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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強的人,決定回來拍戲也是因為對體力有足夠的信心。只是作為女朋友,護短的心情總在這種時刻尤為強烈。 她見過他躺在病床上疲倦蒼白的樣子,所以才會任性地希望全世界都像她一樣,將秦天天視為需要屏風和玻璃罩的玫瑰。 這個比喻有點rou麻,梁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在心中默念了好幾遍“以辛勤勞動為榮,以好逸惡勞為恥”,終于慢慢淡定下來,用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看眼前一幕幕打斗場景。 換一種眼光,看到的畫面也會變得不同。 直到這時,梁夏才能體會導演一直以來激動的情緒,還有時不時流露出的贊賞微笑。秦天天雖然帶著傷,但幾乎每一個動作都完成得利落漂亮;汗水從額頭飛落到線條干凈的下顎;注視對手的眼神不怒自威,同時又堅定明亮,如同黑暗中一簇永不熄滅的火焰。 時間在她缺席的三年里,把秦天天鍛造成一個真正的男人。 充滿魅力,值得所有人喜歡。 一夸起男朋友就無休無止的毛病到現在也沒改掉,梁夏無奈地嘆了口氣,導演正好在這時喊“卡”。秦天天從拍攝的臺階上小跑了兩步,朝自己走來。 走到半路卻被一個短頭發的女孩子攔住,原來是化妝師。秦天天乖乖地半蹲身體,閉上眼睛任由對方在臉上涂涂抹抹。女孩不知對秦天天說了句什么,他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眉眼都跟著生動活潑起來。 又變成讓人想呼嚕毛的大型犬了,梁夏忍不住和他一起嘴角含笑。 那之后秦天天又邀請了幾次梁夏去探他的班,都被她一一拒絕。她已經對秦天天的工作狀態放了一百二十個心,更何況年關將近,舞蹈工作室的業務繁忙,容不得她抽身。 其實在梁夏心里還有個微妙的理由,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但那個促狹的念頭總像根野草,時不時便刺撓她一下。 她直覺秦天天的化妝師暗戀他。 那個女孩是陸如蘇公司的員工還是劇組另外請來的她不清楚,只是那天在片場,秦天天每次要走向她的時候,女孩總能及時地“殺”出來,邊補妝邊慢慢聊天,往往妝化好了,下一場戲也就開始了。 除了補妝,兩人并沒有什么過于親密的接觸,但梁夏不安的情緒卻像藤蔓一樣瘋長,以至于那天陪秦天天收工以后她始終一言不發,秦天天看出了她的低落,低下頭耐心詢問,她只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累了?!?/br> 這種沒有道理的揣測往往被稱為第六感,強烈到不容忽視,卻總令人難以啟齒。 如果沒有那通電話,也許梁夏可以把這份小心思永遠穩妥地隱藏,直至時光讓它變得不值一提。 電話是mama打來的。 自從三年前爆發了那次爭吵,梁夏與家人間的聯系就少了很多,mama打電話來,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三兩句便扯著嗓子喊??烧沁@種小心翼翼的收斂,才將彼此的界限劃得越來越分明。 但無論如何,在快要過年的時候聽到mama的聲音,梁夏的心里還是泛起了一陣暖意。 母女二人聊了一些家長里短的事,快要掛電話的時候mama突然說:“今年過年我們去上??茨惆??!?/br> 梁夏愣了幾秒,在這空當里mama又插進來一句:“我們自己訂酒店,不會打擾你吧?” 她忙結結巴巴地回答:“不會,不打擾?!?/br> 掛了電話,梁夏看著對面穿衣鏡里映出自己的模樣,她伸手輕輕揉了揉漲紅發燙的臉頰,漾出一個傻乎乎的微笑。 她在一個月前就把重新回到上海的事告訴了家里,當時mama沒有說什么,現在卻提出要過來看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她有點茫然,但內心更多的還是喜悅。 之后她又和秦天天打了個電話,順口把這事講給他聽。秦天天在電話那頭笑得爽朗:“正好讓我也見見你的父母?!?/br> 梁夏聽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與她逗趣,本來打個哈哈就過去的事,她卻偏偏生出幾分慌亂,下意識就把這個提議給否決了:“還是不要吧?!?/br> “為什么?”秦天天的語氣明顯加重了,這下氣氛真的有些凝結。梁夏想了半天,還是拽出老一套的說辭:“被記者拍到多不好?!?/br> “拍到就拍到,拍到我們就公開啊?!鼻靥焯爝€是如此坦然地回答。 “話是這么說,但你...” 但你從來沒有把我介紹給任何人。 尤其是那個給你化妝的小jiejie。 拍到才公開,感覺好像是被迫的一樣。 梁夏猛地意識到即將脫口而出的指責有多荒唐,立刻咬住舌頭,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地斷在空氣里,拉扯出一段尷尬的空白。 你在干什么??? 他去片場是工作,又不是秀恩愛,干嘛要把你介紹給每一個人??? 拜托把你那幼稚的自尊心和疑心病收收好吧! 她正在心里狂扇自己耳光的時候,秦天天已經恢復了一貫溫和的語調,反倒轉過來安慰她:“是我考慮不周,你父母來上??隙ㄊ呛湍銏F聚的,我去了反而打擾你們。等以后有時間我親自上門拜訪,這樣比較有誠意。 ” 梁夏輕輕“嗯”了一聲,心情被內疚與感動來回沖刷著,慢慢皺成一團。 又過了兩天,梁夏在傍晚時分接到秦天天的電話。 他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點倦怠,周圍還有些嘈雜,應該是在片場打的電話。 “梁夏,你今天下班以后到我拍戲的地方來吧,這附近有家好吃的餐館,一會兒帶你嘗嘗?!?/br> “好啊?!绷合狞c點頭,腦海里卻突然閃過那個化妝師的影子,心情向下滑了一點。不想再讓秦天天被自己的矯情困擾,她維持著平穩的語氣:“那我在路口等你行嗎?” “干嘛在路口?為什么不過來?探我的班很丟人嗎?”秦天天連珠炮似的丟給她三個問題,聽起來氣勢洶洶,但每一句話的尾音里都有著上揚的笑意。 “好啦好啦,我會過去的?!绷合牧⒖坦郧傻赝讌f,秦天天滿意地哼了一聲,像只尾巴翹上天的貓咪。 梁夏到片場的時間剛好,秦天天正在脫厚重的防彈背心,看見她來了,用手指指一旁的椅子:“坐那兒等我一會兒?!?/br> 梁夏看了看周圍來回走動的工作人員,有點不好意思?!白屇阕妥?,怕什么?”秦天天比了個口型給她,威嚴得如同還沉浸在警匪片里沒有出戲。 虛張聲勢,梁夏吐了吐舌頭,在椅子上坐下來。剛剛坐穩沒幾秒鐘,化妝師便來到秦天天的面前。 這時心頭反倒沒有了不安,梁夏靠在椅子上,從這個位置不僅能清楚地看到兩個人的表情,還能依稀聽見他們的對話。正好也給了她一個驗證猜想的機會。 化妝師把卸妝棉按在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