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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近了,便聽見那呼救聲斷斷續續夾雜著哽咽與痛呼,分明是個姑娘。徐閃亮跑過去一看,頓時怒不可遏,他媽的混蛋正壓著一個小姑娘欲行不軌。小姑娘躺在地上胡亂掙扎,禽獸的褲衩脫了一半,大黑屁股蛋子在灌木叢里若隱若現。他連忙在地上撿了塊大石頭,指著那人大罵一聲:“我草你媽!”就跑過去。聽見人聲,姑娘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掙扎的力道大了點,似乎是禽獸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那禽獸慘叫一聲,再回身時遠遠的見有兩個人影跑了過來,連忙一巴掌扇開姑娘提著褲子往公園深處跑??伤麤]想到,追他的那個小子也是個猛的,見一石頭砸他沒中,竟在后面跟著窮追不舍。“閃亮!”周鶴青跟在后頭,他今天穿的皮鞋,跑起來哪里有徐閃亮快?體力也大不如前,等他跑到小灌木叢,前頭兩個人已經在黑黝黝的公園里跑沒影了。躺在地上的姑娘回過神來,劫后余生百般滋味,當即捂住臉嗚嗚哭起來。好在徐閃亮他們來得及,姑娘的衣服雖然被撕得破破爛爛的,但好歹沒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周鶴青嘆了口氣,脫下外套罩在姑娘身上,又報了警并給附近的醫院打了求助電話。他一面想去找閃亮,一面又覺得把人姑娘一個人扔在這空蕩蕩的灌木叢里有點不妥。“你能站起來嗎?”他蹲在姑娘身邊問道。那姑娘哭了好一陣,漸漸安定下來,搖了搖頭說:“我的腳好像扭傷了?!蹦请p腿上青青紫紫的,周鶴青不忍細看,又問道:“姑娘,我把你帶到那邊休息下好嗎?”得到首肯后,他便將那小姑娘打橫抱起,放到路燈下的長椅上。小姑娘縮在長椅上不住啜泣顫抖,周鶴青焦躁地在燈下走來走去,他實在是等不住,公園深處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聽不見,這種無邊的黑暗無疑加重了他內心的惶恐,叫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備受煎熬,止不住地就會想閃亮會不會遭遇到什么不測?他雖然以前老是打群架,但并不一定打架的水準就有多高,畢竟以前總是掛彩,況且這次遇到的還是歹徒……他蹲在姑娘面前,把手機塞到對方手里:“姑娘,我朋友追那個人去了,我很擔心他。這樣,我把我的手機留給你,我已經打了幺幺零和幺二零,他們一會就到……你……”那姑娘聽出要留她一個人在這,當即忍不住哭出聲來,拉住周鶴青的衣袖:“大哥,你,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我,我害怕……”她哭得斷斷續續,好不可憐,周鶴青煩躁地直擼頭發,只好任姑娘牽住他的衣袖,一屁股坐到姑娘身邊的位置上。約莫過了幾十秒,那姑娘似乎冷靜下來,雖然仍發著抖,但好歹是松開了拉住周鶴青的衣袖,艱難地小聲道:“那個人……那個人有刀……”周鶴青只覺得呼吸一窒,拔腿就往他們消失的方向跑去,心跳聲蓋過腳步聲,說不清是后悔多一些還是怨懟更勝一籌,他只知道不停地奔跑不斷地呼喚徐閃亮的名字,那個場景哪怕只是讓他想想他就要崩潰發瘋。“閃亮!”胸腔里,舌尖上,來回翻滾的只有這兩個字,聲音驚擾了密林中棲息的鳥群,它們呼啦啦振翅高飛和另一處的鳥兒匯合到一起,周鶴青拔腿就往反方向跑。那處樹枝不斷顫動,鳥群嘰嘰喳喳個不停,間或有唾罵和打斗聲傳來,兩人攪在一起正纏斗著。周鶴青看到徐閃亮仍活蹦亂跳著,頓時心下一松,快步跑過來,卻看見那禽獸背在身后的手上寒光一閃,正是匕首。這個逼不僅有刀,他居然還想玩陰的。眼見著那匕首高高揚起又要落下,可偏偏徐閃亮卻被他扯住了推不開。情急之下,周鶴青一個飛撲從背后將那畜生連徐閃亮一起撲倒。慌亂之中禽獸松了手,徐閃亮就勢逃到一邊去,周鶴青卻纏那人纏得死緊,牢牢勒住對方的脖子。徐閃亮連忙跑過來,先是飛起一腳踢中那畜生的肚子,又猛踹對方命根,叫他不廢也殘。那人捂住傷處,滾到一旁,一時半會是爬不起來了。徐閃亮臉上也掛了些彩,他先是猛踹那人幾腳瀉了憤,又回過頭去找周鶴青,見他躺在地上沒起來,就彎腰問道:“你還行不行啊,平時健身都白練了啊,渾身腱子rou都長哪去了?”周鶴青卻喘著氣笑道:“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他微微側過身來,月光下,徐閃亮這才看清,他后腰上明晃晃地插著一把匕首,幾乎將他刺個對穿,只留個木柄在外頭。那么多血啊,粘稠的、腥臭的,滴落在這片寂靜無人的密林里,嬌艷了這片土地。徐閃亮腳一軟,順勢跪下來,又手腳并用著往周鶴青身邊爬,他的嘴唇顫抖著哆嗦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知道,如果不是剛才周鶴青撲那一下,被刺成對穿的那個人恐怕是他??蛇@是小周老師啊,是他愛著的、渴望著的小周老師啊。他想問你疼不疼,又覺得這話蠢透了傻死了,怎么會不疼呢?周鶴青一定痛死了,他的心也痛死了。這么大的一個刀口,鮮血止不住地往外流,連想幫著止血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徐閃亮顫抖的雙手幾次想撫上去,又縮回來,還沒出聲就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冷不丁地,他覺得頭上一重,是周鶴青在撫摸他的頭頂。他明明唇色蒼白,無甚力氣,就連說話聲都斷斷續續直喘氣,還想著要安慰他的閃亮:“別急,我剛剛已經報警,還叫了救護車。嘿,聽我說,別哭了好嗎,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啊?!?/br>他躺在密林從下,頭頂是璀璨星河和冷淡月光,至愛之人在為他擔憂哭泣,他便覺得這一生足夠了。為了不昏迷過去,他們一直斷斷續續地小聲講著話,但彼此都不大清醒,一個是嚇的一個是暈的,說的話也前言不搭后語。周鶴青大抵是失血過多覺得冷,閃亮便輕輕擁著他。哪怕救護車來得再快再急,他也覺得度秒如年,一邊不斷張望一邊輕聲哄著周鶴青。他該多害怕啊,周鶴青迷迷糊糊地想,我不能再丟下他。及至聽見警笛,徐閃亮才稍稍放下心來,他不斷揮手示意,等到有人趕過來,才低頭往懷里瞧,想要告訴周鶴青這個令人欣喜的好消息??蓪Ψ剿媚敲闯涟?,那雙好看的眼睛緊閉著,任他怎么呼喚都不肯張開眼睛。后來似乎混亂了好一陣,徐閃亮渾渾噩噩的,也記不大清,似乎是鬧了一通,哭喊了一陣,興許醫護人員把周鶴青抬上擔架他還在呼天搶地好不丟人。后來警察來問了好些話,大抵是他把那個禽獸命根子給廢了?;谶@一點,即便是可能會受到懲罰,他也不后悔,他后悔的是自己的莽撞和任性。他好像總是這樣,自以為是行事不計后果的灑脫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