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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江蔓的心在顫抖。 路正南看著她笑,眼睛微瞇,幾秒后,他揉著江蔓的發頂,溫熱的手指穿過她細軟的發絲。男人笑起來,整個胸腔都在震動:“自從梁先生出軌之后,梁太太似乎就變得能說會道了?!?/br> 江蔓拍開他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垂眸看著他的衣服上的扣子。這扣子她認得,是定制的。這男人連穿衣服都這樣講究,怎么會在她這種人身上這么不講究呢? “你早知道這件事情?”江蔓問他。 路正南看著她,沉思幾秒后回答:“比你早一點點吧?!?/br> 路正南話里的真實成分有多少?江蔓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不過,唯一能清楚的是,路正南的話最好別信。 “難怪呢?!苯崎_他,往后退了兩三步,雙手放在身后交握,微微抬起下巴看著他:“我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不對勁,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你是真的討厭我?!?/br> 路正南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夜風從他的指縫間穿過去。 “別人看我都是同情,要么是看戲,總之我可憐又可笑,可在你眼中,我卻一點都不可憐可笑?!苯兆⌒θ?,伸出手放到他手里。 她的手微涼,他的手溫暖。 微涼的夜風輕輕拂過。 “路先生,你可真是變態啊,明明討厭我還要這樣接近我,你這樣讓我開始有些自信了?!彼χ?。 此刻的江蔓一點都不像在梁仲杰身邊時的樣子。路正南看著她的無名指上的戒指,戒指上的鉆石在街景路燈下微微閃耀。 “我以為梁太太的手會和你本人一樣漂亮,沒想到這樣粗糙?!彼曇艉茌p,輕得似乎要融入夜色中。他的手指在她手指根處微微泛黃的繭上輕撫著?!翱磥砟憷瞎欢脩z香惜玉?!?/br> 江蔓聞言,眉頭一皺,想要收回手的時候,路正南用力握住,將她拉向自己。 “梁太太,你這手都伸出來了,還有收回去的道理嗎?”路正南的笑聲低沉醇厚。江蔓看著路正南的眼睛,仿佛是著了魔一樣,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任由他帶著自己上車,任由他領著自己朝更深的夜前進。 霓虹街景飛快地在車窗兩邊掠過。 車子停了。 江蔓如大夢初醒,茫然幾秒后看向路正南,說:“我要下車?!?/br> 何美杉能做的事情,她做不到。江蔓心底那一道屬于道德上的坎壓著她,再也不能前進,無論前面的夜晚多么迷人璀璨都無用。 路正南看著她,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會兒才推門下車。 車子停在江邊,風有些大。 路正南拉開車門,站在門口看著車內的江蔓。他盯著江蔓慌張的臉,心里有些好笑,笑她前一秒還將手交給他,現在卻又這樣。 江蔓推著他要下車。 路正南一手搭在車門上,一手扣住江蔓的后腦勺,俯身便吻上去。男人呼吸平穩,女人呼吸急促——路正南笑起來,大拇指用力摩挲著江蔓稍厚的下唇。 “梁太太,你這算什么?”他眼底有笑,神態波瀾不驚,他溫熱的手指讓江蔓更清醒也更心慌。江蔓推著他的胸膛,剛要張嘴說話——亦或許是要罵他,但沒機會了,路正南咬住她下唇,視線往上,看著她顫抖的眼睫。搭在車門上的手轉到她的腰間,江蔓腰失去了力氣,往座椅上一躺。路正南順勢壓上去,力氣卻撐在胳膊上,沒完全壓著她,另一只手貼心地護著她的后腦勺。 路正南中斷了這個讓江蔓毫無反擊之力的吻。 江蔓怒目瞪著他:“路正南!” “是nan,不是n?!甭氛闲χ?。 江蔓氣極,哪還管得了發音問題,她推著他,抬膝頂住他下腹。路正南看著她,說:“梁太太也這樣對梁先生嗎?”他抽出放在她后腦勺下的手,江蔓脖子用力,用力壓在他的手,這也只是無用功了,路正南抽出手,捋好她臉頰邊的發絲,大拇指按著她眼角下的痣。 江蔓別過臉,正要抬腳踢向路正南時,路正南已經退開了——即便是經過剛剛的那些行為,他依舊人模人樣,斯文又不失英厲。江蔓真是沒想到路正南會是這種角色,當初第一眼看到的可完全不是這樣的印象。 江蔓一邊盯著路正南一邊用力抹著嘴唇。 路正南望著她笑,看著她說:“梁太太,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偷.情了?” “路正南,我怕了,行不行?”家里已經有了一個出軌的丈夫,她要是成了不倫不類的妻子,豈不是自尋道德死路?這世上,男人出軌或許會被時間原諒,可女人呢?女人會嗎?她不能,她不能以自己的精神、心靈、靈魂作為陪路正南發瘋的代價。 江蔓下車,看了眼眼波毫無動靜的路正南,她轉身往來時的路走。 江邊的風伴隨著夜更冷。 江蔓雙手抱胸往前走。 路正南繃了繃臉,繃緊的咬肌他的面部線條更硬朗。他用力關上門,大步朝江蔓走過去的同時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他走到她身前,擋住她的去路,看著她泛紅的眼眶,頓時失笑。 江蔓見他笑了,氣極,抬腳就往他腿上踢。路正南面無表情,任由她踢,踢了之后,他將衣服披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歉。 江蔓冷笑:“你道歉干什么?你強吻我的時候不是很shuangma?” 路正南蹙眉:“shuangma?你都沒回應我?!?/br> 江蔓掐住他的手心。路正南的吻技簡直嫻熟,熟的撓人,不像梁仲杰那樣橫沖直闖,只為接吻,路正南不光是是為了接吻,還為了從中找到她的弱點。如果,她心里那道坎沒了,她或許真的就沉在他的吻中了。 路正南沉眸看著她,捏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坝锌张阄乙黄鸪燥??!?/br> 這樣的口吻算什么?真當這是偷.情了呢? 江蔓冷著臉不說話。 “還是說,你更想和你老公吃飯?” 江蔓用力甩著路正南的手,甩不開,她就罵,罵他變態,除了變態她找不到合適的話去罵他了。路正南真的是個變態。路正南一直握著她的手,聽著她一次一次換著花樣罵自己,無論怎么罵,字眼都逃不開變態兩字。 久久后。男人不疾不徐端起右手看腕表,問:“罵夠了沒有?” 她這樣罵他,他都不生氣。 江蔓忽然問:“為什么?” 路正南看她,“你想知道?” 江蔓不說話,只是看著他。路正南靜默片刻,視線越過她的發頂,望向被風吹皺了的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