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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愣了一下。 墨卿在落月崖養著一群美人,男女皆有,都是她救回的落難之人。有絕色,亦有泛泛之色。虞清息,便是其中最特別的一個。她先天不足,身子虛弱,而墨卿向來是最寵她的。 “虞姑娘聽了那些流言……病了一場,不過沒有性命之憂,教主且放心?!绷煮弦彩怯行╈卮鹬?,生怕墨卿一怒就跑回了落月崖。 聞言,墨卿也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么。 只見她不知從哪掏出一根柳枝,拿著匕首寒蟬三兩下就削成了一支竹笛,在十分不起眼之處鐫刻了一個墨字。 “這笛給她,叫她不必如此掛念?!蹦涿嫔系?,絲毫不見任何特別情緒。 林笙接過那支竹笛,不禁有些感嘆虞清息的好運氣。 墨卿可不是沾花惹草之人,這么些年了,那一大群美人中,能得她另眼相看之人,也就只有虞清息了。 “本座去尋人,你與十七明早走?;厝ゲ椴槟切〇|瀛殺死隸屬勢力以及分布范圍,順便查查扶蘇君其他身份?!?/br> 不等林笙回過神來,墨卿早已踏著月色飄然而去。 她要找的正是扶蘇。 他一介武林中人,再忙,也不會忙成這樣。那他到底在干什么? 墨卿留意過,每日深夜,陸九都會回來一趟,應該是回來取藥的。 和扶蘇呆了這么久,她也算看出些扶蘇的病狀。她能肯定,扶蘇中的是毒,應該是藥性極烈的奇毒,讓他的師傅蒼山掌門都無法化解,只能用藥物加以抑制??v然如此,這毒仍會每月發作一次。據墨卿觀察,一般是月初發作,一旦發作,扶蘇便無法正常運氣。 武林大會時,鶴歸在幫扶蘇尋的兩位藥草,落月崖其實有其中一味——霜寒子。不過,到底給不給這味藥,還是等她好好看看扶蘇是何等人物再說吧。 午夜將至,秦淮冷清寂靜。偶爾傳來幾聲野貓凄厲叫聲,聽起來頗為滲人。 墨卿無聲落在扶蘇府邸對面的高樓上,隱去了身影。 等了一炷香時間,陸九果然進了府中。不多時,已提著一個木盒走出。 不過是眨眼間,陸九的身影就再也捕捉不到。而同一瞬間,那高樓之上,冷風凄凄,已沒有了墨卿身影。 墨卿悄無聲息隨陸九而行。 她有預感時間已不是很多,必須要快些。 冷清月色凄凄,涼風穿過,陸九猛地剎步腳步一轉,便消失在了分岔口。 片刻后,他站在高墻之上俯看一圈,確認沒人之后,再次飛速離開。 而他身后,墨卿唇邊含著三分淡笑。 越走,亭臺畫閣越稀疏,景色也逐漸荒蕪。 差不多快到秦淮城邊界時,不遠處走來一道皎如月色的人影。即便隔得有些遠,墨卿依舊一眼便看見了他的眼睛。 一雙清眸,如同揉碎彎彎明月的千里煙波,帶著幾分煙籠霧罩的朦朧,教人看不真切。 “主子,您怎么過來了?” “來了一批一流殺手,跟到此處就不知所蹤了?!狈鎏K只是略略一提,然后拿過木盒取出湯藥一飲而盡。 “太煩人了?!崩潇o如陸九,也實在人忍不住有些煩那些附骨之蛆的東瀛殺手了,一波又一波,偏生對方還極其擅長隱匿之法,實在難以一次殺完。 “他們的心思倒是清楚,無非是……” 剎那間,亮色閃過。 像是濛濛混沌間那劈開洪荒的亮光,又似晦暗夜空中的璀璨星河,如皎潔月光灑落莽莽蒼蒼群山之中,點亮那無邊無際的銀雪,剎那即至! 墨卿腳步變幻一轉,抽出袖中匕首間不容發一擋! 絢爛火花點亮朦朧夜色! 不過是瞬息之間,兩人已過了數十招。 墨卿眉目一冷,運氣提起一掌便猛地拍去! 扶蘇亦是提掌相接,兩人墨發皆被兩股強大內力相撞而飛舞不止。 扶蘇的神情終是微微變了,他微微一側,錯掌避開。墨卿卻是又一掌劈來,幾乎不給他任何一絲避讓的機會! 又是對接一掌,兩人都沒有占到便宜,反而都被對方雙雙逼退了幾步。 墨卿并沒有用盡全力,她要的就是這幾步之遙。距離甫一拉開,墨卿便急急往后掠去,頭也不回運氣飛速離開。 開玩笑,真和扶蘇這樣打起來,打著打著突然變回去了怎么辦? 只不過,她想走,扶蘇不一定想放她走。 一道冷風間不容發直指她的后心。墨卿只得往一旁微微側去,腳步恰恰緩了那么一分,而正是這一分,扶蘇轉瞬間已經追了上來。 又是一陣刀劍相接,絢爛火花不斷擦出,兩人又是過了十多招。 此人深淺扶蘇暫且還沒試出來,但能確定的是,絕不是那批黑衣殺手中的人,亦不是東瀛勢力。沒猜錯……那就是—— “教主?!?/br> 耳邊冷冽一聲,似深山汩汩深溪,又更像平地驚雷,在她耳邊驀然炸開。 這也能看出來,扶蘇君果然名不虛傳。墨卿不免有些感嘆,手下的力道不斷加大,招招狠厲毫不留情。 她本是不想傷他的,既然他如此不知趣如此難纏,她也只能認真了。 又是一掌猛地擊出,打在了扶蘇肩頭。只見他似乎毫無所覺,趁著墨卿收招時,瞬間逼近,快如閃電出手,直指墨卿面具! 墨卿心下一驚,一點怒意從心底生起。她反手拿著匕首一橫,扶蘇倒也是反應極快撤手。要不然,那只好看的手可就已經沒了。 又是一陣對招,墨卿出手又狠又快,滿是狠厲之色,招招帶著一股子血腥氣。加之她功力又增,而扶蘇卻似乎有些思量,并沒有對她下死手,只是纏住了她,在墨卿如此狠厲出手下,她最終一手扼住了扶蘇的脖頸。 墨卿心中一點快感都沒有,因為她很清楚,扶蘇根本就是故意讓她出手的。 既然如此…… 墨卿忽然勾唇一笑,貼近了扶蘇,第一次開了口。 “扶蘇君,莫非你看上了本座?” 似冷,又帶著奇特的微微沙啞,聲音帶著渾然天成的勾人,乍一聽去,雌雄莫辨。如此聲音,說著如此曖昧的話語,很難不讓人多想。 扶蘇略略有些詫異。這絕對是眼前這人的原本聲音,也就是說,此人沒有偽裝,本就是這樣的音色。 “怎么,難道不是么?聽說扶蘇君最近查本座查得很勤快嘛,如今又纏著本座不放。嘖……真叫人為難?!?/br> 她低低笑了一聲,無不嘲諷。 離得這么近,她甚至能嗅到他身上那點清幽藥香。 “在下對教主很感興趣?!狈鎏K淡然一笑,對她的撩撥不為所動,仿佛并沒有被對方握住脖子。 “罷了,這樣的好皮相,真叫人下不去手?!蹦涔创叫χ?,然后猛地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