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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通向后院。韓夜搬來梯子,手腳麻利的攀爬到墻頭,拍了拍手心里的灰土,這才仔細看向下面。湖水泛著波紋,岸邊露出整齊如剪的草綠色的漲水痕跡。柳樹下垂,長長的枝條快貼近了地面,若有人藏在那里,肯定不會被輕易發現的。幾只野鴨子在水里撲騰撲騰著,好不自在。一股風吹來,韓夜的身體前后搖擺了一下。第二股風吹來,這貨不禁贊嘆:真涼爽。第三股風吹來,這廝才明白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底下。誰能告訴他,這湖離韓家后墻怎能如此之近!十厘米,只有十厘米。韓夜的眼睛受了驚嚇,接著心臟受了影響,然后他的身體立馬做出反應,抖啊抖,抖啊抖。他死死的趴住墻頭,左右瞅了瞅,??!有活路了。只要自己順著墻頭再爬四米,就能遠離那條湖,就可以和可愛的小草親吻了。本來韓夜還在猶豫,結果聽見小玟大喊:“公子不見了,公子不見了?!边€等什么,難道等著被抓去相親嗎?他打定主意站起來,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朝前挪動。墻頭的面積很窄,只能容得下一個腳掌加上一點點,所以韓夜前進的很慢。耶耶,剩下兩米了,他心里一陣竊喜。不要看湖水,不要看下面,就這樣前進,很好很好。嗯嗯,剩下一米了,韓夜加油,韓夜加油!他暗暗的為自己打氣。突然,又一股風吹來,韓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左搖右晃。右邊啊,一定要是右邊,大不了相親??上?,事與愿違,老天最喜歡和善良的人反著來。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跌到草地上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呼叫。因為,他跌下的地方是:左邊的湖水。第一個感覺:冰。第二個感覺:涼。第三個感覺:“哈哈,幸虧小爺會游泳!”在水里撲打了一下,韓夜連忙向岸邊游去。誰知,禍不單行,他眼尖的發現,岸邊有個人,正在看著他。那人墨綠色的衣襟松松的停留在水面上方,勾起嘴唇,朝他邪肆一笑。韓夜轉了個頭,向另一邊游去,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副身體為什么會做出這種反應。很快的,又一個畫面在腦中清晰呈現。好像是前年冬季的事,外面玉樹白瓊,風寒料峭,寒鴉僵尸,蕭凜悲人。韓家三公子從袖子里縮出手,挽著旁邊瑟瑟發抖的女子,一口酒噴在她腮邊,癡癡發笑,“美人兒,喝啊,莫非嫌有毒。怎么哭了,我大哥敬你時,美人你恨不得將杯子舔了,輪到本公子就不說話啦?”他拿過小廝恭敬遞來的酒杯,一股腦兒的往女子嘴里倒。那女的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并一直后退。“賤人,看你往哪兒躲,本公子要shuangsi你,讓你主動貼上來?!?/br>旁邊走出來個人,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冷笑,“憑你,也叫韓夜?”那人的眼神兇戾而殘恨,帶著失望。“杜穎,你敢打我?”,他捂住半邊通紅臉頰,忿恨不解。“哼,打的就是你?!蹦侨死砹死硪路?,臨走又瞪了兩眼?!耙院髣e讓我見到你,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免得辱沒了這好名字?!?/br>從那時起,只要原主干壞事,被那人知道,總免不了一頓冷嘲甩臉,外加身體虐待。韓夜空出一只手,不自覺的摸了臉,心想此人太暴力。在現代從他有記憶起,除了不寫作業被語文老師打過手心,數學老師差點讓人脫褲子外,就沒有誰打過他。杜穎不僅揍了原主,還打的是臉。雖然打的不是他,但恥辱在臉上啊。以前的事就算了,要是以后也有這出,他非得使勁兒的讓他夠不著他的臉才行。等等,都已經知道這事了,老子還游個屁啊,老子還怕他不成?游到對面顯得他還在怕杜穎,游到杜穎所站的這邊又顯得主動了些。秉著“人不犯我,我便安靜”的原則,韓夜在湖里轉起了圈圈,權當游泳鍛煉身體了。“韓公子,游了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我這里有干凈衣服和一些食物,你上來歇息一下?!倍欧f主動喊。哎呀,好家伙。這廝什么時候把桌子都搬來了。韓夜浮在水面上,摸著下巴想:到底是過去吃東西呢還是繼續游呢。過去顯得沒骨氣了些,繼續游……唔,真心不想繼續了。墻內小玟還在喊:公子,公子。只是聲音傳到這兒已經很模糊了。韓夜知道只要自己再翻過去就可以換一身干爽利落的衣服,可是他沒有。他徑直上了岸,脫下了長褲。杜穎是個男人,自然沒有捂住眼睛說你不要再脫了。于是他將脫下的衣物放在草地上,坐在一塊稍微有些突起的石頭上望著湖面。湖水已經恢復了它以往的平靜,在他跳下去的地方看不出一絲污濁的痕跡,它還是那樣的瀲滟光華,清波繞環。韓夜想多半人都知道它的下面除了魚蝦還有湖藻碎石,以及無數個別人扔下來的或者它本身就有的許許多多奇怪的東西。而這些東西的下面又是什么呢?“韓夜?”杜穎試探性的叫。“啊……杜公子?!表n夜醒神,“謝謝你的衣服?!?/br>“你……你不要這么叫我,我不習慣?!倍欧f有點局促,但更多的是鎮定與喜悅?!耙院?,我叫你小夜,你叫我阿杜,可以嗎?”韓夜看著他,有點奇怪他此刻的舉動。杜穎和原主的恩怨,是以前的事,跟他沒關系。雖說他現在霸占著別人的身子,于情于理都應該照著畫本替原主,將以前別人付諸于他身上的苦都討要回來。可隨著零碎片段的侵入,韓夜清楚的明白,以他所懂的知識倫理來判定,原主真的是個混賬。就拿方才想起的那個片段來說,人家姑娘明明不想在寒冬臘月的街上喝酒,更不想陪睡。原主就因為姑娘的目光黏在哥哥身上,冷落了他,而對人家嘲諷。杜穎打的好啊,才扇了一個耳光,要是他當時在場,一定扇兩個,沒別的意思,左右對稱看著公平。別人看見了,也會以為是大冷天凍的。要是左邊白臉,右邊紅臉,明眼人一看就是打的嘛。所以,他堅決不同意杜穎打人是錯誤的,更加不會在這個天高人膽大的場所替原主揍杜穎一頓。相反,他要念靜心咒:杜穎打的臉不是小爺的,杜穎打的臉不是小爺的……可剛才杜穎說什么,他讓他,叫他阿杜。呃,沒搞錯吧,你可是很討厭“我”的。一個男人,打過另一個男人的臉,并對他說以后見一次打一次。證明打人者厭惡被打的人,被打人受到侮辱,也肯定不想和打人者有任何交集。然而,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流逝,打人者主動接近被打人,用溫情又帶著點懺悔的語氣要求被打人,咱倆可以互叫對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