她入骨的爸爸,有寵她的大奶奶一家,還有她的“朱砂痣”也在這,她不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秦貓仔細看了幾個孩子臉上的特征,在蛋殼上畫了幾個孩子臉的簡筆畫,在加上小身子四肢,說不上惟妙惟肖,但大致也有個4、5分相像。 小崽子們這下興奮壞了,這個指著蛋殼說這是大麥,那個指著蛋殼喊貓兒姐給我畫上頭發。 兵哥哥那是什么?會畫他們嗎?現在誰都比不上他們的貓兒姐厲害! 丁酉頂著張今日腫脹的更厲害的臉,拖著昨夜拉虛脫的身子跟著秦愛民下工回來的時候就見到了這一幕: 梨子樹下,秦貓鼻尖滲出汗,正聚精會神的在蛋殼上畫著什么,一群小孩子大氣不敢出崇拜的看著她。 風一吹,梨樹葉打著飄的落下來,說不出的安靜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翹起二郎腿抽煙.jpg 你們多大膽,我就有多量產,放心,貓奴家存糧足足的。 手指酸,想擼貓,然而我沒貓。 枯萎中…… ☆、喵 看到秦老三回來了,小崽子們乖乖問好,也知道大人們這是下工了,他們該回去了,家里大人早教導過他們到了飯點必須回家,不許留在別人家蹭飯,否則竹板炒rou。 大麥他們戀戀不舍的和秦貓告別,小心翼翼的捧著蛋殼一步三回頭。 秦貓都差點張嘴留下他們吃飯了,又咬著嘴唇忍住了,她留小崽子們吃頓飯倒沒什么,但是他們的父母壓力就大了,以小見大,小崽子們吃了她的糖都會給她帶禮物,他們的父母更會想方設法還上這頓飯的人情。 雖說有來有往才是處事之道,但那也要建立在雙方平等的立場上,也許原先日子只是有點緊巴巴的人家,會為了還這頓飯的人情而捉襟見肘。 “貓兒,你給煮點奶/汁草水唄?!鼻貝勖裼妹砟ㄖ^上的水汽走過來說。 奶/汁草學名叫地錦草,是夏秋季只要有土的地方就能看到的緊貼著地皮匍匐的野草,因它根莖一掐斷就會流出濃白色的汁液,故而這邊人都稱奶/汁草,但它也是一種中草藥,村里人都喜歡用它曬干煮水治拉腹瀉。 不用說肯定是要煮給丁酉喝的,秦貓有點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她昨天晚上給丁酉盛了那么多餃子,丁酉也不至于拉的這么慘。 “恩,我現在去煮,你去后院問奶中午煮什么飯?”秦貓嘴上說著話,腳已經邁出。 秦貓裝著樣子去雜物間找地錦草,看四下無人,對著錦鯉許了個要止腹瀉的藥和消炎藥的愿,因不確定這年頭有沒有膠囊,還特地備注了不要膠囊。 拿著藥和地錦草秦貓回了廚房燒水煮了一小鍋的地錦草水。 趙招娣挎著個菜籃進來的時候,手上還擰著秦愛民的耳朵,“這么熱的天,你讓你妹子去燒火?你自己沒長手?” 秦愛民裝作痛的齜牙咧嘴的樣子,身子順著他奶的力道傾斜,“唉,我錯了,奶,我不敢了?!边€對著秦貓擠了擠眼睛。 “奶,是我自己要煮的,要不是昨天晚上我給丁酉盛那么多餃子,他也不會吃壞肚子?!鼻刎埵⒊鲆煌胨旁谠钆_上示意親愛民來端,又拿出草黃紙包的藥放到旁邊,“小堂哥,這是我帶來的止腹瀉的藥,你讓丁酉一起吃了,這是兩天的量?!?/br> 趙招娣松開手,重重的拍了下孫子的背,“還不快去端?” 秦愛民揉了揉耳朵,端著大瓷碗拿起藥丟下一句“辛苦貓兒了”就一溜煙的跑了。 趙招娣從墻上木栓子取下掛著的圍裙,邊系邊道:“可不能這么說,那小子是太長時候沒沾過油腥了,猛的吃肚子遭不住了?!?/br> “這小子也可憐,聽愛民說,昨夜他拉了半宿,今兒個出工兩腿都打顫,就這還不愿來咱家,想回去繼續啃窩頭呢?!?/br> “貓兒,咱今兒個吃涼面成不?” “好,大奶奶做的什么都好吃?!鼻刎埻线^來菜籃擇菜,裝作不經意的問她大奶奶:“大奶奶,聽小堂哥說丁酉他家就剩他自己了?!?/br> 趙招娣手下和著面,抬頭看看丁酉不在院內才回答:“他家逃荒來的,走到咱村這就剩他爹娘倆口子了,這兩口子也就在村里落了腳,他爹能干也肯吃苦,他娘雖然身子骨弱了點,可里里外外也是一把好手,后面有了狗子,一家三口也是和和美美的?!?/br> 說到這,趙招娣揉面的手停頓了下,長嘆口氣,“這人哪,昨兒個看著還好好的,今天說沒就沒了,狗子換牙那會吧,他爹想給狗子弄點rou吃,就跟著藍老獵戶頭去了小洼山上,誰知道碰到餓極了的長蟲,他爹為了救老藍頭就被長蟲咬死了,他娘聽到這事,強撐著給她男人辦好喪事也跟著去了?!?/br> “留下一個還沒桌子腿高的狗子,他家在村里又沒親戚,狗子就東家一口飯西家一口饃饃的長到了10來歲,老隊長看他可憐,給了他一個拾糞的活兒計,每天4工分,就這樣吃不飽也餓不死的長大了,去年才去大隊出工,就他那小身板,出滿一年工換的口糧不夠半年的嚼用?!?/br> “偏那小子倔,自己吃不飽也硬撐著,輕易不去別人家吃飯,來咱家還是因為跟你愛民哥關系好,就這樣,喊他十次能來一次就不錯了?!?/br> “咱村和鄰村有幾個二流子,天天偷雞摸狗不干正事滿村子晃蕩,心里氣不順就會揍他一頓,誰讓他沒爹沒媽?現在還好,他長大了有力氣還手了,前幾年,那孩子身上就沒有過好rou,不是青一塊就是腫一塊?!?/br> 聽的秦貓心像被人拿去泡進了醬味缸里,又沉又澀。她昨天特地瞄了一眼丁酉的身高,丁酉和她小堂哥一樣的年紀,她小堂哥現在身高都172cm了,丁酉踮腳估計也沒有170cm。 吸了吸鼻子,秦貓憤憤道:“那群二流子真壞!咱村沒人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