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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平靜。 真是十分適合修道。 她每天都會準時入定,放空心神,雖說靈識仍被封住,但并不妨礙她感悟天地法則。 平時的日常就是看雪,喝茶,逗魚,入定。 過得相當愜意。 雪一直在下,從未停過。 時間悄悄從指縫間溜走,斗轉星移,轉眼便是一年。 當泉老提醒她的時候,蘇宛十分驚詫:“這么快嗎?已經一年了?” “是??!”泉老興奮的搓了搓手:“你進谷都已經一年了!這么大的日子,是不是得慶祝一下?” 蘇宛本能想拒絕:“這就……” “好啊?!睍x淵突然道。 她一怔,困惑的回頭:“你也想慶祝?” 晉淵燦金色的眸子望著她:“你覺得不好嗎?” 蘇宛頓了頓,她也不是覺得不好,只是在谷中呆久了,人變得更加清心寡欲,對某些事情就沒那么上心了,不過既然晉淵也同意…… “好吧?!碧K宛道。 “那就這么定了!”泉老迫不及待道:“你整個下酒好菜,我去將我那瓶窖藏的好酒挖出來!咱們不醉不歸??!” 說完,他精瘦的身影一竄,便消失在了叢林中。 * 傍晚,溫泉旁燃起了小小一團篝火。 火上,用木棍支撐著,懸了一個缺了口的鐵鍋。 鍋里的湯冒著小泡,咕嘟咕嘟的翻滾著,鮮香的rou味兒飄逸開,引得泉老喉嚨聳動,不停地往下吞口水。 蘇宛用樹枝翻了翻火堆,發出“噼啪”的脆響。 火苗旺了些許,橘黃色的暖光映在她臉上,像是融了滿身的冰霜,連眼角都變得柔和起來。 晉淵趴在岸邊看她,雙眼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每個細節。 “可以了?!?/br> 蘇宛嘗了嘗,舀了滿滿一勺,盛進木碗中,遞到晉淵面前。 泉老急不可耐的出聲:“多舀點,多舀點!那個腿兒,哎,我來我來!”說著,接過勺子就自己動手了。 晉淵用尖爪勾起一塊,入口的一瞬間,濃郁的鮮香自嘴中蔓開。 那邊泉老已經搖頭晃腦的點評:“鹿rou肥厚相間,火候正好,燉的筋道入味,蘇丫頭,你的手藝越來越好啦!” 他從身后拎出一瓶酒,熱情道:“來來來,嘗嘗我這好酒!” 蘇宛定睛一瞧。 只見酒中,幾條黑紋蟒蛇糾結纏繞,死不瞑目。 “……” 蘇宛手一抖:“這……就算了吧?!?/br> “這可是好東西??!”泉老摸出三個小杯,每個倒了點兒:“不僅能強身健體,祛濕散寒,還能——” “……滋陰壯陽?!彼麛D了擠眼:“來來來,都嘗點兒,都嘗點兒!” 蘇宛只得抿了一小口,辛辣的味道頓時沖進喉嚨,嗆的她直皺眉。 她從不喝酒,倒是喜歡喝茶。 喝茶與喝酒不同,喝茶,喝的是一種心境,濾去心中的浮躁,是越喝越清醒。 而酒,卻是恍恍惚惚,遠離現實,讓人糊里糊涂的失去理智。 泉老明顯有些醉了,酒壯人膽,拽著晉淵吹噓自己以前的豐功偉績,晉淵臉色黑沉,竟也沒有推開他,無可奈何的樣子看的蘇宛在一旁哈哈大笑。 火光點點,一片暖意融融間,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突兀的腳步聲。 蘇宛一怔,回頭望去。 郭木通一身淡藍色的弟子服,站在不遠處,正神情復雜的看著她。 蘇宛臉上的笑意微微斂了些。 郭木通望著她,有些遲疑:“我該叫你南星,還是……” “叫我蘇宛吧?!?/br> 郭木通頓了頓,問:“你在這么還好嗎?大家……都挺擔心你的?!?/br> 蘇宛垂眸看了眼,晉淵已經潛入水中,泉老紅著臉,不知在咕噥些什么。 她微微笑了下:“還不錯,你們呢?” “我們很好?!惫就ù掖衣赃^,上前兩步,語氣有些焦灼:“你知道嗎?南芙邁進入道境了,明日道君就要舉行慶祝儀式,并同時宣布對你的處罰!” “南芙入道了?”蘇宛有些驚訝。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道門里最近有些奇怪,我也說不上來……” 郭木通遲疑了下,望向蘇宛,面上染上些激動:“但我們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你是南星,是真正的天道之女!” 此言一出,蘇宛沉默片刻,突然道:“對不起?!?/br> 郭木通眼中浮出些許驚疑。 “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的確不是天道之女?!彼溃骸岸椅异`識被封,根本無法走出寒獄?!?/br> “可是……”他還想說些什么。 蘇宛轉身坐下:“你在這里呆久了容易被寒氣侵體,還是趕快回去吧?!?/br> “……” 身后安靜了良久,最后,郭木通堅定道:“無論你想做什么,我們都會支持你的?!?/br> 蘇宛沒有答話,半晌,她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離開了。 蘇宛站起身,往火中添了兩塊柴,將爛醉如泥的泉老扶起來,安置在木椅上。 然后定定望著空中的飄雪出神。 大雪漸漸覆滿衣衫,天邊露出魚肚白,不知不覺,天竟亮了。 她就這么坐了一夜。 蘇宛眨了眨眼,睫毛上撲簌簌的往下落雪,她慢悠悠的站起來,抖抖腿,轉身朝木屋走去。 沒走出兩步,身后便突然傳來聲音:“你就這么走了?” 蘇宛停下腳步,轉過身:“那又能怎么樣呢?” 晉淵坐在溫泉岸上,靜靜的望著她。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僵持了片刻,蘇宛嘆了口氣,慢慢走到泉邊坐下。 晉淵眸中浮出些笑意,他道:“不要讓這里的平靜,磨掉你的棱角?!?/br> “……噗?!?/br> 她忽然笑了。 晉淵偏頭,有些疑惑的望著她。 “你知道嗎?雖然泉老總是滿嘴不著調,但有一句話,他說對了?!?/br> 蘇宛扭過頭,燦若寒星的眸子望著他,語調輕快:“使我平靜的從來不是雪,而是你呀?!?/br> 而是你呀。 晉淵猛地一怔。 他好像被她的話驚著了,亦或是突然患上了失魂癥,張著嘴,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蘇宛的聲音輕下來,卻清晰極了:“我要是走了,你怎么辦吶?” “萬一又哭了,那我也聽不見啦,誰來幫你拾珍珠呢?” 蘇宛自言自語的說著,身旁卻始終沒有回答。 她有些奇怪的轉過頭,呼吸卻倏然一窒。 灰暗的天空下,大雪紛紛揚揚。 雪花卻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如同穿越一片虛無,打著旋兒飄落在地面。 “我不會丟下你的?!睍x淵燦金色的眼眸看著她,明亮的像是天邊的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