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手機圖庫，找到景儀發給他的圖片，那是景亦燁的臉。

不知道為什么，景儀給他的圖明顯是景亦燁學生時代的照片。

他舉起手機，貼近電腦屏幕，最后他放下手機……

“他還沒有給你坦白嗎？這膽小鬼?！?/br>
“易杭哥，我話憋不住，一看見當事人我就更忍不住了?！本皟x說。

“……你說?！?/br>
景儀問他:“你最近是不是都在做夢？”

“是個人都會做夢吧？最近我好像沒有做?！币驗樗呕貋?，根本來不及睡覺。

景儀說:“嚯，我以為你在把你的那些經歷當做夢來看待的呢，原來并沒有啊?！?/br>
“經歷？”易杭頓時皺眉，“什么意思?！?/br>
景儀連忙擺手，“我沒有窺探你的意思啊，只是了解一些情況?！彼拖侣曇?，“易杭哥是不是很久以前碰上了一款游戲系統？它叫?！?/br>
“……”易杭神情一震，沒有立即回答。

沉默半晌，他回問:“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也遇上了它？”

“不是不是?！本皟x否認，“易杭哥沒有躲避我的問題，看來還是很信任我嘛，既然如此，我就說點實話給你聽?！?/br>
“……”易杭沒搞懂景儀的意思，什么叫說點實話，他有被瞞著什么嗎？

然而接下來景儀給他說的，讓他明白了，自己不知道的東西，關于的一切，多了去了。

“先給你說個故事，這樣也不算我多管閑事。有個J姓男生暗戀一個Y姓男生?！本皟x停頓片刻，觀察易杭的反應。

“……然后？”某個人的臉上完全沒有吃驚的表情。

景儀說得很流暢:“然后J有個叔叔，有些在普通人眼里看來是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個叔叔弄了一個貪欲測試系統，隨機挑了好幾個測試者，當J得知那些測試者里有Y的時候，他去找了自己的叔叔，主動要求自己也要參加測試，并請求叔叔將他的系統和Y的系統綁定在一起?！?/br>
“其他的測試者在系統說出目的和獎勵時，紛紛在腦海里構思自己成為億萬富翁無所不能的樣子，進入測試游戲后也一并如此。只有Y不同，Y這個人的要求并不高?！?/br>
“Y只想通過游戲然后掙個女朋友，沒啥意思?！?/br>
“……”易杭臉很黑。

景儀繼續道:“J在得知Y的要求，什么話都沒有說，依舊跟隨系統一并去了Y所在的世界?！?/br>
“由于系統規定，J前幾次的身份都是Y的游戲目標。第一個世界，J是個少爺，Y是個保鏢。第二個世界，兩人是大學同學。第三個世界，J和Y成了偽父子?！?/br>
“后來應Y的要求，系統改革了一下，J不再是Y的游戲目標，而是成了游戲輔助人員?！?/br>
“然而那幾個世界里，J與Y依舊死死地糾纏在了一起?！?/br>
“J一直很沒安全感地待在Y身邊，前面幾次J表明態度之后，卻沒有得到過Y的任何確定回應?！?/br>
“后面幾次雖然驚喜地被回應了，但那都是在游戲里，J并沒有以本來的身份和Y那樣相處過?！?/br>
“就這樣，一直到游戲結束，J與Y雙雙回歸?！?/br>
“……”

景儀微笑:“忘了說J為什么會喜歡Y了，大概是在某一年的春季，J在高中的時候被人惡意推入了河里，而J不會游泳，Y恰好路過見義勇為救起了J，并且慷慨地給J做了人工呼吸?！?/br>
“……”

景儀繼續笑著:“那可是J長這么大以來的初吻?！?/br>
“……”

“J考上了和Y一樣的大學，然而這個懷揣心思的膽小鬼從來都只遠觀Y，甚至不敢往前踏出一步?！?/br>
“在游戲里倒是拋下所有臉皮，像個變態一樣跟著Y所有服務區地跑?！?/br>
“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巧了，我正是這故事中J的弟弟?！?/br>
“……”

——

易杭緊張萬分，握著鼠標的手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他一一將自己畫過的人物畫的五官部分截了下來。

然后對比著那張照片，湊出了一張完整的臉。

“……”

“滴滴——”

“說！”

“贈予玩家的快遞正在打包之中，請注意查收哦~”

易杭愣住，“不要，給我退回去！退貨！”

“玩家確定不要嘛~”

“滾?。?！”

“好的哦~”

易杭很清自己當初要求的是什么，呵，一個女朋友？

就目前他這混亂的情況，來個女朋友豈不是要逼瘋他？？

對著女的他還不一定會興奮起來！

啪地一聲關上電腦，手掌都震得發疼，易杭快速走出房間，氣勢洶洶。

仲之揚、秦淮、鐘初譯、藍止、白行陵、顧蒼！這些人的名字此刻盡數清晰地浮現在易的腦海里。

“啪——咚咚咚！”對面緊閉的房門被他敲得陣陣作響。

易杭顧不得那么多，對于景儀的那些話，他在意得不得了。

他鍥而不舍般得繼續敲門，他很確定，對方一定在這扇門后，看著他出糗的模樣。

“不開門嗎?！币缀細獾妙^腦發昏，“那完蛋了?！?/br>
他意味不明丟下這樣一句，轉身。

而像上次一樣，這一次后面的門輕輕被人拉開了。

易杭沉下臉，豁然轉身，“我就知道你——”

“……”后面的話悉數停止。

景亦燁的表情格外冷漠，“有什么事嗎？”

易杭憤然的表情滑稽地凝固在臉上，景亦燁這副神色他從未見過，就好像是在對著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一樣。

什么態度。

易杭火了，“景亦燁你是不是有??？”

“你的行動都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來的吧？”

“……”景亦燁沉默地盯著易杭。

正在氣頭上的易杭絲毫沒有察覺對方眼底的絕望情緒，“你還在裝什么無辜高冷，有人把事情全部告訴我了，你不知道嗎？”

“……”

“游戲ID錦衣夜行是你吧？監視我的行動你以為自己好到哪里去了？”

“對不起?！?/br>
對方突來的道歉令易杭一怔，“哈？道歉什么意思？光三個字你就可以抹去所有給我造成的陰影困擾了？”

看來對方是承認了那些事，易杭突然懂了，難怪喪尸世界崩塌之前，顧蒼會給他說那句話，計算點原來都在他的鄰居身上！

景亦燁眼神苦澀又痛苦，他重復道:“對不起，長久以來讓你難做了，以后……不會了?！?/br>
易杭瞬間暴躁，“你給我滾吧?！?/br>
——

不知道怎么事情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易杭吃著味道熟悉的泡面，整個人都很疲憊。

接下來一個月，對面再也沒有傳來任何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