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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身邊有其他舞者圍上來,湊在何老師耳邊說了句什么,老師轉身問她們:“一會兒結束我們要去慶功宴,你們要不要一起來?” “這怎么好意思啊,”喬伊伸手攬著梁夏,“我今晚和她已經約好了,改天我們再請老師吃飯?!?/br> “行,”何老師點點頭,“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比較有話聊,我還記得梁夏在成音時,你們倆是最要好的?!?/br> “你們倆是最要好的?!弊叱鰟≡旱臅r候,梁夏的腦海里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她望著喬伊的背影,曾經她們的確是親密無間的朋友,只是后來,時間流逝,感情似乎也在悄無聲息中減淡了。喬伊突然回過頭,沖她做了個鬼臉:“外面太冷了,我們跑著去吃飯吧?!?/br> “嗯?”梁夏一時沒回過神來,只見喬伊從臺階上跳下去,外套被風揚起,像一只姿態驕傲的飛鳥。她對梁夏伸出一只手,笑著勾了勾手指。 于是梁夏便也笑了,她走上前,毫不猶豫地握住喬伊溫暖的,久違的手。 第59章 不再放手 喬伊帶梁夏去吃日料,遞菜單給她時說:“這家的生魚片是我唯一一樣在減肥時還能毫無負罪感享用的食物?!?/br> “你還用減肥?”梁夏接過菜單,看了一眼她苗條的身材,“不要矯枉過正了?!?/br> 喬伊嘆了口氣:“以前年輕,吃得再多,稍微餓兩天也就瘦下來了?,F在稍不注意,體重就像乘了火箭似的往上竄,不減肥怎么行?” 梁夏被她的惆悵的語氣逗樂了:“以前年輕?你現在也才24呢?!?/br> “是哦?!眴桃烈哺ζ饋恚骸翱赡苁俏鑸F里一批批新人進來,都只有十幾歲,對比著就覺得自己年齡大了吧。其實舞者的黃金階段就那么幾年,能像何老師一樣堅持到快四十歲的人真不多?!彼^一頁菜單,漫不經心地說:“反正我做不到,再跳一年我就想退出舞團了?!?/br> “退出舞團?那你準備去做什么?” “當老師,教小朋友跳舞,或者去做個文職。我不想再把舞蹈當成生活的重心了,覺得有點累。也許這就是老師說的缺乏信念感吧?!彼猿暗匦α诵?,又靠過來問梁夏:“你呢,還打算一直跳下去嗎?” “嗯?!绷合狞c點頭,雖然辭了南京的工作,但她似乎從沒想過要放棄舞蹈。也許自己一直是個一根筋的人,喜歡什么,就會堅持喜歡下去,哪怕前方無路可走也不會放棄,只會將這份感情深埋進心里。 對舞蹈是這樣,對愛情......她不愿再想下去,有些煩亂地找了個借口:“我比較死腦筋?!?/br> “這叫單純。你這一點跟老師很像,難怪她這么喜歡你?!眴桃镣?,說最后一句話時臉上閃過一抹陰郁的神色,轉瞬即逝,如同一個幻覺。 等待上菜的間隙里喬伊一直用手指敲擊著玻璃杯,像在尋找下一個話題。梁夏有點過意不去,想到一個有關電影的問題,剛要說話,喬伊卻搶先一步開口:“你去南京以后,有見過秦天天嗎?” 梁夏愣了愣,想到秦天天曾對她說過,自己在南京工作的地址是喬伊告訴他的,便也不想隱瞞:“見過一次,一起聊了會兒天?!?/br> “這樣啊?!眴桃烈桓狈判南聛淼臉幼?,“我知道你是不想把地址告訴他的,但那個時候他纏了我很久,我有點不忍心,就...我一直擔心他會打擾你的生活,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吧?” “沒有?!绷合娘w快地回答,卻因為過□□疾而顯得有點可疑?!罢娴臎]有嗎?”喬伊皺著眉頭追問一句,“梁夏,你不會怪我吧?” 梁夏在心里嘆了口氣,她并不怪她,卻也不想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只能搬出一個最俗套也最令人信服的答案:“喬伊,沒什么的,一切都過去了?!?/br> 一切都過去了,這句話仿佛是一只輕柔的手掌,再難忘的回憶,再痛楚的傷痕,在這句話面前都可以被不留痕跡地拂去。然而只有說出這句話的人才能分辨,它到底是不是一句謊言。 但無論如何喬伊都相信了她,兩人點的刺身拼盤和清酒上桌,話題也逐漸向平常的方向發展。 “我去一趟洗手間?!憋埑缘揭话?,喬伊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起身對梁夏說。 “好?!绷合狞c點頭,看著喬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餐廳里的電視突然被人切換到了娛樂頻道,一身花花綠綠的主持人面對鏡頭既嚴肅又有點激動地說:“下面插播一條爆炸性新聞?!?/br> 梁夏聽到這句話覺得有點好笑,現在十條娛樂新聞有九條敢自稱“爆炸”,搞的娛樂圈像核彈實驗基地一般,但還沒等她把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過完,隨機出現的畫面便牢牢抓住她的眼球。 “晚十點左右,著名偶像男團Uni成員秦天天在拍戲過程中因現場爆破失誤意外受傷,現被送往瑞金醫院進行診療。據知情人士透露,秦天天此次傷情較為嚴重,身體多部位骨折,皮膚有燒傷跡象......” 再往后梁夏一個字都沒聽清楚,只有“受傷”、“醫院”、“傷情嚴重”這幾個詞在她腦海里不斷盤旋。這的確是一個爆炸新聞,直接在她眼前炸開一片金花,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終于等到神志稍稍歸位,她猛然起身,向門口跑去。 途中她遇見了從洗手間出來的喬伊,對方茫然的臉在她眼前一閃而過。顧不上解釋,她現在已經什么都顧不得了,唯一清晰的想法就是趕到他身邊去。 不知是不是老天存心與自己作對,一連開過的三輛出租車都有客人。梁夏狠狠跺了一下腳,猛然竄起的酸麻直逼心臟。她深呼吸了幾下,轉身向醫院的方向跑去。 她曾經去過瑞金醫院一次,距離應該不算太遠,但今天這條路卻像被無限延伸了一般,怎么跑也跑不到盡頭??諘绲娘L在耳邊盤旋,她似乎聽見自己的聲音——“一切都過去了?!敝钡酱丝?,這句話才真正顯出原型,像一記狠辣的耳光甩在她臉上,怎么可能過去?有關秦天天的一切,她何曾真正放手? 我投降了,梁夏想。我所有懦弱、理智、自欺欺人的抗拒,都在聽見你受傷的一刻蕩然無存,再沒有什么比一個完好無損的你更值得我去珍惜。我不會放手了,你想要我在你身邊,我就在你身邊,我會握緊你的手,十指緊扣,沒有任何人可以分開我們。 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愿意。 冰冷的水跡一再滑過梁夏的臉頰,她以為是下雨了,慢慢地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醫院門口已經出動了保安,記者還有粉絲都洶涌地圍作一團。梁夏也在人群里擁擠著,雖然她明白這毫無意義,并不能使自己離秦天天更近一些。但同時她也理解這種行為,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