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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他眼睛一眨,又要落淚,無比的想念起蔣遇雁。若上神在,倉夷便不會出事,銀淼是那樣信任和仰慕著蔣遇雁。他用手狠狠抹了下眼,拉住小黑,聲音哭得沙啞,“我們去妖界找三公子?!?/br>小黑嗷嗷兩聲,銀淼隨即松了手,而本是人形的小黑終于受不住變成真身,癱在銀淼的腳邊嗚咽叫喚著。銀淼氣得大喊,“你怎么偏偏這時候頂不???”帶著濃重的哭腔,縱然話是這么說,但銀淼還是強忍淚水把小黑抱在懷里。他是妖,妖是不畏懼黑暗的,但這時候他孤身一人,卻無比害怕起來,走路的時候腿肚子都在打顫。銀淼知曉自己愛哭,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這么會哭,哭了整整一日還不夠,這會子邊走便回想今日情景,眼淚還是不斷往下掉。林外小路安靜得可怖,懷里的小黑已經疲憊得睡過去,銀淼壯著膽子走在夜色之中,哭著安慰自己,很快便能出了小路,很快就能見到蔣遇雁。他已經害怕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忽聽得細微的窸窸窣窣聲,嚇得臉色全白,而不遠處似乎有一道人影,銀淼奔波了一天,別說法力,就是體力也所剩無幾,不由慌亂,但還是抖著河聲,“是誰?”那人融化在夜色之中,并不應答,銀淼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見那道身影沒有上前的意思,忽然喜上心頭,驚呼,“是上神嗎?”每次他危險之時,只有上神會過來救他,銀淼又驚又喜,幾乎就要抱著小黑奔上去,卻在聽見一聲嗤笑后生生停住了腳步。不是蔣遇雁,這聲音是......君聞。銀淼臉上刷的毫無血色,哆哆嗦嗦的往后退,拔腿就要跑,而黑暗之中呼的一下亮透起來,照亮銀淼慘白的臉。前方幾個妖物提著火把站著,神色肅穆,銀淼急得往后退,但眼前卻是君聞鐵灰色的身影,腹背受敵,銀淼逃無可逃。他望著君聞略顯陰柔的臉,硬生生忍住眼中的淚水,倔強的仰著臉抱著小黑與他對視。“請君入甕,”君聞的音色在夜里顯得有些陰寒,“銀淼,別做無謂抵抗?!?/br>銀淼抱著小黑的手抖得跟落葉似的,實則他整個人都在發抖,一半是氣一半是怒,“你竟然和沉仞聯手?!?/br>他不聰明,但他也不傻,今日魔界在倉夷大開殺戒,君聞便在倉夷剩下的唯一出口堵住他,若不是和沉仞串通了是什么?君聞微微抬了眼,恍然之間挪動身形便到銀淼面前,揚手便是擒住銀淼的脖子,將他狠狠釘在樹上,銀淼劇烈反抗著卻依舊無法呼吸,手中抱著的小黑跌倒在地,嗷嗷的叫喚,卻被君聞帶來的妖物踢到了一邊。君聞一雙眼染了點癲狂,“看清楚妖界的主子是誰,憑你也敢與我作對,若不是留著你還有些用處,我即刻便可將你碎尸萬段?!?/br>銀淼驚懼的瞪大了眼,死亡襲來,他知曉君聞并非在嚇唬他。君聞松開臉色憋得通紅的銀淼,銀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聽見君聞無情的聲音,是對小黑講的,“回去告訴君免白,十日之內不雙手奉上白玉令,我便將這條小蛇剝皮抽筋,以示懲戒?!?/br>銀淼咳得滿臉淚水,嚎啕大哭起來,他果然,又是一個毫無用處的累贅。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不是輪到討厭君聞了......第73章第七十三章鬼界陰暗一片,遠方有火燃燒著,姜瑜秀借著一路的鬼火直往里間,進了屋里,小九正在給如梓喂藥,但如梓只是定定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仿若死尸一般。小九見了姜瑜秀,囁嚅著,“主子,他不肯療傷?!?/br>姜瑜秀走過去,把半彎著腰的小九拉起來站好,無所謂道,“他不喝就不喂,你不必折騰自己?!?/br>小九抿著嘴笑了笑,還是端著藥碗站在一旁。姜瑜秀掀開袍子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笑得有些涼薄,“一心求死?”如梓滿臉灰敗毫無反應。姜瑜秀冷冷看著他,忽然伸手接過小九手上的藥碗,下一刻,藥碗便應聲被摔到地下,黑色的藥汁流淌了一地。小九擔心的小小聲喊,“主子......”姜瑜秀還是笑,一點兒溫度都沒有,“他都想死了,何必浪費這藥材?”小九便乖乖閉上了嘴,但一雙溫順的眼還是時不時打量如梓。“我已經差人去找君免白,”姜瑜秀拂了拂衣袖,觀察著如梓的臉色,“若不出意外,這兩日他便會和楚季過來?!?/br>聽見楚季二字,如梓的死灰的眼轉瞬即逝過一絲漣漪。姜瑜秀不愿再面對死氣沉沉的人,這不可避免讓他想到自己,當年他和沉仞分道揚鑣之時,也是這渾渾噩噩不知世事的模樣。他明白這種撕心裂肺的疼,了解如梓的心如死灰,但他都熬過來了,如梓便熬不過來么?與其這樣消沉,不如想想怎樣才能讓沉仞不痛快。小九見姜瑜秀的神情漸漸冷凝,大著膽子把手放在了姜瑜秀的肩膀上,姜瑜秀一愣,側目落在那雙纖細柔軟的手上,微微轉了頭望著小九。小九頓時局促不安想要收回手,卻被姜瑜秀先一步握住了,他支支吾吾的,“主子,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露出這樣受傷的神情。姜瑜秀牽著小九的手輕輕笑了笑,“我又沒有怪罪你?!?/br>小九怯生生的咬著唇,慢慢露出溫柔的笑容。姜瑜秀這是第一次真正打量起跟在自己身邊一陣的小九——乖巧柔軟,善解人意,從不多言,最讓他喜愛的是小九眸中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傾慕之意,這少年,說過會永遠愛著他,目光便不再從自己身上挪開。倘若當初只是一時興起,但此刻姜瑜秀卻覺得將小九帶在身邊是這一百年荒唐來做得最正確之事,他太需要這樣的溫暖來撫平心中的傷痕了。姜瑜秀看了小九半晌,直把小九看得滿臉通紅,他才笑著挪開目光,起身道,“別在這里陪個死人,走吧?!?/br>小九猶豫的看著如梓,“可是......”“不走的話,今夜便別想睡了?!苯ば阋庥兴傅男α诵?。小九整張臉刷的一下紅成紅霞,一個字的都說不出,只得一步三回頭跟在姜瑜秀出了房間,只是床上那人,未免落寞得太可憐。楚季和君免白用了一天一夜才將倉夷所有人入土為安,昔日安寧的倉夷,如今變成一座巨大的冢,埋葬著倉夷派千年來的輝煌。周遭一片死寂,唯有風雪呼嘯。楚季神色肅穆的跪在百余墳頭前重重叩首,指甲深深嵌進泥土之中渾然不知,他音色淡淡,卻帶著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