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沒死?！?/br>
    蝙蝠俠轉頭看她，似是意外：“什么？”

    “它不會那么容易死?！?/br>
    雪莉死死盯著遠處一枚拉著尾巴沖天而起的導彈，如果只靠熱武器就能解決問題，消滅毀滅日的任務也不會達到S級難度了。

    “這是氪星的東西，”她反復說，“沒那么容易死，要快點想辦法，它還會回來的?！?/br>
    果不其然，甚至不到一分鐘，一個黑影便從天上落下。

    蝙蝠飛機猛地退開，卻還是不及毀滅日發出的沖擊波快，它仿佛更強大了，蝙蝠飛機被它散發出的能量撞飛出去，在高樓間碰撞翻滾，就像是被狂風卷起的渺小飛盤，只能隨波逐流地被動承受著撞擊。

    兩人綁著安全帶倒不至于被甩飛出去，但是卻被勒得身體生疼，活像是要把身體割成幾瓣一樣。巨大的轟鳴聲席卷而來，雪莉看見蝙蝠俠大聲怒吼著什么，卻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

    “——長矛！”

    “什么？！”

    “氪石長矛！”

    氪石罕見，且和其他寶石一樣也分純度高低，氪石長矛是純度最高的氪石，殺傷力自然也最大。

    “在哪里？！”雪莉忍著頭暈目眩的惡心感吼回去。

    “韋恩莊園往西十二公里至十五公里的范圍內有一座廢棄教堂，教堂后是一片湖?！?/br>
    雪莉：“？？？在湖里？？？是什么見鬼的沉船寶藏嗎？？？”

    “不是，我從盧瑟那里搶來的?！彬饌b冷靜地說，“只是剛才和超人打架，不小心丟進去了?！?/br>
    雪莉：“……”

    蝙蝠飛機上還有含氪石的炮彈，蝙蝠俠便留下來控制局面，能幫一點是一點。雪莉瞬間移動回到韋恩莊園，隨便開了輛布魯斯的車便直奔教堂而去。

    哥譚毗鄰大都會，兩年前超人佐德兩人大戰都能毀掉一小半哥譚，就更不用說現在的毀滅日了。雪莉一路飛馳，遠處的火海如同長大了嘴巴露出地獄入口的怪獸，教堂雖然位置偏僻但周圍不是叢林就是野草地，一旦燒起來什么都攔不住，雪莉下了車后就被滾滾濃煙嗆了一口，她調整了一下呼吸，縱身一躍便扎入水底。

    湖水有三米多深，雪莉一開始預估失當，不得不浮出水面喘息換氣，調整呼吸后再次潛入。

    暗沉渾濁的湖水刺激得她眼睛生疼，湖面范圍又著實不小，給搜尋增添了不少難度。好在氪石長矛會在暗處發出綠光，勉強算是指引了路線。但爆.炸產生的波動引得湖水震蕩，影響方向不說，雪莉還得多花費一倍的力氣才能抵消湖水的沖力。

    然而消耗體力的同時氧氣也會隨之用盡，雪莉閉氣太久，肺部開始火燒火燎的疼痛，好不容易來到湖底卻又發現氪石長矛扎在兩塊石頭中間的縫隙里。她在游上去換氣和硬剛之間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握住長矛用力往外拔。

    水里沒有足夠的施力點不好用力，雪莉只能兩手抓著氪石長矛底部，雙腿抵住石塊方便施力，總算在徹底窒息前拔了出來，雙臂一劃奮力游了上去。

    終于浮出了水面，雪莉猛地一吸氣又是一鼻子塵埃和灰色的濃煙，她趴在地上咳得死去活來，比窒息還要煎熬的疼痛感和呼吸道的異物堵塞感讓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最后還是Tony提醒她可以兌換防毒面罩她才想起來這茬兒，連忙換了個戴上，吸入干凈空氣。

    只是時間緊迫，雪莉大口呼吸了十幾秒后便又扔掉，握著氪石長矛回到蝙蝠飛機里。

    他不會死

    她只離開了不到十分鐘, 大都會卻變得更為破碎凋零, 像是腐爛的玫瑰花瓣一點點地從□□上墜落, 搖搖欲墜著落入塵埃，被腐爛酸臭的泥土層層掩埋。

    雪莉一身狼狽的出現在飛機里，抬頭就看見超人被毀滅日一拳頭撞飛出去, 頓時眼前一暈，要不是蝙蝠俠扶住她她真的快腿軟跪下了。

    “普林斯來了?！彬饌b用嘶啞的聲音說，“她會幫忙?！?/br>
    “卡——”

    雪莉想叫超人的名字, 畢竟他們四個之中只有超人會飛——小超英們的物品來自系統，都只能自己使用，因而Tony的馬克盔甲也無法外借。不論是從力量還是速度上來說, 超人在接近毀滅日上無疑有著絕對的優勢, 但隨后長矛發出的綠光又猛地警醒了她——這他媽可是高純度氪石?。?！超人一個被氪石粉飛了一臉就要撲街的人怎么能拿得住長矛又飛起來攻擊毀滅日？

    “先下去，”雪莉拉著蝙蝠俠踉蹌著往外走, 另一手緊緊握著氪石長矛，“找戴安娜, 商量?！?/br>
    這是雪莉第一次見到全副武裝的戴安娜，她穿著暗金色的戰甲，背后背著劍手上拿著盾牌, 儼然一副女戰神的架勢。

    她看見兩人, 急匆匆跑過來，速度竟不比超人慢多少。

    “雪莉，這是——”

    “氪石長矛，應該能弄死它, 可是卡爾——”

    戴安娜抿緊唇，她清楚氪石對氪星人的殺傷力，如果可以的話她愿意做這個先鋒。但可惜的是她雖然是女神卻不會飛，沒有把握一擊即中，而若是失了先機，接下來想要再得手就難了。

    遠處的超人似乎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如同炮彈一樣猛地落到他們面前，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只是他剛抬腳要走近時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超人看了眼氪石，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起來。

    “給我，我去?！彼е勒f。

    “你怎么去？！”雪莉的臉色極其難看，拿著氪石長矛的右手不住地往后移試圖遠離他，“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

    超人搖搖頭，堅定地說：“我可以的?！?/br>
    戴安娜又迎著毀滅日去了，現在超人也來到地面，那么就必須得保證至少有一個人在戰場上牽制毀滅日。

    雪莉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沒有別的辦法。而且她不能也沒有資格阻止超人，這是他決心要守護的世界，她必須尊重他。

    克拉克朝她一步步走近，他凝視著她的臉，目光溫柔如同春風喚醒在寒冬倦怠的生靈們。超人描摹著她的面容，他看見她眼底強壓著的驚惶和無助，像是滴落在一杯清水里的墨水點，破壞了原本該有的平靜美好的一切。

    超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