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詫異道，“你這黑眼圈和雞窩頭怎么回事??？喝了多少？哇你這屋子煙味可以熏臘rou了……”

跟在他后面的阿青聞言拍了他一巴掌，跟他一起把南嘉送回沙發，轉身就去廚房燒水收拾。

王格飛絮絮叨叨，“要不是我奪命連環call問到你家新地址，你是不是就得上社會新聞了……至于么，打擊有這么大？你讓這幾天吃好睡好的我感到很愧疚啊?！?/br>
南嘉：“……我在寫歌?！?/br>
王格飛：“行了吧，都是自家兄弟，你不是只會寫兒歌嗎？”

南嘉接過阿青倒來的溫水，一口悶了下去，“順便失了個戀?！?/br>
阿青使了個眼神給王格飛，干脆下樓幫南嘉買吃的去了。

南嘉半死不活躺在沙發上，王格飛拖了個凳子過去，離南嘉很近，小心翼翼問，“就你之前追的那個富婆？那小姑娘看起來挺喜歡你啊，怎么吹的？”

南嘉：“格格，我問你一個問題?！?/br>
王格飛心想真不得了了，每當南嘉難過得不行的時候，就會軟軟地叫他“格格”，可把他心疼壞了，“怎么了嘉哥，你問你問?！?/br>
南嘉：“假如阿青要把酒吧給賣了，全力支持你唱歌，你答應嗎？”

王格飛：“那不行，咱們唱歌這事兒眼看就要黃了，我干嘛拖她下水?！?/br>
南嘉：“要是她有個有錢的老爸，酒吧對她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呢？”

王格飛：“都說了再這樣假設下去我會以為我真有個有錢的老丈人……好好好，你別瞪我，我答我答——那是可以考慮考慮的。反正又不影響她的生活質量，她愿意支持我的事業，我干嘛拒絕啊。再說了，她本來就喜歡聽咱倆唱歌。她樂意聽，我就樂意唱下去唄?！?/br>
南嘉：“……要是她從來沒覺得你唱歌好聽，也沒覺得你能紅，只是單純的想支持你呢？”

王格飛：“那她對我可真是真愛了?！?/br>
南嘉：“……你作為歌手的尊嚴呢？”

王格飛：“不是，嘉哥，我和她是要過一輩子的，我跟她談什么歌手的尊嚴??？她又不懂音樂，那是我歌迷和同行需要做的事，她懂我就好了啊。她認準了我，投資我，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唱下去，賺大錢之后對她好。就算賺不了大錢，她現在幫我實現了一個夢想，我用我后半輩子來回報她，幫她實現她的夢想，不就行了？”

南嘉：“……可我不行?！?/br>
王格飛：“男人不要隨便說自己不行?！?/br>
南嘉真的很想把王格飛痛打一頓了，他嘆了口氣，仰著躺在沙發上，用手臂遮住眼睛，輕聲道，“你知道我家情況的，也知道我當初走之前怎么跟那個人說的，我真的就想憑借我自己……”

“嘉哥，”王格飛打斷他，“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很想說了，你有沒有發現，你這個人……界限太過分明了?！?/br>
南嘉一愣。

王格飛繼續道：“你在我家住了那么些年，我爸媽從來沒嫌過你吧？疼你疼得我這個親兒子都要靠邊兒站。但是你呢，別以為我沒發現，你有個小本子，把我媽給你額外買的那些衣服褲子文具都記了賬，咱們出去跑場子的第一筆錢你就給她買了禮物，剩下的有錢的時候就直接轉賬，對吧？”

南嘉：“……”

王格飛：“你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呢，我媽對著我念叨了好多次，除了罵我還沒你孝順之外，還覺得有點……傷心?！?/br>
南嘉：“……傷心？”

王格飛：“是啊，你拿著個賬本記著，一天天準備著還，那是不是還清了之后，你跟我家就沒關系了？”

南嘉：“怎么會……？我只是……”

王格飛：“哎，你別急，我就是舉個例子。你不想虧欠別人，也不想依靠別人，所以什么都很獨立，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你收下了別人的好意，反而能讓別人更開心？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原本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嘛！就好像假如我和阿青連點個外賣，都要AA一下，傷不傷感情？”

南嘉：“……我跟你點外賣也沒AA過?！罂烊诵摹@個詞也不是這樣用的?！?/br>
王格飛：“你別杠精附體啊我警告你，你飛哥好不容易知心哥哥一次！聽我句勸，那個富婆小meimei想要潛你，正好你不是也喜歡人家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臥槽怎么動起手來了！別打別打，我錯了??！”

南嘉：“潛你妹！”

王格飛：“好好好潛我妹?！?/br>
南嘉：“你今天怎么這么會講話？憋了多久了？”

王格飛：“最近阿青迷上一個感情調解師的直播，天天拉著我看，那一套一套的我都學會了?！?/br>
南嘉：“……”

王格飛：“難得你二十多年開竅一次，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br>
41

看著南嘉總算恢復點了精神，王格飛總算是有心情拿著他所謂的“寫歌”研究起來，他哼了幾個調，“臥槽，嘉哥你別是從哪里抄的吧？你從前只會寫傻白甜的口水歌，這首旋律悲到不行啊……”

南嘉：“難得失戀，當然要醞釀一下好好寫歌?！?/br>
王格飛：“……服?！?/br>
王格飛哼了幾句，干脆拿起吉他彈了幾小節，忍不住嘆息道，“你說你早遇見小富婆多好，咱們也不至于天天唱改編歌。你們晚點和好吧，中華曲庫需要你?！?/br>
南嘉踹了他一腳。

王格飛：“前兩天Tony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跟我說田總交待了，只要不動用公司資源，不抹黑公司形象，我們私活走xue都可以，連合約都不用過公司……這算啥？放養我們，還是放我們一條生路？”

南嘉若有所思：“……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br>
王格飛肩膀一慫：“是啊，一下子回到解放前?！?/br>
南嘉：“不就是跟你迷的那本講的一樣么，‘不過是從頭再來’。明天我們就去聯系下以前跑的場子，至少得保證收支平衡?！?/br>
王格飛：“你的斗志來得可真快……不過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他們消息突然變靈通了，一個兩個都給我打馬虎眼。我掰著指頭算了下，除了阿青的酒吧，咱們只能上街賣藝了?！?/br>
南嘉沒預料到會是這種局面。他原本的打算也是偷偷瞞著公司去掙點兒外快，沒想到在公司不約束他們之后，他們的退路居然被斷掉了。他正想說點什么，突然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

南嘉接起來，就聽到對面的人說，“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br>
這輕佻又陰冷的語氣，南嘉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是誰。然后……他就開了免提。他示意王格飛過來，比了個口型“楚澈”。

那頭還在說：“我聽說屠壕集團的老總最近身邊換了人，你現在應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