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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間的東平伯,弱小、可憐又無助,關鍵是他無論怎么解釋都解釋不清楚,那膽敢挑釁眾世家的人是周生,而周生是周生,東平伯府是東平伯府,兩者并沒有很深厚的關系這件事。 不管他說什么,撇清什么,那些世家代表們就認一個死理兒——周生是東平伯府的門客。 非要東平伯給一個說法出來! 東平伯無奈,只能讓人把周生給押了出來,原本是想讓周生和這些人對峙,讓周生親口說出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跟東平伯府沒關系。 然而給押出來的周生看到了廳堂里的陣仗,嚇得差點尿褲子,整個人面色蒼白,抖如篩糠。 “周生,你告訴他們,是不是我讓你做那些事的?” 東平伯行的端,坐的正,他說沒指使就是沒指使,這些人憑什么不相信他。 周生心里也在打小九九啊,他倒是想替伯爺否認,可要是他否認了,就必須要承受所有的罪責,他一介書生,落在這些世家強豪們手里,那還不是一個死。 而他現在是有苦難言,既不能說自己只寫了蘇家小姐的詩,他若是說了,那就等于親口承認蘇家小姐的詩是他寫的,蘇家用這件事,足以把他碎尸萬段,可不說他只寫了蘇家小姐的話,那就只能認下所有。 不管他認不認,這些人反正都認定了是他寫的,他又拿不出證據說自己沒寫,因為那些仿字實在是太像他寫的了,在這種前提之下,不管他是承認寫了一家小姐,還是寫了一百家小姐,后果都是一樣的。 所以現在事情的關鍵,不是掰扯他寫了多少,而是撇清這件事的罪責。 “不是伯爺讓小人寫的?!敝苌濐澪∥〉恼f。 東平伯果真松了口氣,可他這口氣還沒松完,只聽周生又來了一句:“是伯夫人讓小人寫的?!?/br> 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劈在了東平伯腦袋上。 世家代表們面面相覷,七嘴八舌的指責東平伯:“還說不是你!你還有什么好狡辯?” 東平伯看著圍上來的人群,一鼓作氣奔到周生面前,兇猛的拎起他的衣領,咆哮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周生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更加堅定了要甩鍋的心思。 “伯爺,您或許不知道,可這就是伯夫人指使的,她給了我五百兩銀子,銀子還在我床底下藏著呢,小人可不敢胡說八道?!?/br> 周生如實說,因為給他錢,讓他寫蘇家小姐的詩,確實是伯夫人指使的,并且前后指使了兩回,周生的這個指認,并沒有冤枉了她。 至于,伯夫人究竟是指使了寫一個人,還是指使了寫一百個人,這些都不重要,周生只求自己能有個脫身的機會。 東平伯給這些世家代表們拉到一邊討說法,東平伯簡直要被冤枉哭了。 好不容易把人勸走,自己逃回后院,看見東平伯夫人的第一面,上去就是一個大大的巴掌,直接把東平伯夫人給打懵了過去。 氣炸了的東平伯指著東平伯夫人直呼要休妻,要把妾柳氏扶正,東平伯夫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妾柳氏,東平伯本就偏寵她,若非王氏娘家有些勢力,大女兒又入宮做了昭儀,只怕東平伯早就扶正了柳氏,這句話,完完全全戳中了王氏的死xue,跳起來就發瘋一般跟東平伯扭打在一起。 今天晚上,注定是東平伯府的一個不眠之夜。 東平伯和東平伯夫人鬧得不可開交,誰勸都不好使,幾十年婚姻中的積怨在今天全面爆發,差點把整個東平伯府都給拆了,從中堂打到房間,從房間砸到中堂,家里柜上擺的,案上放的,只要是他們眼睛看的見的,通通都給砸了,碎瓷無數,一片狼藉。 不得不說這對夫妻吵架,實在是太費錢了。 ******************************** 蘇霓錦坐在秋千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聽自家哥哥繪聲繪色的講述東平伯府的故事。說到精彩處,兄妹倆有志一同的鼓掌叫好。 蘇佑寧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捧腹捶地,蘇霓錦看他這樣不禁感慨,好在他只是聽人說的,這要是讓他看個現場直播,還不得當場激動的笑暈過去啊。 未免哥哥笑出毛病,蘇霓錦讓皎月去扶他過來坐下,蘇霓錦親自給哥哥倒了杯茶,蘇佑寧喝了幾口茶以后,才漸漸平復下來。 “真是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據說那天晚上,從東平伯府掃出來兩板車的碎瓷片,這夫妻怕不是瘋了吧。我想想他們倆冷靜下來,看到那一地碎瓷的表情就想笑?!?/br> 蘇霓錦也不禁咋舌,連嗑瓜子的動作都放緩了,兩板車的碎瓷片,杜家這是家里有礦嗎? 怪不得人人都說世家好,怪不得一個個都想要博個封妻蔭子的爵位,怪不得原主那么羨慕國公府的生活,太有錢了。 提起錢,蘇霓錦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僅剩的二百二十兩銀子,憂愁不已。 蘇軫是庶子出身,從小見慣人情冷暖,所以即便現在官拜戶部侍郎,生活還是崇尚節儉的。蘇軫沒有妾室,一夫一妻,美滿和諧,生了蘇霓錦和蘇佑寧兩個孩子,蘇軫倒是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小時候兄妹倆他都是一起教的,只不過蘇霓錦是個女孩兒,性子有些嬌氣,吃不了苦,時不時的耍懶,蘇軫不認責備,便由著她去了。 蘇家的生活雖然不比侯爵,公爵府邸,但就品質而言還是很高的。 蘇軫反對子女大手大腳花錢,蘇霓錦和蘇佑寧兄妹倆每月的零花錢是固定的五十兩,按照市價行情來算的話,挺多的了,可原主還是不夠花,喜歡奢侈的生活,五十兩連給她做一套漂亮的衣服都不夠。 沈氏心疼女兒,每回原主抱怨之后,沈氏就偷偷的拿錢給她,供她花銷。 原主一方面嫌棄沈氏商戶女的出身,一方面又享受著沈氏給她提供的金錢便利,典型的端起碗來罵娘。 古代士農工商的社會地位不假,可是不管哪個朝代,說到底還是有錢好使。 蘇霓錦想賺錢,又不想像原主一樣做伸手黨,可是她就這么一點本錢,能有什么作為? “唉?!贝蟠蟮膰@了口氣。 蘇佑寧聽見meimei嘆息,這才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問:“怎么了?” 蘇霓錦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