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眼睛,慧哉不禁點了頭,有些羞赧:“阿彌陀佛……多謝小施主?!?/br> 比武場內,歸元派弟子正好抽到對那位靠運氣入圍的弟子。墨卿轉頭看了看,忽然覺得那歸元派弟子用刀時起手式似乎有那么一些眼熟,不過一晃眼,那絲眼熟便不見了。但他的招式以及起手姿勢,都是十分奇特的,她行走江湖多年,似乎未見過這種刀法。 正在她若有所思時,歸元派弟子已經勝了。 “七七,想不想出去逛逛,上陽關今日有廟會,可是很熱鬧啊,你不是喜歡玉嗎,師叔給你買?!?/br> 陸翎那張放大的笑臉忽然從一旁出現,他擠眉弄眼,聲音帶著一點明顯的討好。他本長得極好,清逸俊秀,笑起來風流中含著三分灑脫,很是惹姑娘動心,如今擠眉弄眼的,倒顯得十分可笑。 墨卿不咸不淡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拾起一顆瓜子就嗑,口齒清晰答道:“不去,我和爹爹去過了?!?/br> 陸翎這種人,刻意獻殷勤準沒好事。 “什么時候?!”陸翎驚了,這對賊父母居然瞞著他出去玩樂! 墨卿笑嘻嘻的,眼神有意無意掠過了在遠處坐得筆直端莊的紀晚意,聲音悠悠:“在師叔你和姑娘談天的時候呀?!?/br> 扶蘇出手比陸翎闊綽多了,她看中哪件就買哪件,她才不和窮鬼出門。 陸翎苦著一張臉,毫無尊嚴求她,像一只蒼蠅一般在她耳邊嗡嗡作響:“七七,好七七,你就答應師叔吧,我真是要愁死了!我同紀姑娘說帶你出去看廟會,她正好要出去買些東西,我便約了她一同走出去,你就幫幫我吧,幫幫我啊幫幫我……” 陸翎的魔音在耳邊環繞,擾得墨卿連瓜子都嗑不下去了。她冷冷一瞪陸翎,一顆瓜子被她捏得尸首分家。他當即噤聲,一眨不??粗?,被她突如其來的兇殘震懾了。 墨卿一拽拽過陸翎的衣襟,表情冷漠而嚴肅,聲音帶著一股狠厲在其中,冷冷如山泉:“你若真的生性風流,我也管不著。但是陸師叔,你若要我幫你一起騙姑娘的心,你最好給我走遠些?!?/br> 陸翎一怔,不知是被墨卿突如其來的變臉鎮住了,還是被她的話戳中了心窩。 過了好一會,陸翎直直看著她,先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收了回去,他慢慢搖頭,然后嘆了口氣,又笑了一聲。 “我沒有。我雖風流,但若是對無意的姑娘,我陸翎絕不會招惹。若是我不喜歡,我也不會這般……為難與顧慮。此次,是真的動心了?!?/br> 良久,墨卿放下了手中抓的一把瓜子。 “怕了你了。走吧?!?/br> “好七七!你可真是太好了!”不過瞬息,陸翎又嬉皮笑臉起來,他一把抱起墨卿,高興地恨不得親她幾口。 墨卿面無表情坐在他的小臂上,心中一陣后悔。 沒辦法,誰讓她生性良善。 …… 因為武林大會,上陽關涌來了十分多其他城鎮的人,大街小巷皆是一派熱鬧繁榮之景。 陸翎牽著墨卿,紀晚意走在墨卿身旁,看起來頗像一家三口出來閑逛。 “今日是上陽關廟會,我帶七七去祈福,不知紀姑娘可有興趣?” 在紀晚意面前,陸翎收起了所有的不正經。連知曉他本性的墨卿也難免被他的如今的表現所迷惑了,簡直就是一位俊逸如玉,溫柔有禮、進退有度、幽默風趣的翩翩公子。 紀晚意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后,才慢慢道:“左右也無事,便一起吧?!?/br> 墨卿瞬間覺得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她抬眼看了一眼陸翎,完全看不出他的激動,但從他剛剛下意識用力一握她的手來看,她師叔是高興壞了吧。 墨卿忽然覺得有點想笑,向來是等著姑娘涌上來的清遇公子,什么時候這么小心過? 三人慢慢走著,墨卿十分盡責當了一個沉默的影子,能不是說話就不說話,努力做到不存在。 聽兩人說話,她發現紀晚意并不像看起來那么冷清,至少陸翎說,她就會應,雖然不怎么熱絡,也不會讓陸翎無話可說。 “今早還烏云沉沉,如今便大晴了,倒像是因為紀姑娘游玩而晴?!标戶岽浇且粡?,笑得溫柔清朗,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這話是浪蕩之言或是刻意恭維之言。 紀晚意搖頭一笑,似乎是被他的話逗笑了:“陸公子說笑了,晚意可沒這么大的面子?!?/br> “有的。對陸某而言,便是有啊?!?/br> 墨卿很想走,非常想。她為何想不開要來,還走在兩人中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個會動的隔墻。 紀晚意不言,墨卿眼尖發現她面上雖是不見異樣,但白皙如玉的耳尖卻是微微紅了。 嘖。墨卿默默翻了個白眼,陸翎哄姑娘倒真是有一套。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期間陸翎還相中了一枚碧玉青鸞玉佩,買下了送給紀晚意。 墨卿在一邊看著,對這個師叔很是感嘆,他是怎么做到的,紀晚意不過就這么看了這幾十件玉佩一眼,陸翎如何得知紀晚意相中了這一件?! 到了云深廟時,香客絡繹不絕,還有許多香客買下祈福帶,掛到了榆木上。參天榆木上祈福帶飄飄悠悠,看得墨卿有些出神。 她從前,也是掛過祈福帶的。 只可惜,寫上的祈語都煙消云散。 紀晚意看著她,臉上帶一點淺淡的笑,既不會十分燦爛,亦不會十分冷淡,她一笑時,便像冷清月色下,無邊無際的楓葉一夜染紅。 “七七,你要掛祈福帶么?” 墨卿笑了笑,搖頭拒絕了她,“之前掛過了?!?/br> 聞言,紀晚意也沒有多問,只是接過了陸翎遞過來的祈福帶與毛筆,十分利落寫完了祈語。她抬頭看了陸翎,發現他正好停筆寫完,祈福帶上赫然是—— 愿得佳人心。 紀晚意心中先是一燙,而后又是鋪天蓋地的冷。 若非陸翎故意,紀晚意不可能會看見他在寫什么。 陸翎將祈福帶尾端綁了一個繩結,看著紀晚意。啟唇,又慢慢閉上。兩人無言對視了片刻,陸翎才抿了抿唇,開口道:“紀姑娘,今日便是大會最后一日,今日一別,若是不說,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說?!?/br> “祈福帶上,陸翎絕無虛言?!?/br> 兩人互望,每一刻都似一甲子般漫長,每一瞬都似被拉長的路,仿佛永遠走不到頭,但終究也是走完了。 紀晚意動了動唇,她抬眸看了一眼飄揚似海的祈福帶,忽然朝陸翎淺淺淡淡笑了,眼睛中并無笑意,只是十分清亮通透,她說:“陸公子,這番話,你對多少姑娘說過?” “拿孩子當幌子,晚意著實欣賞不來。意氣不投,晚意先走一步?!?/br> 紀晚意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半分的猶豫與思索,背影冷清筆直,似一輪懸掛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