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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愿意承擔楚季的怒氣,但從楚季眼里看到失望和冰冷之時,君免白才發覺他這段日子似乎真的做得太過火了。“無心?”楚季浮現冷笑,聲聲質問,“你無心假裝人接近我,無心欺騙我你不是妖,也無心讓我擔驚受怕你會被妖物所害?”每一次遇見妖物,楚季心中都極怕君免白因為自己而受傷,在他心里,君免白是那樣一個文弱需要庇護之人,可惜君免白卻一而再再而三欺瞞他,將他的擔憂看在眼里,實則怕是在暗地里笑話他的不知天高地厚。楚季音色驟然低沉下來,身子微微發著抖,“那夜,在客棧的妖物是你?”他趕到君府,妖氣縈繞,只見受傷的君免白而不見妖物,早在那個時候,他就該察覺的,卻因為受傷的君免白忽略了這些細枝末節。再追溯之前,原來他和君免白早就見過面了,打從一開始,君免白便在騙他。可如今,君免白卻要用一句無心來搪塞他,枉他還真心實意對君免白承諾要為報仇,可這本來就是一個人,當時君免白心中怎么想——是不是笑話他的不自量力。他望著君免白淡淡的神色,與素日大相徑庭,可親耳聽到一聲是在君免白的薄唇里傾瀉出來,楚季才察覺到心中麻麻的刺痛,被欺騙被背叛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這場徹頭徹尾的騙局,只有他一個人在其中扮演著可笑的角色。過往點滴皆成了催動楚季怒意的致命符,他只覺沖天的怒氣和痛苦將他埋沒,轉眼之間連思考都無,斬云劍已經落入他的手中,在君免白略為驚愕的神情中握劍朝他襲去。剎那風殘云卷,往日一幕幕化作清蕭劍氣,直指蒼穹。作者有話要說:道長生氣了,后果很嚴重!第36章第三十六章劍氣瀟瀟,空氣里肅殺之氣愈發濃烈,楚季陰沉著臉,出手毫不含糊,心中盡是對君免白欺騙的失落和怒氣。為何失落,他不知曉,但他氣君免白對他的欺騙隱瞞,氣君免白將他耍得團團裝,更氣自己竟然相信君免白對他所說過的一言一語。他從未這般信任一個人,卻徹頭徹尾只是一場騙局,何其可笑。離開倉夷前一夜,如梓囑咐他不要意氣用事,他回不是倉夷又何妨,若有誰敢辱沒他,照樣不會放過。何況這一次并非他意氣用事,是被信任之人所欺騙的難過和憤怒,但凡君免白真的以心相待,便不該騙他這么久,難不成看自己因他受傷而難過自責對他而言是件快事么?這不是真心,是對他傲氣尊嚴的踐踏。楚季一旦想到自己可能對君免白的心意,心間驟然刺痛,甚至染了點不安和慌張,動作也越發凌厲直往君免白。君免白稍微一躲便躲過了,面帶愧疚的望著勃然大怒的楚季,卻一味防守而不出擊,“道長,若這樣能讓你消氣,我絕不還手?!?/br>楚季咬牙冷笑,盯住君免白清俊的面容,怒氣更濃,毫無章法只是劈頭蓋臉的一陣揮劍,出言相諷,“不要再裝了,拿出你的本事來,我倒是要瞧瞧你這妖物道行能高到哪里去?!?/br>他氣瘋了,連君免白的名字都不想喊,甚至直呼其是妖物,楚季氣紅了眼,只想把君免白如今冷靜的臉劈開來,這不是他印象中的君免白,君免白不該是這幅模樣。楚季冷冽如冰的音色只讓君免白心疼,他傾心的楚季便是如此,哪怕處于下風也是這般傲氣凌神,明明知道若他真與他交手,絕對不會占上風,卻依舊不肯妥協乃至大言不慚。但這才是他認定的楚季不是嗎——無論何時都如高嶺的白鷹,這般英姿颯爽,一旦入了他的眼,便再難以剔除。斬云劍的劍氣刮來,君免白堪堪避過,眼神一暗,如風般瞬間閃到楚季面前,懇切的道了聲,“道長,我知道錯了?!?/br>楚季正在氣頭上,哪里肯聽得他的話,抬眼微紅,斬云劍用力揮出去,音色有些沙啞,“倆月前我在鄔都遇見的人,是不是你?”君免白躲過,沉聲,“是?!?/br>“你見過小黑狗,怕他揭穿你,是不是?”“是?!?/br>“你懂花語,只因為你是妖,是不是?”他每揮一劍,便厲聲拋出一個問題,其實他心中都有底,但是他就是要自虐般親耳聽見君免白的一句答案。“是?!?/br>“君府的向叔,小牡,曇嬸也不是人,是不是?”怪不得向叔喜歡在日頭下曬太陽,小牡日日一身玫紅衣裳,曇嬸夜里固定時辰會在庭院起舞,如今想來,紛紛對應——向叔喜歡太陽因為是他向日葵,小牡身姿搖擺是為風流牡丹,曇嬸夜里起舞是曇花只會在夜里綻放。枉他自謬天資聰穎,這般不尋常之事也只當做他們不同常人,便是太過于信任君免白,連他身側之人也毫不懷疑。楚季呼吸漸重,君免白一聲聲是仿佛砸在他心里似的,提醒他這些日子的愚昧可笑。“你的文弱,你說怕鬼,都是裝出來的,是不是?”怎么會有費盡心思也要假扮成另一幅模樣之人,君免白居心何在,楚季眸色加深,在聽見君免白說是時驟然掀起萬般怒氣,再難抑制心中酸楚,低吼問他,“你說喜歡我,你對我的接近和討好,都是假象,是不是?”楚季砍紅了眼,他以為君免白會像方才幾時劍一般躲過,而這一次卻清清楚楚看見君免白因他這句話面色慘淡如霧,原先輕巧躲過他的身體驟然一停,直面迎他的劍氣。楚季清晰的聽到自己心中慌亂的聲音,還未做出思量,手已經硬生生轉了一個方向,劍氣透過掌心直震向整條手臂,絲絲縷縷傳到他心里去,將他整顆心都震麻了。他滿目通紅,斬云劍提在手上似有千斤重,咬牙瞪著君免白,“為什么不躲?”為什么偏偏是這一句不躲。“不是,”君免白定定的望著繃著一張臉的楚季,但還是從那張刻意冷靜的臉上看出了點驚愕和難過,他用力的,重重的,勢必要楚季聽得清清楚楚,將二字重復了一遍,“不是?!?/br>楚季怔住,身側五指漸漸收攏成拳,緊抿著唇五官斂著,像是要隱藏自己的失落和傷心般。“道長,”君免白慢慢露出一個笑容來,笑意卻不達眼里,顯得有點凄清,“所有的事我都可以真真實實的告訴你是,唯獨這一句不能?!?/br>楚季的斬云劍猛然插進泥土一寸,他不信,如今君免白的一句話他都不信,可是他卻依舊感受到心弦因為君免白的話而觸動——他瘋了,倉夷小魔王楚季竟然對一個妖動心了。他不怕天不怕地,不畏萬物不懼法規,但此時此刻卻怕了,怕再一次沉溺在君免白的言語之中,怕自己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