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她點頭，又趕緊說：“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克拉克并沒有被安慰到，他搖搖頭，“這事兒我雖然暫時想不通，但既然蝙蝠俠當時那么說，我覺得不會是烏龍……”他對雪莉虛弱地笑了一下，“他是真的想殺我，我感覺得到?！比缓笥值拖骂^去，兩手捧著杯子說，“你看，如果我不是超人，只是你朋友，知道你死于那種情況，我恐怕也……”

    雪莉仰頭看天花板，啊……又是這種哲學問題。

    “卡爾……”

    她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超人的手掌寬厚又大，被裝著果汁的杯子浸得冰涼。

    “不要想那些了，我在呢，我在這兒，克拉克?！毖├蜉p聲說，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勸解的話她說夠了，早已是江郎才盡，此時也只能這么安撫他。

    “嗯?！笨死诵α诵?，晴空藍的眼睛漫上暖色，“那我們走吧，再晚就要來不及了?！?/br>
    盧瑟的私人豪宅遠離市區——準確的說簡直像是在荒郊野外，周圍沒有半點人煙，外面看上去像是一座老舊的古堡，但走到內部便是現代化的裝潢，看著與其他豪宅并無二致。

    門外鋪了紅毯，和克拉克下車站在紅毯一端的時候雪莉忽然有些短暫的恍惚，挽著克拉克走到門口，而后紅毯另一端的一些嘈雜喚回了她的思緒。

    雪莉抬頭看去，是布魯斯·韋恩來了，他仿佛是天生的發光體，剛開車門就獲得了無數的矚目。

    雪莉旁邊有人發出小小的驚呼，還有位女士小聲抱怨：“他居然沒有女伴，早知道我就去約他了?！?/br>
    她的同伴調笑道：“得了吧，就算他沒有女伴也輪不到你?！?/br>
    克拉克收回眼神，牽起雪莉的手，“我們進去吧?！?/br>
    雪莉順從地和他往里走去，一邊和他悄悄咬耳朵，“克拉克，在發現那件事的時候，是不是特別意外？”她可是記得克拉克對布魯斯這位富二代并不算高的評價。

    克拉克無奈地點了點頭，湊近了她回應道：“看見他的臉的時候我幾乎要以為我出現幻覺了?！?/br>
    雪莉暗自悶笑。

    不遠處，下車后的布魯斯扣好西裝紐扣，游刃有余卻又不失冷淡地應付著旁人的討好與獻媚，目光卻緊緊地鎖定在前面幾乎靠在一起的兩個人上。

    他扯了扯嘴角，余光掃過聚在周圍的記者名流，到底是沒有追上去。

    宴會很快開始，盧瑟的慈善動員演講結束后大家便各自活動，參觀這座古堡。雪莉一直開著透視技能，她能看得到地下確實有東西，正要和克拉克說時他也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說：“韋恩戴了微型耳機?！?/br>
    知道他是聽到了什么，雪莉眉梢一揚，“地下有秘密工作室，克拉克?！?/br>
    “我看不見?！笨死擞行┏泽@，他輕輕搖頭，“墻壁的涂層里含鉛?！?/br>
    雪莉說：“所以果然是有見不——”

    “雪莉，肯特先生?！?/br>
    布魯斯走上前，雪莉止住話頭，客氣地和他問好。

    布魯斯和克拉克對視一眼，兩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盧瑟就拿著杯香檳迎了上來。

    “啊哈——星球日報的克拉克·肯特和哥譚的韋恩！”他撐起一個熱情洋溢的笑，和他們各自握了握手，“哇哦，這位——”他齜牙咧嘴地縮回手，友善又親近拍了下克拉克的肩膀，“力氣不小啊?！?/br>
    布魯斯輕飄飄地瞥了僵住的克拉克一眼，雪莉連忙救場道：“是這樣，因為記者難免東跑西跑，所以我經常督促克拉克健身?！?/br>
    見盧瑟看向她，雪莉彎起眼，說：“您好盧瑟先生，我是雪莉·蘇?！?/br>
    “啊，蘇小姐，您的美貌真是令人驚嘆?！?/br>
    盧瑟熱切地對她說，拉過雪莉要和他握手的手牽在手里，親吻她的手背。

    他的唇溫度冰涼，貼在手背上就像是冰冷滑膩的蛇類爬行而過一樣，雪莉緊了緊牙關，勉強維持住笑容，“您過譽了?！笔栈厥趾笥行┙┯驳卮乖谏眢w兩側，被克拉克再次牽了回去。

    “不過……”盧瑟的眼神自他們交握的手上掃過，然后看向布魯斯，笑著說，“我可記得蘇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呢，韋恩先生？”

    三人俱是呼吸一窒。

    “噢，”布魯斯聳聳肩，故作輕佻地說，“很顯然，蘇小姐現在另有新歡了?！?/br>
    “是賭氣分的手嗎？”盧瑟問雪莉，露出惋惜的神色，“后來韋恩先生費了不少心思尋找你，但你卻杳無音訊，這位浪蕩子可是傷心得很呢?！彼笮?，扭頭和面帶微笑的布魯斯碰了碰杯。

    “因為我后來回華國了，我來美國前一直在那里居住?！毖├蛎娌桓纳?，同時捏了下克拉克的手讓他淡定點，“確實，我們不是和平分手。韋恩先生的私生活……您也明白的，所以我干脆直接走了?！?/br>
    “無所謂，女人而已?！辈剪斔拐f，如同針鋒相對的態度，態度散漫又不屑。

    雪莉臉上神情一僵，像是有些掛不住，匆匆說了句失陪就拉著克拉克走了，剛走過拐角就罵了句臟話，克拉克嘴角一抽。

    不久，布魯斯也走了過來。

    “我——”

    “他調查你！”雪莉壓低了聲音說。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抿唇道：“是?！?/br>
    他的私生活雖然惹人關注，但對于雪莉他一直保護的很好，從沒讓她在哪份娛樂報紙上出現過，盧瑟不該知道她，更不該花費力氣去調查一個草包花花公子富二代。

    “你覺得他知道了嗎？”克拉克問布魯斯。

    布魯斯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說明了他覺得這件事不太妙。雪莉揉揉額頭，決定先說正事：“地下有工作室，是一些不能讓超人看見的東西——別那樣看我韋恩，我有透視，這沒什么?！?/br>
    布魯斯：“……”

    好吧，你說沒什么就沒什么。

    “我在樓下的電腦總服務器上放了東西?！辈剪斔拐f，眸色漸深，“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br>
    宴會照常進行，雪莉一直觀察四周，看環境也看人，其中有個蜜色皮膚、身材高挑的小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戴安娜·普利斯，美國國防部職員?！笨死诵÷晫λf，“我剛才聽見了?！?/br>
    雪莉看著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