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通通的眼睛。 “怎么了?” 梁仲杰用腿夾住江蔓的腿,抱著她,不發一言,只看著她的肩頸。 “你說話啊,你怎么了?” “睡覺吧?!彼~頭冒著細汗,像是在忍著強烈的疼意。 江蔓懷疑地看著梁仲杰,“你到底怎么了?” “回家被我爸罵了,有點委屈?!彼]著眼睛說。 江蔓笑了一聲,“活該?!闭f著用胳膊肘推了下他,“你這樣我怎么睡得著?” 梁仲杰這才挪開他的腿,手卻是不肯松開一分了。無論江蔓怎么問被罵的理由,梁仲杰都不肯回答,干脆捂住她眼睛,強迫性地讓她閉眼睡覺。不過半小時,她就真的睡著了。 昏暗的房間里靜靜流淌著她平靜的呼吸聲。他悄悄撐起上半身,借著窗簾縫隙漏下來的光線看著江蔓的睡臉,好一會兒后他悄悄起身離開臥室,在書房里拿了醫藥箱進了浴室。 后背全是傷,一回家就被老頭子動用家法抽鞭子。梁仲杰沒想到父親什么都知道,連他的私事都一清二楚。想及此處,梁仲杰連處理傷口的耐心都沒了。 早上,江蔓醒的時候,梁仲杰已經不在家了。她想起昨晚的事情,覺得奇怪,想了一會兒沒頭緒便擱在一邊了。 一天又一天的重復生活又開始——她整理床鋪,收拾梁仲杰換洗的衣服拿到洗衣房,打掃衛生,澆花養草,洗衣服,曬衣服,做飯,吃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到十一點多又開始做飯,吃午飯,發短信或者打電話給梁仲杰問午餐情況,接著就是漫長的下午了。 五年前,她要是沒辭職就好了,說不定就不是待在家里這樣發著呆做做家務了。 下午三點多,江蔓收了陽臺的衣服,整理的時候發現梁仲杰少了一件白襯衫。 十一件襯衫,現在只剩十件。 江蔓打電話問梁仲杰,梁仲杰說可能落在公司了,先前換衣服沒帶回家,說完后,他說:“蔓蔓,衣服這種小事兒別問我好嗎?” 江蔓腦袋里的那根弦驀地被拉緊了。她乖乖應好,掛斷電話,看著衣櫥里的一排排的衣服。 家里的日常,只是小事。 她沒空發愣胡思亂想,因為之前預約的心理醫生這個時間有空了。她把自己收拾好再出門。 只是到了醫院,她有點困惑。醫生助理讓她坐在簾內的沙發上,等待醫生的到來。心理醫生的辦公室環境很空曠,空曠中她能聽見醫生助理說話的回應,這樣的環境讓她緊張。她接過醫生助理送過來的茶水。 “這茶有安神的作用,梁太太,您不用太緊張,醫生馬上就來,請您稍等?!?/br> 醫生助理離開后沒幾分鐘,她聽見簾外的腳步聲。 皮質鞋底接觸地面的聲音。 她剛想掀開簾子時,那邊的人說:“梁太太,為了你的隱私,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掀開簾子?!?/br> 江蔓手停在半空,悻悻然地收回。 “馬醫生?” 她記得柳安說馬醫生是個很和善的醫生,怎么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毫無親切和善? 對面的人看了眼桌上的名片,順手翻動桌上的筆記本,上面有標注關于梁太太的病情癥狀說明,先前的主治醫師是柳安,甚至都標注到電腦哪個文檔里都有說明。 心理醫生馬思思 “嗯?!?/br> 江蔓看著簾子外面的影子,一時沒話說,等著外面醫生說話,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人說話,她不禁發問:“馬醫生——” “你先說下你的情況吧?!?/br> 江蔓隱隱約約看到簾子外面的人起身了。 對方是男醫生,她有些不舒服,遲疑著要不要開口。對方好像知道她的心里想法似的,說:“梁太太,我拉這個簾子的原因就是徹底隔斷男女之間的問題,你不要因為我是男醫生而困擾。記住,我看不到你,你也看不到我?!?/br> 窗外,夕陽卡在高樓與高樓的縫隙間。 她望著窗外的殘陽,慢慢說出自己的癥狀,并不算是□□缺乏,她有感覺,可就是很干澀,干澀時做的時候只有痛苦,毫無歡樂可言,柳醫生說生理方面沒問題。 簾子外面的人靜靜地聽著。 江蔓說完癥狀后,簾外的人問:“多久了?” “差不多五年?!?/br> 簾外的人靜默了下來,江蔓聽見沙沙的聲音,像是筆尖用力在紙上摩挲的聲音,聽得不真切。 “最開始出現這種情況時發生了什么?” 江蔓低著頭,雙手緊緊絞在一起,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簾外的人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等著。 等到夕陽從樓與樓的縫隙間往下滑,滑到最底時,這里的位置已經看不見夕陽了,只能看見它的殘輝。 “有個我不認識的男人壓在我身上——”話猛然中斷,緊接而來的干嘔聲。簾外的人聽到聲音,起身,欲要掀開簾子時手又強制性地收了回去?!傲禾?,你沒事吧?不行的話,我們下次進行吧?!?/br> 江蔓捂住嘴,一想到那些令人作嘔的畫面,胃就開始翻騰,好像腸胃都絞在一起了。她說:“對不起?!?/br> 簾子下面的縫隙中有一只手遞過來一袋話梅?!傲禾?,話梅可以緩解你的難受?!?/br> 江蔓怔了怔,總覺得外面的馬醫生說話音調發音有點耳熟。 她看著那袋話梅,口腔里泛著苦,半跪在地上,俯身,抻手拿過那袋話梅。 對面的腳步聲走向了窗戶附近。 嘴里的苦味被話梅的酸甜味覆掉了。 “梁太太,夕陽落山了?!?/br> 聞言,她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樓與樓的縫隙間已經只剩下殘輝了,夕陽消失在了城市際線里了。她偏過臉,視線越過窗戶與簾子的縫隙,只看到外面那個人的肩膀。 也是白襯衫。 穩重的腳步聲遠去,開門的聲音,關門的聲音,然后是另一種稍微輕快卻又雜亂的腳步聲進來。 “梁太太,您可以離開了?!敝砝鹨徊糠趾熥?。 江蔓捏緊手里的話梅糖紙袋,拎起挎包,跟在助理身后離開這間空曠到令人緊張的治療室。 江蔓從醫院出來,一輛奧迪從她面前疾馳而過。 回到家已經過了七點了。 她前腳進門,梁仲杰后腳就回來了。他一邊脫鞋一邊解領扣,看著江蔓,問:“你去哪了?” 江蔓接過他扔過來的外套,說:“出去走了一圈?!?/br> “沒做飯?”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