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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閑得慌了。想尋點事做,又想不出有什么可做的,無聊極了。 左思右想,墨卿終于決定順自己的意一回。 “秦淮分堂一事,本座親自去看看。林笙,你隨本座一同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點事沒更新,明天補上~ 教主和扶蘇君又要見面啦 看完記得留個言哦,不要讓我單機qwq ☆、五十七章 秦淮里行人熙熙攘攘, 集市里琳瑯滿目全是年貨。城中不時有守軍巡視, 倒是一派安詳, 絲毫感受不到朝廷與江南的暗流涌動。 今日是臘月二十九,明日就是除夕了。 秦淮無影分堂坐落在城南, 旁邊有幾間書齋, 平日里還算安靜。 大堂上首, 墨卿正坐著慢慢喝了一杯茶。為了招待她這位八百年都不來一次的教主,分堂管事費盡心思尋來了頂尖的州碧云, 殷勤給她沏了一壺好茶。 墨卿喝了兩口, 覺得也就那樣, 不及酒半分。 她在秦淮待了七日有余, 林笙一來到就火急火燎開始著手換人,考察分堂的管事, 篩選合適的人手, 忙得整個分堂人仰馬翻。 好歹是在除夕前辦妥了這邊的事。林笙松了口氣,將新的分堂成員名冊遞給了墨卿, 請她過目。 林笙以為墨卿來秦淮是想去見那位第一公子,誰知她來了秦淮后就只是在這分堂中,親手來管此次換人一事,嚇得所有人大氣都沒敢喘過一口。 墨卿隨意翻了翻, 她親手換下去的人, 自然心中有數,一目十行看完后,她可有可無點了點頭, 將名冊扔給了林笙。 “就先這樣?!?/br> 她托著下巴,眼睛半睜,上挑的眼顯得迷離又倦怠,渾身似沒腰骨一般,透著一股懶散又心不在焉的勁。 “是?!绷煮瞎Ь磻?,悄悄看了她一眼后,試探性問道,“那屬下這就去命人備車?” 明日就是除夕了,最遲要午后動身,才能在明早到落月崖。 墨卿沉默了片刻,無意識轉著手中的茶盞,看起來有些走神。 “去吧,午后啟程?!?/br> 林笙依言下去吩咐管事準備馬車,墨卿獨自一人留在了大堂里,眼眸半垂,掩去了眼中的情緒。 等林笙吩咐完管事,倒回來大堂時,上首的座位空蕩蕩的,只余一杯已經涼透的茶。 墨卿此時在秦淮主城的街道上,看見許多稀奇的年貨,忍不住掏錢買了一些。熱情的小販見她出手闊綽,笑得更加和氣,滿嘴的:“貴人過年好?!?/br> 提著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墨卿晃到了天機樓名下的江湖茶樓前,里面隱約傳出聽客熱鬧的交談聲。身邊的行人熙熙攘攘,市井的煙火氣彌漫在秦淮,讓人不由自主生出了幾分親近的念頭。 墨卿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熱鬧的景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快要過年的氛圍。 她一邊出神,一邊不由自主走進了茶樓。堂倌看她衣著氣度,當即殷勤將她請到了二樓雅間。 “喲,您來得巧,恰好就只有這間了?!碧觅男χ鴮⑺堖M僅剩的雅間,又麻利送來了一壺上好的茶水。 “有酒么?來壺好些的?!蹦淙恿艘诲V銀子出去,惹得堂倌笑到兩眼彎彎,連連說有,一溜煙就朝樓下跑去了。 許是因為要過年了,百曉生也特意撿著江湖中近來比較輕松的奇聞來說。 墨卿隨意撿了一顆瓜子吃,斜靠著軟椅,懶洋洋聽樓下的百曉生在唾沫橫飛說那個門派的掌門又在外面養了那家青樓的花魁。 堂倌很快便送來了一壺好酒,是秦淮特有的佳釀——伶人醉。 酒液緩緩倒入云紋銀酒盞中,映出她略嫌冷清的眉眼。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要來此,只是一時興之所至,忽然想走走,路過茶樓時,難免想起以前和扶蘇一起來的景象,不由自主就走了進來。 酒是好酒,初入口時清冽略淡,入喉后醇香悠長,帶著濃厚的后勁,像這秦淮迷蒙的煙雨,醉人得很。 大堂里,百曉生唾沫橫飛—— “接下來要說的,各位應該也聽過了,不是什么新鮮事。大半個月前武林和落月崖打了一場,最后也沒能分出個勝負。本是能贏的,可橫空殺出了扶蘇君,竟將四大掌門攔了下來,偏要救下墨卿?!?/br> “哎呀,在場的掌門都急了,就問扶蘇君這是為何?” “你們猜怎么著?” “墨卿竟然就是扶蘇君女兒的生母,那位多年前對扶蘇君始亂終棄還帶走了他唯一女兒的傳奇女子!” “不過,這都不是最令人驚奇的。最讓人驚奇的是——墨卿竟是個女子!” “唉,該有多少懷春少女芳心破碎。聽說秦淮的歌妓舞姬有許多都傾心于這位教主呢,如今怕是暗自垂淚了?!?/br> “按我說,扶蘇君不愧是江湖第一公子,連喜歡的女子都如此與眾不同,厲害!” 茶樓中的聽客聽得非常痛快,紛紛喝彩打賞百曉生,一時間笑聲與交談聲充斥了整個茶樓。即使坐在二樓,墨卿依舊能聽見樓下人們的議論—— “魔道教主和第一公子,這對不錯,有看頭!” “真是沒想到扶蘇君喜歡這樣的,得傷多少女子的心?!?/br> “扶蘇君喜歡誰與你何干,礙著你了?” 墨卿一時間無言,抬手舉起酒杯就飲,想將心中翻涌的情緒給壓下去??珊攘税胩?,卻發現酒杯早已經空了,她還渾然不覺。 復又斟了一杯酒,墨卿慢慢飲著,覺得連酒都沒滋味了,耳邊回蕩的都是百曉生剛剛說的話。 也不知扶蘇有沒有后悔,如今被傳到大街小巷皆知,他們倆算是好好出了一把虛名。 眼看著就是正午了。 天沉沉暗了下來,烏黑的云積著,倒像是誰打翻了硯臺,染黑層層積云。 下雪了。 凜冽的風吹得茶樓的窗吱呀作響,鵝毛大雪鋪天蓋地飄了下來,轉眼漫天都是白茫茫一片了。 墨卿獨自坐在雅間里,堂倌燒了地龍又送來一壺溫好的酒,一邊隨意聽著百曉生的趣聞,一邊喝上兩杯,也不覺得冷。 等雪停了,她也該走了。 看了一眼沉沉的天幕,墨卿覺得這雪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明天早上應該是趕不回落月崖了。 大堂里燒了炭火,聽客三三兩兩坐著,磕著瓜子,聊聊江湖八卦,倒是一派融洽和樂。 墨卿在茶樓坐到了傍晚,雪依舊在下。 天已經黑了下去,只模糊余下點微光。城中家家戶戶已點起燈火,搖曳的燈籠在飛舞的大雪中依次亮起,盈盈一點燈火,看起來溫暖極了。 風雪夜歸人。 墨卿看著城中星星點點的燈火,忽然想起了這一句詩。 這樣的雪夜,不知誰在等著人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