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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唇稍稍松動了些,目光又放往高臺。只見一個侍女抱了臺琵琶上來,秦七娘接過后,坐于雕花木椅上,朱唇微啟,音色甜而不膩,“七娘今日獻丑彈唱一曲,還望各位看客莫要嫌棄?!?/br>金玉滿堂的食客自然是喝彩連連,甚至有鼓動著拍起了掌,楚季手肘撐著欄桿上,把腦袋放上去,看秦七娘熟稔的調制琴弦,鳳仙花染過的指甲很是艷麗,流暢的試了幾個音,琵琶聲脆,落在偌大的大堂中,余音繞梁。看客皆屏息以待,就連楚季也豎起了耳朵,他生在倉夷,少聽得琴簫管樂,如今乍一聽覺得很是新奇。秦七娘不愧是新晉花魁,面對這么多食客面不改色的,美目盼兮,笑得嫵媚,修長的五指按住琴弦,頃刻間便有清脆的琵琶聲流淌出來,而她朱唇張張合合,吳儂軟語,似要酥進人骨子里似的。不識樂曲的楚季也不禁刮目相待,眼露欣賞之色,君免白見他前后轉變之大,心中不禁有些吃味,試圖用美食吸引楚季的注意,“道長,吃點杏仁酥吧?!?/br>楚季這才回過頭來看他,接過他遞過來的杏仁酥,由衷贊嘆道,“我原以為她空有其表,沒想到卻是個深藏不露的?!?/br>君免白見他喜歡,投其所好,“道長若喜歡聽曲,以后我便常帶道長去?!?/br>楚季卻是搖頭,“一兩回就夠了?!?/br>他本就是習武之人,半點和風雅沾不上邊,今日是巧合撞見秦七娘在金玉滿堂唱曲,若不然楚季也不會刻意學文人做些風花雪月之事。曲聽得差不多,也見識過了,楚季覺著時辰差不多,便道,“回府吧,我答應小黑狗給他帶大豬蹄?!?/br>君免白自是依他,招呼著小二過來結賬,兩人正想離開,金玉滿堂的琵琶聲漸漸小下來,而秦七娘的音色在大堂里回蕩著,“承蒙諸位厚愛,七娘甚是欣喜,七娘斗膽,想借著這個機會宣告一件事?!?/br>眾人皆饒有興趣聽著,君免白和楚季也不例外。“七娘賣身入花滿樓,雖身為妓,但素賣藝不賣身,可今日七娘傾心之人在此,想當眾對其表明心意,還望諸位能原諒七娘的私心?!?/br>她說得懇切,話中意思大膽,頓時在金玉滿堂掀起波浪,眾人皆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詫異不以。君免白和楚季相視一笑,站在雅座里靜待事情發展。秦七娘將琵琶放好,弱柳扶風站于高臺,有我見猶憐之感,她水眸在大堂里游走著,忽的看向君免白和楚季一處,兩人面色瞬間一頓,心中隱隱不安。秦七娘已經接著講話,聲音雖不大,但足以讓大堂之內的食客都聽清楚,“妾身七娘,仰慕花木神君公子已久,今日斗膽當眾表明心意,望將七娘的出閣付托君公子,還望君公子成全?!?/br>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紛紛看向君免白和楚季的位置,討論聲不絕于耳。楚季聞言面色微怔,看看秦七娘,又看看君免白,想兩人什么時候竟是有了交情。君免白知道失態不對,先顧及到的自是楚季,輕聲而堅定道,“我與她從未見過面?!?/br>因著有欺瞞楚季的前科,君免白生怕楚季不信他,說這話時有些急,眉心也微微蹙起來。楚季深深望著他,末了,輕聲一聲,“量你也不敢騙我?!?/br>他不是不辨是非之人,若君免白隱瞞自己這秦七娘相識之事,大可不必讓自己湊這個熱鬧。楚季目光看向高臺那嫵媚女子,臉色微斂,他素來知道君免白在鄔都有許多仰慕者,但當眾表白的卻是頭一個,不禁想看君免白怎么處理,目光不由就帶了些揶揄。君免白見楚季看熱鬧不嫌事大,悄悄的用眼睛瞪了楚季一眼,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臉含三分笑,對著臺下秦七娘做出自己的回應,“姑娘心意在下心領了,但實在可惜,在下心中早有所屬,不得已辜負姑娘一番厚愛?!?/br>他說著意有所指掠過楚季一眼,楚季呼吸微頓了下,在心里笑罵君免白不分場合,卻無端端愉悅起來。君免白名聲大,鄔都多得是認識他的人,此時聽他心有所屬,又是引起軒然大波,議論紛紛,好奇事態走向。但君免白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又不至于讓秦七娘過分失了面子,秦七娘看著也是個知條理的女子,只是面色微微慘敗下來,失落道,“原來公子心中有人了......”君免白又笑笑,“姑娘很好,必有配得上姑娘的,”話里說得讓人挑不出一分毛病,“如今時辰不早,君某也該告辭,各位慢用?!?/br>說著看楚季一眼,二人心照不宣,踱步出了雅座,四周都是打量他們的目光,不乏議論君免白身旁的楚季是誰。君免白可不管別人怎么看他,對著楚季略一挑眉,“我這樣說,道長可滿意?”楚季先是不理他,面色在外人面前斂得很緊,半晌,才露出個不易察覺的淺笑來,“勉強滿尚可?!?/br>身后四周皆是探究目光,二人卻仿若眼里只有彼此,并肩而去,給看客留下兩道風姿綽約的背影。作者有話要說:秦七娘是打醬油的,但也是推動接下來劇情的!下一章猜猜誰要出來,我才不告訴你們!第45章第四十五章君免白和楚季出了金玉滿堂,便待在門口等車夫來接,里頭溫暖如春,外頭卻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雪,冷冽的風呼嘯著,街面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才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又下雪了?!本獍渍驹谖蓍芟?,看街頭晶瑩雪花,又笑問楚季,“道長,你冷不冷?”楚季仗著自己身子骨好,出外向來都是兩件衣物,加上方才飲了酒,渾身溫熱,自然是不冷的,便搖頭,“不冷?!?/br>誰料君免白卻是笑吟吟往他身邊湊,悄悄拿手指勾楚季的小指頭,兩人指尖的溫度纏繞在一起,他輕輕一笑,“可是我冷,只得靠道長取些暖?!?/br>雖說街頭行人不多,但金玉滿堂門口來來往往的食客絡卻是從未斷過,君免白這般行徑大膽,楚季不想引人注目,手往里收了收,可君免白依舊勾得緊緊的,他只得作罷,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他,“你一個妖,有法術護身,冷什么?”“就是冷?!本獍姿榔べ嚹樀?,絲毫不肯收斂。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著嘴,馬車也很快駕著馬車過來接他們,君免白這才肯松開勾著楚季的指頭,二人從屋檐下出來,晶瑩剔透的雪落在他們的墨發上,在燭光在照耀下閃著微弱的光芒。兩人走到馬車龐,正想翻身上去,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柔柔的女聲,“君公子請留步?!?/br>他們往后看去,竟是方才在金玉滿堂獻唱的秦七娘,她披著一件長長的白色絨毛披風,姿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