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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正常的事情。李洄魚向兩人介紹道:“常理而言,一峰之主都應該住在峰頭,只是我年歲將盡,靈蓮峰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迎來新的峰主,我就把上面的主殿清理出來。自己在弟子居所開辟了一個洞府……雖然寒酸了點,但平時居住應當沒什么問題?!?/br>“弟子知曉?!碧凤w鴻規規矩矩地點了點頭。李洄魚點點頭,帶著兩人進了內屋。屋子里的事物,比外觀還寒酸些。正堂前面掛著兩幅人人像,畫像前供了香。敞開的紗窗旁邊支著幾個木桌,木桌上擺著幾盆盆景,或是盤根錯節,或是奇峰羅列,或是玲瓏可愛。盆景對面則擺著幾個蒲團,蒲團旁邊支了一個架子,一些尚未處理好的草葉零散的擺在上面。陸塵瀟對于這個景象不太感興趣,倒是太史飛鴻極為亢奮,左顧右盼,似乎都想摸摸看看。李洄魚敲了敲手中的竹簫,指了指那兩幅畫像,吩咐道:“磕頭吧?!?/br>兩人先跪了畫像靠左的人,那是一個笑容和善的老人,一身衣裝都成古時打扮。見兩人磕頭完畢,李洄魚介紹道:“這位是我太衡劍派的開山祖師,太衡老人?!?/br>然后,李洄魚把目光落在了另一幅畫上,舉起的手,不由頓了一下。那畫中道人背負長劍,清癯俊逸,英姿颯爽。畫者筆法精道,不過寥寥幾筆,便把畫中人那股灑脫之意勾勒得淋漓盡致。肖像之旁題著李瀟水三字,這大約是那人的名字。李洄魚的表情微微柔和了下來,他輕聲說:“這位是我師兄,李瀟水。當年我和他的感情極好,收你們入門,也是聯想到我與師兄之情……”李洄魚話還沒說完,太史飛鴻已經撲通一聲跪下去,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頭。李洄魚呆滯了一瞬,問道:“你這是何意?”“我因為他才有機會拜入太衡劍派門下,他算是我半個恩人,雖然不曾見面,恩情卻是實實在在的受著的?!?/br>聽到了太史飛鴻的回答,李洄魚臉上的笑意漸濃,他點點頭,贊道:“你很好?!?/br>這大概算是馬屁拍得正著吧。陸塵瀟心想,太史飛鴻這么一做,逼得他不得不學模學樣地照做。如果是虛言本人在此,見到能刷峰主好感度的機會,大概會做到涕淚聚下吧。但陸塵瀟對金丹期本來就看不上眼,在加上從來都對正派沒什么好感,做到這般,對他而言,已經是極致。拜了兩位先輩,李洄魚便開始把太衡劍派的各項門規和禁忌都介紹了一番,陸塵瀟算不得正式弟子,需要遵守條例不多。李洄魚倒是把修真界的一些常識事無巨細地一一道來。他口才極好,即使很多東西陸塵瀟早已清楚,但依然不絕地乏味。李洄魚說了一個時辰有余,喝了口茶,便不再多說。之后,他領著兩人,去隔壁看看,大約是沒想到會收下兩人,李洄魚準備的客房只有一個床鋪,好在兩人年歲不大,擠擠夠用。陸塵瀟對這個房間還算滿意,這房間之前大約是書房,房角靠著整整齊齊的書架,上面擺放著各類玉簡。從窗戶向外看去,樹木蔥郁,碎光滿地,偶有鳥吟蟲語,確實是一處潛修的好地方。“你們先暫且住在這里吧。隔段時間,我再去給你們準備新的住處?!崩钿~想了想,又從懷里掏出一雙碧綠圓環,分開來,分別遞給兩人,“雖然名義上,你們只是我的侍奉童子,但我還是把你們兩人當做徒弟來看待的。這一對翡翠玉環,便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了?!?/br>之后,李洄魚又交代了祭煉法器的要訣,分別看著兩人把法器粗劣地煉制了一番。陸塵瀟本來沒當回事,但等到自身氣息和法器氣息相通,一道靈氣從法器上度了過來,才忍不住咦了一下。原著中,諸惡老祖傳授太史飛鴻修煉的法子,乃是壓榨自身精華,雖然初期實力會突飛猛進,但最后免不了燈枯油盡。如今,陸塵瀟倒是不可能再用這等極端手段,但他一時之間能想到的解決辦法,無一不是血流成河的手段。而如今,李洄魚也在試圖改善太史飛鴻的不能修煉的缺點——卻是不知,是不是那三個磕頭的功勞了。李洄魚的手段,卻是和陸塵瀟想到的有幾分雷同:陸塵瀟想到的,無非就是抽取其他修士的修為,強行灌輸到太史飛鴻身體里,免去了太史飛鴻自己修煉的過程,算是走了一個彎路。而李洄魚的手法,則是把自己的修為封入法器中。在太史飛鴻祭煉法器的時候,讓那些修煉過的真氣直接收納入對方丹田。李洄魚的手法,好處是明顯的。最起碼,有著真氣主人的引導,免去了走火入魔的危險。但壞處也是明顯了,李洄魚自己犧牲的,可是實打實的修為。修士修道,誰愿意把自己苦苦修來的修為,送給別人做嫁衣。……好吧,起碼沒幾年可活的李洄魚樂意。踩了狗屎運的主角。想起自己踏上修真路吃過的苦頭,繞過的彎路,陸塵瀟不由多了幾分酸溜溜的情緒。太史飛鴻尚且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步入了修真的門檻?,F在的他,還在單純的為新到手的法器歡呼雀躍。他用手掐了幾個手決,那玉環就慢慢地從地面上浮起,像是一只輕盈的小鳥環繞著他。等太史飛鴻修為高深了,就不再需要手決的輔助,心念一動,瞬息千里,這便是神識的厲害之處。太史飛鴻這么玩了好一會兒,突然呆住。翡翠玉環也浮在他面前,一動不動。又過了一會兒,太史飛鴻悶悶的聲音突然傳來:“塵瀟,我們現在有了一個成對的法器了誒?!?/br>陸塵瀟不明所以地盯著他——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有必要專門和他強調嗎?很顯然,太史飛鴻就是這樣認為的。他勾起嘴角,笑意完全遏制不住,似乎“有一個和陸塵瀟的法器成對的法器”,是比他得到新法器,踏上修真路還要令人歡欣的事情。陸塵瀟有些莫名其妙,但太史飛鴻明顯不關心陸塵瀟是否理解自己。他就像是咿呀學步的嬰孩,模仿著陸塵瀟盤坐的姿勢,然后把法器也調整到了一個相似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拙劣的cospy。cospy這個詞是突然跳入陸塵瀟腦海里的。陸塵瀟是很微妙地意識到,這個身聚大運的主角,正在毫無防備的仰慕著自己,太史飛鴻的這種情緒是干凈的,坦然的,甚至沒有夾雜任何私欲。這種情感對于諸惡老祖,是十分陌生的——他身邊親近他的人,總是挾帶著無窮的欲望,他們甚至不會對這種欲求加以掩飾,因為諸惡老祖喜歡野心勃勃,眼睛明亮的后輩。但同時,也是十分熟悉的——曾幾何時,他也用這樣的目光注視過另一個人,覺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