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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泣血的慘笑。段阡陌的臉面對著阿夕,兩雙對視的眼睛,瞳仁里倒映的是對方的臉,阿夕倉皇移開了目光。多說無益,想站起來告辭,段阡陌卻擋在身前,這才發現兩人姿勢太過古怪,他低下頭沉聲道:“小王不敢威脅王爺,只是大司馬在塞漠手中,我不得不救!”“你今日前來,就只是為了來告知我這件事?”段阡陌移開了些,直起身體的姿勢有些困難似的,單手撐著阿夕座下的四方椅的扶手,像是在借力穩住身體。阿夕側身避過段阡陌,慢慢站了起來,退后兩步躬身一禮,“今日打擾王爺了,告辭!”說罷就走,兩名隨從行禮后趕緊跟上了他,三人跨出門檻,沒走兩步風聲一掃,阿夕被一股力道拖了回去,隨從回首時,大門已經轟然關閉,傳出段阡陌的聲音:“在門外稍待!”大廳靜謐,冬日里灰色的光經過雕花木門的過濾,斜斜落進大廳,已經是一片晦暗的淺光。阿夕被段阡陌壓制在門檻上,對方抱著太緊,仿佛是用全身的力氣使在兩條手臂上,他掙脫不開,怕門外隨從聽到動靜,索性不再掙扎,任他環抱。溫熱的氣息帶著薄荷清香自身后逼來,段阡陌將他攬在懷中,耳鬢廝磨,鼻息拂在耳畔,綿長而濕潤,在小巧的耳廓上染上一層潮濕,從段阡陌的角度,能看到耳廓的絨毛上,一層細密晶瑩的霧氣,透明的耳朵已經如珊瑚般嫣紅。聽到身后之人的一聲輕笑,阿夕怒從中來,他可知懷中抱的是誰?而他心中想的又是誰?手指一勾,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無聲落入掌中。這是他特意揣在袖子里用來防身的,在進王署時,未被侍衛搜出來。掌心般大小的匕首在手,緩緩滑下,在指尖露出一線寒芒,倏然向后一掃,誰知手腕一麻,匕首“哐當”落地!段阡陌捏著他的手腕,故意使壞時不時觸碰麻筋,阿夕咬著牙,額頭浸出細密汗珠。身后之人又是一聲輕笑,另只手緩緩爬了上來,執起他的手指細細把玩,兩只膚色不同卻同樣纖長的手,根根靈動糾纏環繞,如一朵蘭花開放的過程。阿夕屏住呼吸,閉上眼任由他褻玩自己的手指,心里卻在痛苦翻滾。‘阿夕’身陷危機,他卻不聞不問,懷中抱著‘司馬晴’不放手,他段阡陌的‘喜歡’,究竟是廉價還是長情?段阡陌的就貼在他的頰邊,兩只手已經是十指緊扣,兩人的呼吸也交纏在一起,連鬢角的發絲也無聲的糾纏出了數個解不開的結,潮濕的汗液透著蝕骨的香,段阡陌睜眼就能看到阿夕玉柱高挺的鼻尖下,微微翹起的唇瓣溫潤閃著盈光,若是偏偏頭,就能嘗到……想到便做,他果真偏過頭,吻上了那張唇。阿夕的味道一如一年前那樣甘美,像大漠中載滿月色的月牙泉,即純澈又魅惑,用最溫柔的吻親厚他,輕輕的吮吸,就像是捧著一尊瑰寶那樣壓抑著悸動,小心翼翼的用繾綣的吻來珍愛。用舌尖數著他美好的貝齒,每一顆都如世上最珍貴的珍珠,這是他的阿夕,是那個倔強得讓人惱怒的阿夕。還記得他的真名,叫‘夜’,‘夕’和‘夜’,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這樣的名字。在段阡陌這樣虔誠的吻中,阿夕不但抵抗不了,還生了喘息,唇舌糾纏間,不知的心跳過快還是心塞,他不能自抑的渴求更多,同時又在厭惡自己,唾棄自己。“阿夕……”一聲動情的低喚,阿夕猛然睜開了眼睛。段阡陌用鼻尖摩擦他的,唇角拉開一抹得意的笑,“夜!”阿夕的眼睛睜的更大,這兩聲呼喚讓他不知是驚詫還是歡喜,抑或是躲避。他倉惶別開臉,目光閃爍,哼笑道:“阿夕?阿夕在青海,當塞漠的座上賓!”也許該稱為‘帳中賓’,想到司馬晴,他便心中生堵,方才的旖旎之情頓消。“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瞞我到何時!”段阡陌收起了笑容,面上有郁郁之色,捧起阿夕的臉,仔細看,吃味的說道:“想來,我還沒看過你的真容,為何會喜歡一個永遠以假面貌待我的人?真是芳心錯投!”阿夕心中千回百轉,定定看著段阡陌,原來他竟以為這張臉也是假的,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失落,和他之間,總有一道道藩籬,越過這一道,迎面而來的又是那一道。“塞漠擄去的是司馬晴吧?”段阡陌自說自話,“你不得以便扮作司馬晴的樣子回到王庭主持大局,若不是我一直關注著那邊的情況,只怕真要被你倆這真真假假的給弄糊涂?!?/br>阿夕蹙眉,一直關注?他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行蹤?段阡陌見他頰邊潮紅未褪,睜著晶晶亮的酒紅眸子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半張著嘴,兩片廝磨過的唇瓣如墜下枝頭的海棠,便覺得心神激蕩,還想再狠狠的親上一親。阿夕在他湊上來之前,避開了臉。段阡陌訕訕的一笑,貼著他的頸窩深深的嗅了口,才堪堪滿足了一些,低聲道:“江南叛亂方平,若邊塞生亂必定引起圣上的關注,現在是草木皆兵,一點點風吹草動便會無限放大,所以你不可輕舉妄動?!?/br>阿夕只當他是為了麻煩推脫,狠狠盯著他,寒聲道:“你們當然巴不得月氏王死在西羌,而后兩部族拼個你死我活,你西藩便安定了不是?”段阡陌見好說他不聽,被他一番搶白一口氣嗆進肺里上不來,突然別開臉,捂住嘴猛咳,咳嗽聲中帶動肺里一陣啰音,阿夕自己就有肺部的宿疾,聽的出這樣的咳嗽必是傷了肺才有這種聲音。他想也不想,伸手拍段阡陌的后背,拍了一下咳嗽止住了些,問道:“你受了風寒?”段阡陌抬頭迎上阿夕關切的眼神,心中頓時一片暖意融融,握住他的手,在掌心中輕輕摩挲,心想經過了這些,還能得他關心已經是很滿足了,至于說為了他頂著大雪和五福兩人一連策馬十日,得到他安全獲救的消息后風寒侵體昏厥這件事,自己知道也就行了。“就憑你今日大張旗鼓的來肅州,塞漠知道消息后也不會對司馬晴怎么樣?!倍乌淠暗溃骸八韵热棠托r日,我會下帖給塞漠,親自跟他要人?!?/br>段阡陌既然應承了這事,便是最妥帖的辦法了,不生戰事就能要回司馬晴,等司馬晴回來了再向西羌討個說法,他還能趁現在的時間做好準備,只要司馬晴回來了,若談判不合,便開戰!已經談好便無需在逗留了,段阡陌卻抱著他不放手,眼看著天色已暗,外面還等著兩個隨從,阿夕心里焦急,卻掰不開段阡陌的手,掙扎急了又換來他數聲悶悶的咳嗽,他也不敢再動,只得低聲道:“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