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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醇感到靈魂都被凍住,只能用眼神求助。白冥深負手走到他身前,笑容依舊是那么溫柔而憂郁:“多謝太玄君相助,可惜還是功虧一簣,讓那妖物逃脫了。好在香爐已經找回,總算不虛此行。不過叫人心痛的是,太玄君竟因此喪命于雪妖之手?!?/br>夏醇:喵喵喵???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一名修士拱手問道:“此人要如何處置?”白冥深用劍尖戳了戳堅冰:“此為妖力所化之冰,普通方法無法破除。但是再過不久,被凍住之人連同元神都會被冰蝕,所以放在這里不管就是?!?/br>夏醇:?。?!還是那人道:“那他那些弟子……”白冥深笑了一聲:“不過一些無知少年罷了,很快就會成為蓑郾城的一部分?!?/br>他又看一眼雪妖遁去的方向,眉心不自覺地皺起,原本沒有色彩的眼眸突然迸射出滿是恨意怨毒的神色。夏醇看著白冥深帶人走遠,視線越來越黯淡。白冥深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卻是利用他取回香爐,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當真狠毒。昏昏沉沉之中,夏醇聽到有人在叫他:“師尊,師尊你醒醒??!”他勉強睜開眼睛,心口一震,眼前竟是唐錦年和墨羨魚二人。唐錦年哭哭啼啼,眼睫和臉頰上都是白霜。他顧不得擦,拼命叫著夏醇,拔出靈劍在冰層上亂劈亂砍。靈劍每砍一下,夏醇的頭就一陣劇痛。他很想大吼一聲“住手”,無奈根本發不出聲音。“別砍了,”墨羨魚一把拉住唐錦年,冷靜地說,“你砍了半天,這冰層上一個印兒都沒有,可見想把這層冰打碎是不可能的?!?/br>夏醇感動得想哭:好孩子!真是個機智少年。唐錦年用衣袖胡亂擦了擦臉:“要不然用火烤?”墨羨魚皺著眉道:“怕是不行。這是妖力所結之冰,普通法子肯定沒用?!?/br>“那你說怎么辦!”唐錦年氣急了,一把將墨羨魚推倒在地,“都怪你,若是你早點說出來,師尊就不會落得如此境地。一定是你怪師尊平日對待你太過嚴苛,所以想借機報復他!”少年們將夏醇等人送到城門口,一直留在原地等候。唐錦年在去方便的時候看到墨羨魚偷偷摸摸地溜出門去,便跟在后面直到被發現。一番質問之后,墨羨魚才說出實情。白家人鮮少在外界露面,世人只知現在白家的家主是素有冰魂雪魄之稱的白冥深,其他所知甚少。但事實上,星墜湖圍剿血炎之魔的時候,白冥深也曾趕去助陣,墨羨魚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時他因為兄長被困于魔心而焦慮萬分,對于其他人自然沒有關注。當蓮殤君下令封印的時候,墨羨魚瘋了似的往湖邊跑去,被人用劍柄擊倒在地。在其他人對他一臉冷漠時,是白冥深將他扶起護在身后,遮住他的眼睛不讓他去看再度失去至親的慘烈一幕。他的眼淚都流在了白冥深的手心里,這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和溫柔,令他此生難忘。幾年過去,他倒也記不清白冥深長相如何,可是再見的時候,感覺卻全然不同。白冥深的容貌有這么陰柔綺麗嗎?聲音是不是該更加深沉厚重一些?他背在身上的梅犀劍哪去了?還有他身上的氣味,與當年也有所不同。唐錦年最聽師尊的話,拉著墨羨魚不放。血澤之戰的時候一片混亂,加上墨羨魚心神不定,記錯了人家的長相聲音也很正常。那時白冥深還沒瞎,之后有如此遭遇,容貌氣質有所改變也沒什么奇怪。這么多年過去,人家換了衣料上的熏香又有什么不行!墨羨魚也說服不了自己,但就是感覺怪異,他不顧唐錦年的勸阻跑進風雪之中,唐錦年擔心他出事,只好跟了上去。兩個孩子在一片白茫茫中亂走一氣,竟然還真的找到了夏醇他們,只是眼前所見卻令他們大吃一驚。唐錦年還想沖上去幫忙,好在墨羨魚冷靜地拉住他躲了起來,等白冥深離開才出來。兩名少年爭執不休,墨羨魚負氣在冰上踹了一腳:“他就是個人渣,死了也罷!”唐錦年咬牙切齒:“姓墨的,你說什么!”墨羨魚冷冷道:“難道我有說錯嗎,我這一身大大小小的傷都是怎么來的?”唐錦年大喊道:“那你還跑出來干嗎,難道不是擔心師尊出事嗎?”“呵,”墨羨魚冷笑一聲,“我只想看看雪妖究竟能不能被這草包除掉?!?/br>唐錦年惱怒不已,拔劍相向。眼看著二人就要打起來,夏醇卻看到飛雪連天之中,有一高大的身影徐徐走來,似乎就是那個“鳥頭人”。此人不知是善是惡是敵是友,他很想提醒兩個少年,卻連眼珠都轉動艱難。一陣掙扎之后,那人在他微弱的視線里越走越近,他心思起伏,卻無力支撐,徹底失去了意識。墨羨魚十分敏銳,最先察覺到有人接近。經他提醒,唐錦年終于發覺。兩名少年握劍在手,在“速凍師尊”身前擺出相同的架勢,警惕地問道:“閣下是什么人?”那人走得近了,卻不回答。他手腕上拴著一根烏黑的鎖鏈,另一端鎖在肩上那只鬼面惡鳥的一只腳踝上。惡鳥振翅發出駭人吼聲,唐錦年嚇得一哆嗦:“這鳥……怎么叫聲比老虎還可怕!”墨羨魚見了這鳥也是一驚,心說此人怎么會出現在雪霧嶺?若他出手,他們師徒三人必死無疑,恐怕連骨頭渣子都會化成雪片。那人高大的身影穿破風雪出現在眼前,二人雖然看不見他帽子下的容貌,卻在他恐怖的威壓之下雙腿發軟。兩名少年勉強擺出的氣勢根本不被放在眼里,那人凝氣打入堅冰之中,無法破開的妖冰轉瞬間便煙消云散了。唐錦年又驚又喜,收起劍道:“多謝閣下,敢問尊姓……”墨羨魚一肘撞在唐錦年肋側,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話自然也說不下去。那人只當這兩個少年不存在,直接走到夏醇面前將他打橫抱起。唐錦年愣了一下:“你,你要干嘛???”那人像是聽不見一樣直接邁步走開,鬼面惡鳥一聲咆哮,二人頓時癱倒在雪地上動彈不得。兩名少年好一會才掙扎起身,驚愕間對視一眼,趕緊追了上去……雪妖負傷逃走后,雪霧嶺的風雪更加狂猛。漫無邊際的白茫之中,有一座幾乎被埋起來的小木屋在風中兀自頑強地站立著。破窗被破棉被堵住,縫隙中隱隱透出火光。門前有人席地而坐,風雪好像畏懼他一般繞道而行。他肩上的鬼鳥躁動不安,似乎并不想與他親近,無奈腳踝上鎖著特殊材質打造而成的鎖鏈,任憑它有妖鬼修為也掙脫不得。不知過了多久,夏醇漸漸有了知覺,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被鳥雀筑巢的木梁。屋子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