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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嘴一口吞進蔣遇雁手上那顆看起來可口至極的雞蛋。他吃得急,沾了蔣遇雁一手的口水,蔣遇雁神色復雜的望著自己指尖晶瑩剔透的粘稠液體,但沒有發表意見。銀淼吧唧吧唧的把雞蛋給吞了,然后歪著腦袋看蔣遇雁,兩人再一次離得這么近,他能見到蔣遇雁琥珀色眸子里映著的火苗,以及自己的蛇身,額頭上的一抹紅尤為鮮艷。破廟里很安靜,能聽見柴火燃燒的聲音,夾雜在呼嘯的風里,很是安逸。“銀淼?!笔Y遇雁忽然喚了他的名字。銀淼一怔,蛇尾擺了擺算是回應。“還是打算跟著我么?”音色低低,帶了點猶豫。銀淼眼睛一亮,拿蛇頭在蔣遇雁的掌心蹭了蹭,很是乖巧的模樣,他何止是要跟著蔣遇雁,他想報恩,想跟一輩子。蔣遇雁眸子里閃著難以分辨的情緒,“哪怕我一而再再而三甩開你,你也要跟著么?”銀淼拿蛇信子輕輕在蔣遇雁的掌心舔了下,然后伏在他的掌心,眼睛清澈如泉,一眼見到底皆是執著。他不怕蔣遇雁甩開他,他怕蔣遇雁視他而不見,可是若是真的熟視無睹,今日又怎么會救下自己。銀淼歡愉的擺著尾巴,他便知曉蔣遇雁不是真的冷血之人,兩百年前,蔣遇雁不會見死不救,兩百年后,蔣遇雁依舊會伸出援手,這是他心心念念了兩百年的上神,怎么可能會看錯呢。蔣遇雁靜靜看著盤在他手臂上的小銀蛇,沉默半晌,似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策般,認真道,“你想跟便跟著吧?!?/br>聞言,銀淼純凈的雙眼亮若星辰,蔣遇雁答應自己跟著他了,頓時欣喜若狂,不顧身份順勢繞著蔣遇雁的手臂往上纏在了蔣遇雁的脖子上。蔣遇雁不贊同的抬手要去把銀淼扯下來,銀淼卻親昵的拿腦袋在蔣遇雁的臉頰上蹭著,仿若蔣遇雁養著的最乖巧的一只小寵,那般急切的表露自己對蔣遇雁的心意。蛇是冷血動物,但那一刻蔣遇雁卻仿若感受到了銀淼的溫度,一點一滴滲入他的皮膚里,溫暖了他從未品嘗過何為情感的心弦。天界是無情的,凡神者,剔除七情六欲,蔣遇雁也是無情的,千年來,未曾有如銀淼這般的存在,他覺得新奇的同時又有些不舍這溫暖。罷了罷了,若是要跟著,便跟著吧。蔣遇雁又何曾可知,便是他這一念之間,導致此后二人走向糾纏不休的道路——如飛蛾撲火,如業火化灰,難分難舍。小雪下了幾個時辰,君府倒是一派暖意,楚季今早將明日要啟程倉夷之事告知了君免白,結果好不容易哄回來的人又生了一天的悶氣,竟是連和他告別都不肯。用過晚膳,楚季便著手收拾細軟,如梓來過一回,兩人商討好明日上路時辰,如梓前腳剛走,楚季的房門便被悄悄的打開了。還未回頭,竟然從背后被人抱了個滿懷,楚季無奈一笑,然后瞬間拿手肘打向身后人腹部。君免白靈巧一躲松開楚季,不滿道,“抱一下都不成?!?/br>楚季連頭都沒有回,將包袱打好結,拎了拎才回,“你這叫偷襲?!?/br>“那又如何?”君免白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轉身一坐便坐到楚季的對面,笑吟吟的盯著楚季的臉,忽然道,“明日我和你一起上路?!?/br>楚季眉頭一皺,這才看向君免白,發覺他雖是笑著的,但不似玩笑話,不贊同的說,“你知道我去哪?”君免白頷首,“倉夷,怎么?”楚季輕輕一笑,拿放在桌面上的斬云劍鞘戳了戳君免白的手臂,調侃,“沒怎么,怕你這只兔子精被打成原型罷了?!?/br>君免白就知曉一旦楚季知道他的真身便免不得要拿這件事來笑話他,可他天生就是只兔子,這事改不了。但他也不敢得罪楚季說出整個倉夷都不夠他打這種話,只得笑道,“我若想去,誰都攔不住我?!?/br>楚季坐下來,倒了杯茶,茶水已經冷了,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飲盡,心中斟酌著君免白話里的可行性。此次回去倉夷,不知何時才能再下山,但若是自己把一只妖帶回倉夷,那是壞了規矩,讓師尊和三位掌門知曉了,必定逃不過責罰。君免白見他搖擺不定,伸著手勾住楚季的袖子,拿出看家本領來,放軟姿態,眉眼都是軟的,“難不成,道長便舍得下我么?”楚季明明知曉他這模樣是裝的,但總歸是他吃他這一套的,可還是拂了手,瞪他,“少裝可憐?!?/br>話鋒一轉,已然有了妥協之意,“你容我想想?!?/br>倉夷派自古沒有帶外人上山的道理,如梓向來墨守成規,要說服他帶君免白上路并非易事,況且楚季也不愿為了一己之私便做出欺瞞如梓的不義之事。世間事向來難兩全,楚季見君免白殷切的看著他,思量半晌才開口,“這樣吧,我師兄也知曉你為了我卷入禍端,他不是不講理之人,我同他商量再做決定?!?/br>君免白本來笑著的臉微垮下來,不咸不淡道,“道長就知道師兄?!?/br>楚季拿已經睨他,憋不住笑出來,“你又吃的哪門子醋?”“我從小吃醋長大的不行么?”君免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邊說著還邊湊到楚季身邊,把手抬到楚季面前,“不信道長聞聞?!?/br>楚季哭笑不得,“是夠酸的?!?/br>君免白還想湊近,被楚季一手擋了,順便下逐客令,“時辰不早,我還得去找我師兄,你回屋去吧?!?/br>君免白只得收回手,不情不愿的起身作勢要回屋,楚季正想夸他這回倒是聽話,但還是小瞧了君免白。他方才走出兩步便忽然轉過身重重在毫無防備的楚季臉上親了一口,末了,還得意的沖楚季挑眉笑,揶揄著,“道長好滋味?!?/br>氣得楚季摸著臉想沖上去打他,但人已大搖大擺的出了屋子,楚季低頭笑了下,再抬眼皆是柔情。他想,一旦解開了心里過不去的關卡,不管君免白是妖是人,是男是女,對于自己而言,便只是君免白而已。那些無端的糾結似乎便只是與自己對抗的一場拉鋸戰,實在無趣。楚季唇角微揚,抬腳便出了屋子,直往如梓的住處而去。他便是舍不得君免白又如何,誰都不知來日會是如何,但若有君免白在身旁,來日似乎也變得豁然開朗起來。次日,君府的門口,三匹大馬筆直的站著,油亮的皮毛,精壯的身軀,馬背的馬鞍鋪了柔軟細墊,小雪依舊還在下著,天地一片冰寒,馬兒搖著頭抖了抖,抖去細雪。從屋里出來三個氣質各異卻同樣引人注目的男子,楚季走在最前頭,大步流星走向一只紅褐色大馬,身姿矯健,動作行云流水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