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吞沒,元神也會被撕碎。這些話是什么意思?閻浮想來想去也沒弄懂,但好像這樣做了,夏臨淵就會消失不見。閻浮雖然不知道死是一種什么狀態,但他不想從此以后都看不見夏臨淵?,F在夏臨淵睡得這樣沉,閻浮認為可能是所謂的“元神出竅”,所以他才會說自己要“離開”。而且夏臨淵說過,讓自己等他。既然如此,他怎么可以消失呢?糾結到了第七日,閻浮磨磨蹭蹭在戮魂鼎周圍畫了咒陣,去抱夏臨淵的時候卻更加猶豫。他十分不舍地將夏臨淵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忽然發現夏臨淵手腕上那串念珠不翼而飛。閻浮茫然四顧,簡陋的屋子里自然找不到,于是跑出門漫山遍野地找了一遍,九首鬼車也幫忙搜索,直到夜色已深,一無所獲的兩個笨蛋才回到木屋。時間已經過了午夜,是夏臨淵睡著的第八天了。閻浮錯過了他交代的時間,內心愧疚不已,可是見無事發生,夏臨淵依舊好端端睡在那里,又情不自禁竊喜萬分。這樣一來,夏臨淵就不會消失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只是念珠不知哪去了,閻浮耿耿于懷,接連找了幾天都沒有下落,也只好放棄。夏臨淵樹下坐化,七日后元神離體,而強大的魔元卻得以掙脫束縛,藏在這具身體里悄然生長。因為魔元的緣故,夏臨淵的身體不腐不朽,沒有任何變化,安詳恬淡的神情看上去真與熟睡無異。日復一日,閻浮重復著同樣的日子,把夏臨淵的小菜園照顧得很好,自身修為也在不斷精進。他有時會抓些雉雞野兔,一番超度,退毛洗凈,像夏臨淵教他那樣用火烤熟。烤好的rou遞到夏臨淵面前,這愛吃rou的佛修卻毫無反應。閻浮拖來一張椅子,坐在床前對著夏臨淵大快朵頤。其實他吃不吃都行,是生是熟都無所謂,但夏臨淵希望他這樣做,他便這樣做。最近夏臨淵不躲著他了,即使他明目張膽地“偷吻”,夏臨淵也不會拒絕。閻浮蠢蠢欲動,夜里將夏臨淵往里推去,又像小時候那樣睡在他身邊。秋去春來,又是一年,閻浮再度變化,看上去已是個二十歲的青年,不再那般青澀瘦削,整個身體都長開,秀氣的面龐變得有棱有角,俊美之中又添英氣。最重要的是,他終于如愿以償地比夏臨淵高出許多。閻浮炫耀一般抱著夏臨淵到外面曬太陽,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依在自己胸口,就像小時候他靠在夏臨淵懷里一樣。午后的陽光烤得身上松軟溫暖,連夏臨淵冰冷的皮膚也染上了一點溫度。閻浮貼著夏臨淵的臉頰,愜意地瞇起眼睛。這樣的日子真好,希望永遠都不會改變,不過夏臨淵要是能像以前那樣對他說說話、摸摸他的頭就更好了。但閻浮很有耐心,他知道等夏臨淵“回來”,一定又會啰嗦起來。他所要做的,只不過是等待而已……斗轉星移,幾十年過去,閻浮的修為早已超越了夏臨淵與他約定的時限。雖然夏臨淵還是沒有“回來”,但閻浮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跟夏臨淵待在一起。這一日閻浮離開九靈境,想要去給夏臨淵買一身新衣服。路上聽到吹吹打打和嚎啕大哭,看到很多人抬著黑漆漆的大木盒子經過。白花花的紙片灑了滿天,閻浮伸手接了一張,聽見有個人哀嚎著“你為什么就這么死了”之類。路旁的人同情不已,言談之間全都是對年輕女人喪夫之痛的同情。人若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閻浮記憶力很好,還記得夏臨淵講過的生死之道,一番回味之后覺得無趣,又往前在熱鬧的集市逛了一圈,除了新衣服之外,還買了許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兒,滿心歡喜地打算拿回去給夏臨淵瞧。“你看這簪子,好看嗎?”衣著樸素的清秀少女站在小攤前,拿著一枚和她一樣樸素的簪子問道。一旁的男子笑盈盈看著她說:“好看,若是戴在你頭上,更加好看?!?/br>他一邊說一邊付錢將簪子買了下來,并為少女插入發髻中:“我說什么來著,果然好看極了?!?/br>少女抿嘴淺笑,臉上羞紅,看起來楚楚動人。閻浮好奇看了一會兒,又轉向另一邊,一個孩子跑到父親身邊,嚷著今天受到先生表揚來著,父親極其高興,買了一堆糖果給他,將他抱起來放在肩膀上,逗得他樂個不停。再往遠處有兩個人在吵架,妻子不滿丈夫買錯了東西,正大聲埋怨,丈夫自知理虧,小聲勸撫。過不多時,妻子消氣,嬌嗔著在丈夫身上打了幾下。閻浮在街上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行人越來越少,這才返回山中。他把買來的東西擺在桌上,一樣一樣拿起來放在夏臨淵眼前展示。最后一個拿起來的,是個木頭刻的仙鶴,審美有問題的閻浮覺得很像九首鬼車,笑著拿它跟鬼鳥放在一起對比了一番。夏臨淵就那樣躺在床上,一如既往地安靜。閻浮端詳那張最為熟悉的面孔許久,生澀地說出有生以來第一句話:“夏臨淵,你很久沒有對我說話了,以后換我對你說話吧?!?/br>閻浮吻了吻夏臨淵的嘴唇,俯身趴在他身上,臉頰貼著他的胸口。“夏臨淵,我又忍不住吻你了,你不生氣嗎?”“夏臨淵,今天天氣這么好,我帶你出去吹吹風吧?!?/br>“夏臨淵,昨天睡覺口水流到你頭發上了,我幫你洗洗頭發吧?!?/br>“夏臨淵,對不起,我還是沒有找到你的念珠。等你回來,不會怪我吧?”“夏臨淵,你說讓我等你的,我一直在等,無論你什么時候回來,都不會找不到我?!?/br>夏臨淵,夏臨淵,夏臨淵……☆、愛染三千09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四點,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窗子外面有幾個亮著的石燈,燈光卻好像快要被濃郁的黑暗吞沒一般愈發微弱。身旁的門寂靜無聲,白奇楠看了看表,夏醇這一次睡的時間超過了前一日。他放下手腕,目光落回手里那本書上,排列整齊的文字變得不安分起來,動來動去擾亂了視線。白奇楠合上書本放在地上,捏了捏酸脹的鼻梁?;蛟S是與夏醇僅隔著一道門的緣故,想見又不敢見的人突然之間距離自己這么近,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他情不自禁想起那次救援,那個狼狽又絕望的自己,那雙堅定又溫柔的眼睛……他失神地碰了碰嘴唇,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好笑,每天投懷送抱遞上香吻的男男女女那么多,他卻心心念念想著一次人工呼吸。再次看向時間,已經四點半了。之前夏醇雖然是自然醒來,但好像非常疲憊,可見這種方法會造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