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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睜不開,糯聲糯氣道:“不想吃,吃不下?!?/br>“燒成這樣,不吃飯哪有力氣好?!闭f著,明知言手扶著嚴謹的肩,將人拽起,靠著床頭坐好。嚴謹坐得東倒西歪,想溜進被窩,明知言只好側坐一邊,伸手環住他,一手端過碗來,嘗了嘗冷燙,舀了一勺送到嚴謹嘴邊,“乖,張嘴?!?/br>嚴謹又掙扎了一下,自覺沒什么逃脫的可能,便乖乖張嘴,抿了一勺。艱難的一口終于咽了下去,嚴謹搖搖頭,抗拒道:“不要了?!?/br>明知言輕聲哄著,“好,最后一口?!?/br>嚴謹一聽只要再喝一口就行了,便又聽話地抿了一勺。哪知師兄又是騙他的,一口完了又舀了一勺送到嘴邊。嚴謹癱在師兄懷里,把所有力氣都花在了睜眼上,他瞅一眼明知言,不樂意道:“你騙我?!?/br>明知言垂著眸,溫和地看著他,淡淡然道:“嗯,騙你的,來,張嘴?!?/br>嚴謹半推半就,明知言連哄帶騙,一碗粥總算是都下了肚。嚴謹也有了些力氣,躺平睡下,嘴里又閑不住了。“師兄,你專門來看我的?”明知言又去端了一碗粥,坐在他床邊喝著,看他只露著一張紅撲撲的臉在被窩外,笑道:“來度假的?!?/br>嚴謹知道師兄是在逗他,又軟軟地問道:“是因為我病了來陪我的?”明知言幫他掖了掖被角,“都生病了,怎么能沒人陪著?!?/br>嚴謹瞇了瞇眼,像被揉搓的舒服的小貓,點點頭,生病了沒人陪著是挺凄涼的。小學那會兒,他發燒了也只能喝幾杯熱水,哼哼著躺倒睡一覺,也不知道好了沒,總之第二天還得照樣背著書包上學。“自打我爸過世,生病就再也沒人陪了?!眹乐攤阮^,看著明知言,說:“以前生病了還可以吃到好吃的,平時吃不著的那些?!?/br>明知言匆匆走出房間,沒多大功夫又急急回來,手里拿著一袋話梅,是嚴謹走之前留在家里的,“給你帶的?!彪m說不上是平時吃不著的,但至少這個月是吃不上。嚴謹腦袋燒得guntang,有人慣著了,人也就像個殘廢。他張著嘴,明知言便撕開口兒,喂給他吃。話梅抵著腮幫子,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著口腔,嚴謹舔舔唇,滿意極了。嚴少爺被伺候舒坦了,覺也不想睡了,人看著蔫不拉幾的,可精神還負隅抵抗,眼皮倔強的翻著,整一個矛盾綜合體。明知言說:“不想睡了我們就下山,帶你去衛生所看看?!?/br>小殘廢蠕動著身子,慢騰騰的從被窩里爬起來,磨磨蹭蹭穿上外套,有氣無力地踩上鞋子。明知言順順他的卷毛,“難受?要不要師兄背你?”小殘廢啪嘰一聲撲到師兄背上,堅實寬闊的背撐著他病懨懨的身體,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他腦袋蹭蹭肩窩,從靈魂深處積蓄起力量,吼了一嗓子,“駕!”明知言告別了錢家夫婦,背著小殘廢出門,塞到車里,到了衛生所,從車里掏出來,再背著進門。遇見熟人了,關切問是怎么個情況。明知言代答,說是身體不舒服。“哎呦,腿斷了,怎么摔的呀?”嚴謹抵著肩的腦袋這才抬起來,回駁道:“是發燒!”你才斷腿了,骨折多疼啊。看了病,沒什么大礙,明知言帶著嚴謹回了學校宿舍。借了廚房,做了頓清談爽口的飯菜,看著嚴謹吃完了,這才督促人上床休息。“師兄,你是不是要走了?!眹乐斂粗慌允帐巴肟甑拿髦?,郁郁不樂。明知言道:“不走,你乖乖睡覺?!?/br>明天就周一了,嚴謹覺得師兄可能又是騙自己的,“你明天不用上班了?”明知言拿著碗筷出門,回頭答:“明天早點動身就行了?!笨粗垙U頑強地杵在地上,明知言又嚇唬他,“病好了?那我就回去了?!?/br>嚴謹噌地竄上床,裹好被子,閉眼睡覺。這身手跟之前的殘廢德行大相徑庭,明知言看著好笑,搖搖頭,端著碗筷去洗涮了。再回來時,人已經睡著了。臉頰依然緋紅,手掌貼在額頭上,還是有些熱??粗焖娜?,明知言蓋著額頭的手掌緩緩滑至臉龐,手指點在唇邊,不由得又挪近幾分,嚴謹的唇因為發燒也變得發干,手指劃過,似是可以摸到紋路。明知言想起這雙唇曾經的觸感,溫熱、柔軟,那紅潤的色澤像是注了草莓汁,嘗起來也似乎有著香甜,讓人欲罷不能。他靜靜地看了許久,最終還是移開了手,別開了視線。人總要恪守己任,他是嚴謹的好師兄、好哥哥,生病陪床、結婚陪襯,別的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嚴謹總粘著自己,無非是自己先去招惹的。他缺愛,只是想有人陪著,而這個人是誰都可以,不是非他不可。嚴謹醒來時天已擦黑,一覺安穩,又出了些汗,身體好了不少。他瞭了房間一眼,沒見明知言,又覺得渾身不舒服了。他踩上鞋,跑出宿舍,看到明知言的車還停在學校門外,這才安心下來。“師兄?”嚴謹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眼睛四下搜尋,終于定睛到升旗臺上。他跑去跟前,“坐這兒干嘛呢?”明知言看看他,伸手又摸摸他的額頭,熱像是褪了些。嚴謹手一撐,跳坐到明知言身旁,明知言給他緊了緊領口,說:“剛看了日落,現在打算看看把你迷得發燒殘廢的星星?!?/br>嚴謹的興奮勁兒又上來了,眨巴著大眼睛和師兄說:“特美!我看的時候就想著什么時候帶師兄來看看?!?/br>明知言沖他笑笑,“那就下次你帶師兄看吧?!彼律炫_,等著嚴謹。“不看了?”明知言說:“再看你又要燒一天,我可背不動了?!?/br>回到屋里,嚴謹又讓明知言給塞回被窩。躺了一天,病好的差不多了,精神頭也養的不錯了,再跟殘廢一樣躺著,嚴謹可待不住。“師兄?”明知言正翻看著他的教案,應了一聲。“無聊……”明知言又匆匆走出宿舍,沒多久又急急回來,手里握著一本小書,讓人躺好了,“師兄給你講故事?!?/br>這故事沒有什么情節描述,從明知言嘴里讀出來的都是對話,嚴謹瞄了一眼書皮,竟然是漫畫!他又蹭著坐起來,“漫畫不看畫兒還有什么意思?”明知言合了書,遞給他,“那就自己看吧?!?/br>要說兩人為了爭執能不能看這漫畫可是你來我往博弈了一段時間的,這會兒明知言塞他手上他也不看了,撇到一旁,自己往里邊挪挪,讓明知言也躺進被窩。“師兄,講講你的故事唄?!?/br>木板床不大,勘勘擠下兩個人,明知言掖了掖被子,不讓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