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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接近日落的時候終于來到了明朗村。出乎意料的是,盡管大雪鋪天蓋地,但臨近過年,地上的鞭炮殘骸是一點兒都沒少,整個村里都彌漫著煙火味,竟還能透出一點喜氣來。他們趕緊抓住幾個村民詢問南嘉的下落。“哦這個娃?見過啊,他就住在趙二家,可惜了啊,全被淹了?!?/br>林大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個村民話中的意思,就發現在他面前一路都站得筆直的宴綏之,身體晃了一晃,猛地栽了下去!65宴綏之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消毒水和藥片味在鼻尖蔓延,身下的床板又硬又涼,被子倒是蓬松軟綿十分暖和。陽光從窗外照進來,遠處能聽到時不時響起的鞭炮和小孩子的打鬧聲。恍若隔世。他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糊著各種報紙的木板屋頂。從南嘉離開后,這些日子就像一場夢。夢里,那個人會笑會鬧,會賣乖討好,也會板臉生氣。但是無論什么時候,他的眼睛里都似有耗不盡的光芒,細碎如星,不招搖卻總有一種不屈不撓的生機勃勃。像一泉即使在雪地里也依然奔騰的活水,澆灌溫暖著自己蒼涼的世界。他從未有哪一刻覺得自己真正失去過他。就連他的出走,他也相信自己能夠等到他回來。怎么道歉,怎么重新追求,怎么連哄帶騙,如果南嘉拒絕他又該怎么做……這些,他都認真想過。但他卻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結局。頭疼欲裂,全身酸痛,但卻都抵不上心口疼痛的十分之一。他想象不到沒有南嘉的人生會是怎樣。明明兩人相識不過數月,連一段正式的戀人關系都還沒開展。怎么會就像是生命中無法割舍的部分,光是想一想就痛不欲生呢?如果能夠再重來一次——“醒了?山上沒什么好吃的,給你烤了個紅薯,趕緊起來?!?/br>宴綏之猛地側頭。那個穿著熒光色羽絨服搓著鼻涕,頭發還像個雞窩的人,不是南嘉又是誰?這才是……做夢吧?宴綏之呆呆地看著他。南嘉看他呆愣的神色有點不解,伸手過來準備摸他的額頭,“不會是燒傻了吧?明明醫生說你半夜已經退——”話還沒說完,他的手就被宴綏之猛地拉了過去,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床上,隨即被他緊緊抱住。“你干嘛??”“………………南嘉,南嘉?!?/br>“我在呢?!?/br>“你沒事?!?/br>“我能有啥事,那天我正在隔壁村搞文藝匯演,結果回頭房子就沒了,還不知道要不要賠別人呢……哎我說你抱夠了沒,生病了還這么大力氣,你松手啊……”病房外,幾個男人縮在椅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繼續縮著。這又是情人節又是過年的日子,他們怎么就非得貪那點兒錢,跑來這個山村吃狗糧呢?昨天宴綏之突然暈過去,大伙兒嚇了一跳,把他扶起來才發現這人居然發了高燒!趕緊手忙腳亂把他送來了村里唯一一個診所。萬萬沒想到,他們正好就碰上了因為感冒過來買藥的南嘉!大家這才有閑心聽明朗村的那個熱心人說完下半句:“——房子全被石頭蓋了,但那天全村的人都去隔壁村看演出了,所以根本沒人受傷?!?/br>臨近過年,打工的念書的孩子們都回來了,搞個晚會什么的再正常不過了。這大概就是孽緣吧。直男們互相看看,果斷死纏爛打哀求南嘉去照顧了自家老板大半個晚上。南嘉也很郁悶。本來分手就很憋屈了,來山區散心順便學習,結果手機時常沒有信號,又冷又凍,遭遇泥石流和雪災,連個年都過不好還感冒了。結果買個藥居然還能見到非正式存在的前男友。本來想轉身就走的,誰知道被一個壯漢抱住大腿,苦苦哀求他不要離開,說宴綏之知道他可能遇險有多么擔心,為了救他遭遇了多少苦,還被他的“假死訊”嚇暈過去。南嘉聽得目瞪口呆。過個年而已,要不要這么驚喜?他從來沒想到過宴綏之會追過來。無論是他冰山的性格,他霸道總裁的身份,還是他對自己時冷時熱的態度,都完全不像是會追過來的樣子。他可是宴綏之啊。人前永遠一絲不茍,明明一張美到讓人懷孕的臉,卻總是帶著冷漠和傲氣,從來沒向誰低過頭。在他眼里,自己大概就是個小插曲兒,工作累了就調劑一下心情,爸媽催了就帶回家敷衍一下,忙起來就可以撇在一邊,跟個擺件一樣。說不喜歡吧,也許還是有那么點兒感情;但要認真起來,也就那么回事兒。如同雞肋一般,不上不下。自己生平第一次追人,一開始就是誤會,氣勁兒上來了也拉不下臉解釋清楚,也怪不得宴綏之會防著他,調查他。平心而論,南嘉也不覺得宴綏之做錯了什么。只是心里的謎之自信就這樣被打破了。——他曾經以為他們是有默契的。眼神也好,微笑也罷,哪怕是演戲,兩人都能合作默契,藏著一絲外人都看不出來的曖昧。然而打臉來得太快,等他想解釋清楚一切的時候,發現已經開不了口。那就這樣好了啊。他離開,讓兩個人都重新回到原點。說不定以后宴綏之也能遇到一個跟自己一樣像個二傻子一樣喜歡他的人,然后放下他的驕傲和矜持,去好好愛一場。可是,自己都已經決定放下,為什么這個人還要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總不能是看到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險,于是國際主義精神上頭,才跑來災區獻愛心吧?這算什么呢。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還是對方死了才能變成他心里的白月光?呵,男人。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抱歉,最近連續加班兩個星期,真的是一點兒更新的時間都沒有QAQ謝謝還在看文的各位,情人節快樂~第36章66-67新年66南嘉:“手拿下來?!?/br>宴綏之:“哦?!?/br>南嘉:“腳不要湊過來?!?/br>宴綏之:“你腳冰?!?/br>南嘉:“你腳不是都長泡了嗎?動什么動,我碰到你不疼???”宴綏之:“……不疼?!?/br>南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挫敗道,“算了,我去外面——唉你又干嘛!說了不要碰我腰!”宴綏之把他一把摟住又拉回了床上,“睡覺?!?/br>南嘉:“哎我告訴你,你不要誤會。外面塌了這么多屋子,我和老師好不容易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