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翻出很多爸爸的書,說:“嚴厲曾經很努力的讀書,都說知識能改變命運,他也想試著改變人生。嚴謹,你爸爸意外去世,他的心愿還沒實現,如果你不想過自己的人生了,那可不可以替他延續他的生命?”嚴謹雙目閃著光,迷途中被湮滅已久的路燈突然就點亮了,他似乎看得到出口了。陳院長留了他一個月,臨近開學時將他送了回去,便再也沒聯系過他,再次相遇時,便是嚴謹帶著自己的錄取通知站在門口,神情飛揚,判若兩人。嚴謹取下自己的眼鏡,端平了在鏡頭下展示厚度,感慨道:“我以前不帶眼鏡的,為了考高中,沒日沒夜的學,零基礎考上個三流高中其實也挺滿意的。高一的時候視力也沒這么差,后來問了老師最好的師范是哪個,老師說:‘咱們學校建校到現在都沒有考過那么高的,實際點,別好高騖遠?!瘜W習嘛,我有天賦,只是要一天學十六小時,犧牲點視力罷了?!?/br>高中三年,對于嚴謹來說就是三年高三,沒有時間娛樂,不去結交任何朋友,一天睡五個小時,吃飯也要舉著書,累到想睡覺,可也只能拍拍臉強睜著眼堅持。“考上那年我們校長可激動了,人家橫幅掛幾個月就夠了,他掛了兩年?!眹乐斢悬c驕傲,挺挺腰板,“之后都是開掛的人生,繼承國師范傳奇稱號的二代,當之無愧的天才?!?/br>賀鳴和沈江一起看著直播,沈江心疼的紅了眼,賀鳴隔空懟他,“什么天才,整天跟個傻子一樣……”嚴謹講完了,突然覺得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長長舒了口氣,似乎壓在心里多年的石頭消失了。明知言進了房間,眼底是一片溫暖,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眼中再無他物。嚴謹看到他,揚起嘴角,笑得坦率。他沒有離開座位,對著鏡頭繼續道:“到目前為止,網上所有關于我個人的信息都是真實的,我今天將這些碎片串聯起來,還以真相。當然還有一部分事情我沒有涉及,關于校方問題后續學校會出面解答,在這里,我再回答最后一個問題?!?/br>嚴謹看著明知言,堅定道:“我喜歡明知言?!彼P著頭,眼中盡是自信與張揚,“考試自以為是的寫兩版答案讓教授們頭疼我在此道歉,身為教師打了學生我道歉,有意歪曲天成校長性向的事情我也可以道歉,我會為所有的行為道歉,但是我不會為這場感情道歉?!?/br>唯一有資格對這場感情指手畫腳的只有嚴厲,嚴謹無法做到延續他的生命了,感情他給了明知言,事業也是岌岌可危。然而嚴厲即便真能顯靈,他也不會去指責,只會抱抱兒子,問他這么多年過得辛苦嗎。父子之間沒有所謂的虧欠,在養育的嚴謹過程中,他的心愿只剩下一個——一定要讓兒子幸福。他的生命不需要延續,嚴謹可以做他的孩子,他已然十分感謝。嚴謹鞠了一躬,奔跑著沖向明知言,鏡頭之外,兩人熱烈相擁。明知言啞著嗓音,“即便知道辜負了恩情、要拋棄爸爸的心愿,還是選擇了我么?!?/br>嚴謹點頭如搗蒜,“我想要自己的人生了?!彼鲱^看著明知言,虛怯問道:“我爸會原諒我的……是吧?”明知言輕聲應道:“他是你爸爸,比我還要愛你,我可以包容你的所有,他只會多不會少?!?/br>拉鋸了半個月之久的輿論戰終于在這場直播中達到頂峰,許多人后悔惡言中傷了這樣一位老師,被所謂的真相蒙蔽了雙眼,有人強烈譴責惡意引導輿論的媒體,心懷愧疚的公眾自發情愿,要求對老師復職正名。嚴謹的公眾聲譽得以恢復,然而單是輿論正義還不夠,有些事情還需奪回法律正義。光明起訴了易萬傳媒的記者錢珍。無良記者毫無底線,在娛樂圈興風作浪不止,又將同樣惡劣的手段用在教育界,自以為可以一如往常逃脫法律制裁,這樣的人沒有資格做一個記者。教育局對此事也極為重視,發布通告表示,對這種惡性競爭的手段大為震驚,責令天成限期整改,對趙建東處以警告。對于光明教師毆打學生一事,因其為遏止犯罪進行,不予處分。其余事情,通知中只字未提。嚴謹窩在沙發上看著通知,撇撇嘴,“真便宜了趙建東?!?/br>明知言點點他的腦門,“嚴老師挺記仇?!?/br>那當然,害的光明和國師范差點聲譽俱毀,誰大度的起來!明知言笑笑,“不過,天成維持怕是會更加艱難。韓樂說唐亞整改結束了,想和光明合作,我們正在洽談,畢竟這次風波對光明還是有影響,再養著你這不賺錢的班,壓力挺大?!?/br>嚴謹枕著他的大腿,無所謂道:“想炒了我?嚴老師現在走出去,各家高中都爭著要信不信?再說國師范我也有飯碗?!?/br>明知言親親他的臉頰,“嚴老師這么優秀,誰舍得炒了你,自斷財路。高二開始,校長還要剝削你的勞動力,讓你帶兩個班的課?!?/br>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他的學生就要高二了。嚴謹翻身坐起來,問道:“師兄,新高一還有實驗班嗎?”明知言搖頭,“沒了,實驗班三年一屆,只能你當班導?!?/br>“不能再招老師?”明知言淺笑說:“哪能再找到你這樣的老師?”沒人能有他這樣的人生經歷用以教導學生,也沒人能有他這樣的魄力去突破規則。實驗班是明義理想中的教育形態,他找了多少年才找到嚴謹這么一個。“說到這里,嚴嚴我們什么時候見家長?”嚴謹嘖嘖嘴,“師兄想嫁人了?”明知言把他揪過來,抱在懷里,覆上唇,軟舌糾纏,捉住他的舌頭,輕輕咬了一口,低聲道:“還敢胡說?說,該叫我什么?”嚴謹擁著明知言,咯咯笑個不停,明知言抵著他的額頭,看著他眼中自己的影子,彎起嘴角,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