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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璉手中,一抹金陽回旋綻放,見招拆招,有著行云流水般的愜意。很顯然,現在遠遠沒有到達余璉的極限。謝廬溪專精,余璉廣博,兩人的天賦相對而言也很難說清誰更好,誰更差。對于這種天之驕子而言,時間的累積反而成了兩者分出勝負的關鍵。而謝廬溪在修真界是不知道晚了余璉多少倍的晚輩,在招式上吃虧很正常。但同時,余璉也有著自己的劣勢,他身上大部分的真元都在鎮壓魔氣反噬,能動用的不足十分之一二,打起持久戰必然要吃虧。然而,這兩人卻像是忘記了自己的不利之處,橫斬斜劈,金光流淌,宛如兩顆糾纏不休的流星,即使是兩人戰斗所瀉出的一星半點余威,都吹散了白云,在大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坑洞裂縫。陸塵瀟圍觀著這兩個不把真元當真元的家伙,不由咋舌。若不是兩人對真元的控制都精確到毫厘,動靜很大,但是撥濺出來的余波基本上沒有剩下多少威力了,陸塵瀟懷疑自己恐怕很可能會在這種攻擊下重傷。而何道之無疑比陸塵瀟感觸更深,不由嘖嘖稱奇:“真可怕,竟然到達了這種威勢,這兩人有仇嗎?”說到這里,何道之歪著頭想了想,突然用手肘捅了捅陸塵瀟,“都是紅顏禍水嘖嘖嘖?!?/br>陸塵瀟聽不得他的意有所指:“你指誰?”何道之頓了一下,他這人有些死賤,但也清楚地知道撩撥老虎胡須的界限在哪里。剛巧,天邊又有幾道遁光亮起,他順勢轉開了話題:“看,有人來了?!?/br>卻是余璉謝廬溪兩人戰斗的動靜太大,這里又并非荒無人煙的地方,就有不少修士過來看看情況了。其中幾道東張西望了一下,就落到了陸塵瀟這邊。遁光散去,陸塵瀟掃了一眼,都是一些小門小派的角色,隨即又把注意力放了回去。但這幾人看到陸塵瀟身上穿著太衡劍派的道服,也不敢多問,倒是簡易出行的何道之遭到了詢問。謝廬溪駐扎在這里已經有一段時日,屠魔除惡,幾乎人人都清楚這是一個何等厲害的大修,可沒有一次,謝廬溪的戰斗會造成這樣的聲勢:“天啊,那個人是誰?怎么能和無上劍打成這樣?”何道之很親民地回答:“余璉啊?!?/br>“……這誰???”陸塵瀟:“……”何道之:“……”嚴格來說,這人會出現這種疑問是很正常的。一方面,只有正道五門之間才會專門的學習彼此的歷史,對相互之間有什么出色人物都能頭頭是道,基本上杜絕了張冠李戴的傾向;另一方面,余璉這個死宅確實是宅太久了,宅到平日里都沒有人會把他計算在正道戰斗力里,幾乎和紫云觀一群奇葩一個待遇。雖說最近余璉活躍了不少,但這個頻率是依照他自己算的,按照正常修真界的情況,他還是一個比較不大出名的角色。也無怪當別人看到一個不出名的人,能和謝廬溪有來有往地打一場,感到說不出的驚悚了。“他是靈霄派的修士,曾經屠戮東海,因此有尊稱為東天劍尊?!?/br>陸塵瀟忍了忍,最終也沒忍住讓身邊的那個人繼續無知,插話道。他一開口,竟然把何道之和搭話的那位修士齊齊嚇了一跳。那人盯著陸塵瀟的背影瞧了又瞧,壓低聲音竊竊私語道:“我得罪他了嗎?好兇?!?/br>“沒事,他平常一直很兇,不過人還不錯?!?/br>“不過,你聽說過東天劍尊這個名號嗎?”那人皺了皺鼻頭,“這個名號聽起來就像是太衡派的,怎會會在一個靈霄派的頭上……”陸塵瀟回頭瞥了那人一眼,對方竟然被他嚇得往后一跳。何道之僵著臉解釋,他偶爾也會頂著馬甲,和低階修士一起鬼混,對這群人的情況相對了解,當下,他的說法立刻就讓那人聽懂了:“余璉是靈霄張涉水的師父?!?/br>“哦哦哦?!边@人終于懂了。當然,如果說大自在天的師父,恐怕能更加理解余璉在修真界的地位。但是大自在天畢竟是魔道中人,做出來的事情也是惡事更多,反倒不適合拿出來宣傳。“但是,他們倆打起來做什么?”陸塵瀟:“……”何道之忍不住嘿嘿地笑了:“這真是一個好問題,要知道紅顏……”“咳?!标憠m瀟忍不住打斷了這兩人的對話,“背后嚼人舌根,人品有缺?!?/br>那位散修看了陸塵瀟兩秒,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先聊?!彼f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何道之看著他的背影,表情說不出的悵然。而謝廬溪和余璉的戰斗,實際上也只堅持了五六分鐘。當地的地區負責人被驚動了,前來勸架。余璉率先收了手,謝廬溪倒還有些不甘不愿,只是他也清楚,再鬧下去不占理的是他,示威性地甩了幾劍之后,他也收回了佩劍。這幾人在天上都說了什么,陸塵瀟是聽不到的。他只知道,片刻之后,謝廬溪從天上飄下來,落在了陸塵瀟面前,經過了一番戰斗,他看起來已經冷靜了下來,雖然神色依然淡漠,但已經沒有多少殺氣了:“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br>“我……”回絕的話在舌尖盤旋了片刻。謝廬溪打斷他:“放心好了,我不會和你打的?!?/br>他說完,表情很是復雜地又瞥了陸塵瀟一眼,陸塵瀟對他這種表情變化以微毫為單位的情況,明顯無法正常感受到對方情緒,但多年以來為人處世的經驗告訴陸塵瀟,這時候最好答應:“現在嗎?”“嗯?!?/br>“我先去和余璉說一聲……”陸塵瀟越說越小聲,因為謝廬溪明顯周身的氣壓又變低了,陸塵瀟真不懂這兩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好像在對方的問題上,總是容易激動——比如說,陸塵瀟才不相信之前的余璉沒有辦法和謝廬溪和平共處呢——不過,閑雜明顯不是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刻,陸塵瀟當機立斷地說,“算了,不說了,我們現在去哪兒?”……謝廬溪選擇的地點,又偏僻又安靜,靈氣密度也不怎么樣,屬于三不管地帶,唯一的好處就是冷清沒有人跡。當然,這個冷清和風景優美沒有什么關系,反倒更多的讓人感覺到了一種落寞的荒涼,怪樹叢生,雜草蔥郁。而謝廬溪估計也只是把這個當做了一個臨時的落腳點,房屋修建的很是草率,像是孤零零的幾個落在荒草間的鵝卵石,七扭八歪的——不過,話說回來,謝廬溪在太衡劍派的住所,也不是他自己建造的。它甚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