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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道姑打扮,容貌秀美妍麗,背后有兩塊潔白無暇的貝殼,便知道是真元仙子到了。蚌族的蚌殼與生俱來,可以護身,亦可以取下作為兵器。貝殼越是潔白,功力就越深厚。這真元仙子在蚌族中只怕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怪不得她兒子螭吻會被龍君點做禁衛統領。真元仙子倒是心慈。她一見到我就說有孕之人不宜下跪,讓人將我搬上床去。錦王爺問她可有辦法查出我腹中的胎兒是否龍君血脈,她想了想,說有辦法。我躺在床上,全身酸痛不已,意識漸漸模糊,只好狠狠咬自己的舌頭,讓自己保持清醒。我見真元仙子向我走來,便用祈求的眼神看她。真元仙子朝我點點頭,從口中吐出一顆渾圓的珠子,將那珠子隔空在我身上滾了幾圈,然后又收回腹中。錦王爺一臉急切:“怎么樣?”真元仙子答道:“我已查明,他腹中的胎兒并非龍君血脈。還望錦王爺念及龍君顏面,處置他的時候不要鬧出太大動靜?!?/br>錦王爺一聽撫掌大笑:“好,好得很!看在皇兄的份上,本王就賜他一個全尸,用紙將他悶死吧!”我全身如置冰窟,怎么也想不到真元仙子竟會這樣害我。17眼看錦王爺手下的宮女已經走上前來,我知道此刻再不自救就晚了。“且慢!”錦王爺冷笑道:“你還有甚么遺言不成?”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勉強支持起身體。錦王爺臉上滿是自得之色,顯然是認為我必死無疑。一旁的真元仙子倒是面露不忍,我卻知道她心里巴不得我快點死才好。我注視著錦王爺的眼睛,緩緩道:“要說擾亂皇室血脈,又有誰比得上錦王爺?”我見錦王爺眼中露出震驚,知道自己所料沒錯,不由暗自松了口氣。錦王爺道:“你在胡說八道些甚么?休要在這里妖言惑眾!”我道:“好一個先帝第五子!錦王爺,那日在龍門發生的事你就真的以為沒人知道了嗎?先帝將你帶回宮中,宣稱你是他的兒子,你從此一躍成為皇族,一生極盡榮寵,甚至還蒙先帝特許留住宮中,不像其他王子一般成年后便要離宮。如今人人都尊稱你一聲錦王爺,你倒還真把自己當成皇室血脈了。你和先帝之間的關系,瞞得過世人,又如何瞞得過天地惶惶,日月昭昭?哈哈哈哈……河中錦鯉而已,安敢妄稱龍裔?”我這番話一說完,不但是錦王爺一張臉又白又紅,便是一旁的真元仙子和老太醫居豐都不禁尷尬萬分。錦王爺的身世是皇室辛秘,這世上除我之外,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清楚。只見錦王爺胸口起伏不定,隔了好半天才問道:“這些事,皇兄、皇兄可知道?”我知道錦王爺畏懼龍君,便道:“龍君若不知道,墨宵又是從何而知?”錦王爺聞言不由倒退半步:“皇兄知道了!他……他……”我冷笑道:“先帝如此寵愛錦王爺,若不是知道錦王爺根本無緣皇位,龍君怎么會容錦王爺活到現在?錦王爺若是一再挑戰龍君的底線,難保龍君會不會再念先帝之情?!?/br>錦王爺登時滿臉惴惴:“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轉過頭,對真元仙子笑了笑:“久聞真元仙子醫術天下無雙,醫德亦是人人交口稱贊,今日一見才知道不過是浪得虛名。你的弟子驗了兩個時辰,依舊查不出個所以然。你僅憑一顆蚌珠便斷定我腹中胎兒不是龍君骨rou,這若不是神乎其技,便是你有心要害我了。墨宵也是馬上要為人父母之人,真元仙子愛子如命,墨宵不難理解。只是仙子偏偏要做出這等損人不利己之事,倒是叫墨宵百思不得其解了?!?/br>真元仙子皺眉道:“此話怎講?”我微笑道:“龍君斷定我腹中的胎兒是他的骨rou自然有他的道理。龍君有九子,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真元仙子今日害我的孩子,難保龍君他日不會用你的兒子來為他償命。如此你便要痛失愛子,其他八位王爺背地里撫掌稱快,不是損人不利己是甚么?”真元仙子怒道:“好一張利嘴!龍君執意要立你腹中的孽種為太子,他若出世,我兒焉有命在?”“是了,其他八位王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卻叫真元仙子沖在前面打頭陣,倒是好算計!”真元仙子臉上先是憤怒,然后是后怕,最后停在猶疑上面。她和錦王爺對視一眼,一時沒了主意。過了片刻,只聽真元仙子道:“貧道有負錦王爺所托,亦不能確定此人腹中胎兒是否龍君骨血。為今之計唯有另請高明。久聞正陽觀主持太華真人是東岳帝君轉世,能知過去未來,不如我們將他送去正陽觀,求太華真人賜教?!?/br>錦王爺猶豫道:“如此豈不是要帶他出宮?”真元仙子嘆道:“貧道知道錦王爺為難,若是錦王爺想要就此作罷……”錦王爺:“事到如今還怎么作罷?好,就帶他到正陽觀去!來人啊,將他押著,出宮!”我知道這一趟正陽觀之行怕是不能免了,好在這么一來終于解了燃眉之急。只要錦王爺不立即處死我,我就有機會可以逃脫。腹中墜痛難忍,我卻明白無論是真元仙子還是老太醫居豐都不可能給我機會休息,更不用說是診治了。錦王爺手下的宮女將我捆了個結實,押出景陽宮,塞進一頂小轎。轎子走了許久,方才走到宮門口。大約是因為來的一個是錦王爺,一個是禁衛統領螭吻的母親,門口的守衛只問了兩句就放了轎子出宮。出宮之后我便不再有那么好的待遇了。錦王爺命人將我裝進一個木籠,籠外蒙一塊黑布,然后放在馬車上面。我看不到外頭的情形,只知道馬車一直在走。因為顛簸得太厲害,我只好死死抓住木籠的柵欄。腹中越來越痛,籠子里一點天光都沒有,我不禁有些害怕起來。走的時候我沒機會拿鳳君的鳳羽,此刻便愈發無助,只好一遍遍在心里喚鳳君的名字。也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我聽到外面的人說要在驛站歇腳,便讓他們給我一碗水喝。自然是沒有人理睬我的。我舔了舔嘴唇,盡量不去想口渴的事。外頭一點點冷了下來,今夜看來是要在籠子里過夜了,也不知道我的身體挺不挺的住。盡量把身子蜷成一團,我冷得睡不著,便對腹中的孩子絮絮叨叨地說起話來。一會兒說起歸云城的春色,一會兒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