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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根被凍得指節腫大的,“你看你,天冷還不戴手套!手又凍了吧!”“等跑完了就會熱起來的?!焙卧S人嘴上這么說著,手上卻還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徐然的按摩。“一堆歪理!”徐然迅速把何許人的手搓暖后又在他的手背上裝模作樣地拍打了一下,“等會兒,我早有準備?!?/br>何許人把重新暖和起來的手插進上衣口袋里,看著徐然從衣服內襯的口袋里掏出兩個口罩來。“來來來,趁熱帶上,聽說防霧霾又透氣?!毙烊坏氖治孀『卧S人的耳朵,把帶子仔細地綁好。口罩帶著徐然的體溫覆上何許人的臉頰,灼得他面色微紅。呼吸間,徐然的氣息似有若無地縈繞在肺腑,何許人有瞬間的窒息。“怎么?又害羞了?”徐然注意到了何許人逐漸變紅的耳朵,不懷好意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走了!”何許人聲音帶著氣憤,耳朵卻越來越燙。“好好好……”徐然應聲連連,一邊跟上何許人,一邊給自己戴好口罩。田徑場上依舊是霧靄沉沉,沒有幾個人在跑道上鍛煉。何許人打開打卡定位,下一刻就跑了出去。“呼哧呼哧……”或許是因為口罩的阻礙,何許人呼吸實在是不太順暢。反觀跟在自己身邊小跑的徐然倒還是一臉云淡風輕,面不改色氣不喘,何許人跑得很是乏力,只好停下來隔著口罩大口喘氣。“要不休息一下?”徐然拍著何許人的肩膀,試圖幫他捋順氣來。“不行!”何許人很是堅決,因為手機檢測軟件顯示自己還有一千米就能完成今天的打卡任務。“那我們走吧!剩下一千米走完也行,反正最低限速1.5,怎么平均也不怕?!彼坪跏桥潞卧S人不同意,徐然還特意靠近他的耳畔說道,“許人,我們一起走路好不好……”何許人打了個激靈,眨眨眼表示同意。“牽你的手,霧霾里慢慢走,我們手中,藏有全宇宙……”徐然拉起何許人的手一邊在cao場外道漫步,一邊唱著隨心改動的歌詞。何許人一直擔心著自己的速度,總是把目光不自覺地瞟向手機屏幕的測速板塊。二點三米每秒,二點零米每秒,一點七米每秒。何許人看著自己的速度一路下跌,最后卡在了不上不下的一點七米每秒。“何許人?!辈恢吡硕嗑?,徐然突然停下叫住何許人。“嗯?”何許人乖乖站好,像個待檢閱的士兵。“我想親親你?!毙烊蛔炖锉某隽诉@么一句沒羞沒臊的話。“???”何許人腦子當場短路,但還是飛快處理著這句話。“好不好?”徐然直接將兩人的口罩摘下,低頭貼近何許人的呼吸。“好?!惫硎股癫钜话?,何許人點了點頭。徐然猛地吻下來,何許人覺得天旋地轉卻又曼妙不已。直到肺里的空氣也要被掠奪殆盡,徐然才松開他的桎梏,眼神閃爍地勾了勾嘴角。由于期末是復習的高峰期,圖書館自習室的座位早已是供不應求,暖氣充足的位置更是被早早霸占。何許人只好退而求其次,選了走廊外側暖氣也無法掌控的復習區域。何許人不太清楚大學的英語是怎樣的考試模式,只能拿著英語試題一套一套地刷著范例。徐然則是拿著圖紙和工具在桌上不停地寫寫畫畫,鉛筆親吻紙張的聲音令人格外舒暢,何許人也漸漸平靜下來。連刷四套試題,何許人眼睛也看得分外酸澀。摘下耳機,伸個懶腰,目光微斜才發現徐然不知何時已經趴在桌上睡得正酣。雖然全圖書館都有暖氣開放,可走廊這兒相對于其他的自習區就是遙遠的邊疆,氣溫低了好幾個哆嗦。徐然側趴在自己的手臂上,肘邊是零散的圖紙草稿,上面的線條和圖案即便是初具形態也讓何許人覺得賞心悅目。擔心徐然著涼,何許人從書包里掏出了印花的珊瑚絨薄毯給他披上。薄毯是徐然立冬時送給何許人的,圖案是他親手設計的,面料是他親手選的,這一回,還是他親自用上了。珊瑚絨的毯子格外柔軟,徐然睡夢中把絨毛又裹得貼近皮膚,肘邊的圖紙瞬間散落一地。何許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彎腰把腳下的圖紙一一撿起,展平,整理好。只是最后一張圖實在不能將它稱之為設計,因為這是一張寫實的人物素描,畫上主人公就是自己。徐然畫的是何許人的側臉,圍頭微皺,眼神專注,似乎是碰到了難題正在苦思冥想。“傻子?!焙卧S人輕聲自語,把這幅素描按順序又放回了那疊圖紙中。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突然又彈出了一條來自何媽的消息,何許人神色眨眼間頹敗。“公眾號分享:兒女不孝,竟不婚不孕……許人,你看看這些不孝順的小孩子哦!都是白眼狼……”何許人看著熟睡的徐然,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或許我注定了是一個不孝子,而且我確實有抵償不盡的罪愆,可再怎么死有余辜的罪人也有向往自由與光明的時刻。我也想試一試,去追逐我的自由與光明。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好難想…第31章焉識大一上學期的考試遠比高考簡單,何許人完成得格外輕松,可也格外的不情愿。因為考試周一結束,就意味著寒假的到來。寒假,春節,團圓,闔家歡樂,多么美好的意象。可這些也是何許人最想逃避的假象。平時的特定節假日都能以時間和空間的限制為擋板,可春節這個洋溢著脈脈溫情的詞卻把“歸家”的字眼炙為烙印,束縛在了自己的四肢上。別無他法,只能回家。“請乘坐CA1573航班的乘客到A20處進行登機……”中英雙語的登記提示音從四面八方傳來,何許人拿著登機卡心不在焉地跟著隊伍一點一點往登機口前進。“嘿!別發傻了,走吧?!毙烊豢粗卧S人眼神放空地站在通道正中央,趕緊拉著他站到一邊避開其他前行的乘客。“哦,好?!焙卧S人回過神來,短而圓的指甲在印刷的目的地黑字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細痕。飛機起飛,何許人的耳朵嗡嗡作響,他打開窗上的遮光板往外看,看著這個自己剛開始熟悉的城市又模糊為一個小點。“傻……”何許人只聽清了徐然說的第一個字,而后耳朵就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給捂住。耳內煩亂的雜音被徐然隔絕開來,何許人仿佛能透過掌心的肌膚聽見徐然血脈搏動的聲音,安穩而有力,如玉杵敲木魚。飛機又上升了一段高度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