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心我才一時沖動,現在他找到我了,不會再毀掉這個地下避難所。不過我要澄清一下,陸征不是我殺的?!?/br>他們看著小鬼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對夏醇的話也無法相信。對著那些充滿質疑和憤怒的眼神,夏醇耐心地說:“陸征的尸體,醫生應該檢查過了吧,他腹部的傷口不是普通冷兵器所造成的,你們好好想想,以他的能力,可能會被人把肚子搗爛嗎?”眾人面面相覷,內心承認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可還是不能完全放下戒心。有人問道:“你和你兒子都是異能者,而且是很奇怪的異能,我們不清楚你們都能做到什么事。如果你說不是你做的,那你說陸隊是怎么死的?”夏醇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但礙于形勢還是不得不說出來:“我覺得他是自己把腹部掏開的?!?/br>這話一出口,立刻令對面的人群激動起來,他們不相信夏醇的無稽之談,更認為這番話侮辱了陸征。“陸隊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陳奇也是他殺的嗎?”“陸隊絕不是會自殘的人,這種瘋狂的行徑只有惡魔才做得出來?!?/br>他們摸著十字架低聲祈禱,希望上帝寬恕夏醇的愚蠢和狂妄。夏醇擺手打斷他們:“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們知道大門附近的水塘里,‘養著’一池喪尸嗎?”聲討戛然而止,眾人臉上神情各異。夏醇道:“陸隊每次出門都會往水里丟東西,想必這件事大家都知道。誰能解釋一下,這個變態的行為是陸征一人所為,還是你們每一個人都知情?”夏醇觀察他們的表情,發現有人默然,有人倉惶??梢姴皇撬腥硕记宄@件事的內情。那些第一次得知真相的人看向崔江樹,想要從他那里得到解釋和安慰。崔江樹始終抓著童維的手腕,在周遭懇求質疑的視線中緩緩道:“有些人是后來才加入我們的,對于以前發生的事并不了解。既然各位對此存疑,我有義務解釋清楚,我不希望陸征死后,反而遭人猜忌詆毀?!?/br>眾人紛紛看向崔江樹,另一邊夏醇也轉過頭來聽著,唯有小鬼對這種事毫無興趣,一心只注視著身邊的人。崔江樹幽幽道:“眾所周知,在末世之前,我就是一名神職人員。病毒爆發的時候,我所在的地區受害嚴重,大部分人不是變成喪尸就是死了。當時我帶著九個在教會學習的少年逃了出來,因為找不到他們的父母,所以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照顧他們?!?/br>這些少年之中,年紀最大的只有十八歲,最小的還不滿十歲。他們跟著崔江樹在可怕的末世里艱難求生,冒著風險到處尋找食物和資源,沒過多久就死了兩個人。崔江樹埋葬了他深愛的兩個孩子,帶著剩下的少年繼續逃往災情不那么嚴重的地方。經歷種種艱難之后,他們來到了一片喪尸數量較少的社區,并在這里遇到了陸征。當時陸征身邊也有幾個同伴,起初他們并不愿接納外人,可是看到幾名少年虛弱疲憊的樣子,終于還是答應讓他們留下。有落腳處之后,崔江樹開始積極籌劃如何將這里建成一個牢固的居住地,可惜他的提議沒有得到支持。建起圍墻需要材料和人力,這些都是他們所缺乏的,沒人愿意冒險出去尋找大量資源,覺得只要有遮風避雨擋住幾個喪尸的房子就足夠了。得不到支持的崔江樹別無他法,只能暫時先這樣住下去,重復著每天出去搜索一些吃的用的、晚上在喪尸的嘶吼聲中戰戰兢兢入眠的日子。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倒也不是堅持不了,可是沒過多久,一伙在末世中趁火打劫的暴徒闖了進來。他們有武器有異能者,誰敢反抗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擊斃。崔江樹和陸征等人被關在了地下的牢房里,暴徒們既不殺掉他們,也不給他們飯吃,并將柔弱的少年當成取樂的對象。最年長的少年因為不愿看到年紀尚幼的同伴受苦,沖上去想要制止他們的暴行,卻被他們按在地上,就在崔江樹等人的眼前,用槍托一下一下地活活打死。即便少年已經沒了動靜,他們還不肯停手,直到將他的顱骨砸碎,腦漿迸射,才哈哈大笑著把槍托伸到崔江樹面前,讓他把上面沾著的血漿rou沫舔干凈。說到這里,崔江樹的雙眼被回憶染紅了,眼前又浮現出那支沾著少年發絲和頭皮、染滿血漿的槍托,嘴里溢出一陣腥氣。眾人聽得淚流滿面,有人哭著道:“神父,仁慈的主在那個時候,難道拋棄了您嗎?”崔江樹淡淡地說:“上帝并不是遺忘拋棄了我們,他給予了我們反抗自救的勇氣?!?/br>暴徒們在一次外出中找到了一箱上等的烈酒,這在末世之中可是難得一見的奢侈品。他們喝了個酩酊大醉,這對一直在等待時機的崔江樹和陸征來說,是絕對不能錯過的機會。他們逃出地牢,奪走了暴徒們的槍支彈藥,將尚在宿醉中的暴徒全都捆起來丟進了地牢。崔江樹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情:“雖然我們終獲自由,但因為同伴接連慘死,余下的人心中充滿了復仇的欲望。仇恨促使他們做出了可怕的事情,并在之后的每一次懺悔之中都不曾感到后悔?!?/br>他們抓了只喪尸跟暴徒們關在一起,沒用多長時間,暴徒們都成了行尸走rou。之后便如夏醇所見,陸征幾人在水塘下釘了許多木樁并拴上鎖鏈,將這些喪尸丟進去,讓他們在水下經歷不滅的懲罰。聽過崔江樹的話后,眾人陷入了沉默。他們多少能夠理解,即使陸征等人知道喪尸什么都感覺不到,卻還是不肯罷休的心情。同伴慘死的一幕夜夜出現在夢里,只要一天沒有遺忘,痛苦和仇恨便永不消弭。夏醇卻有些疑惑:“那個時候,陸隊的異能難道還沒覺醒?神父你又是什么異能?”在這里呆了很久,夏醇都不知道崔江樹有什么能力,他不相信一個普普通通的神父能單靠信仰支撐起整座基地。崔江樹卻只是說:“我的能力就是保護這里的所有人,給我一點時間,城墻會再次建造起來?!?/br>夏醇還想再追問下去,距離他們不遠的牢房里突然傳來一聲變調的尖叫,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夏醇立刻跑向牢房。牢門發出砰砰的撞擊聲,宋巡的吼聲自門后傳來:“快開門,這人不對勁!”夏醇沖到門前,拉開小窗道:“出什么事了?”宋巡滿臉是汗,往旁邊退了一步,讓夏醇能看到里面的情形。那個一直神情呆滯放棄希望的人忽然“活躍”起來,倒在地上翻滾不止,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紫黑色的條紋,像是血管快要爆出來似的。他的臉扭曲得不成人形,嘴巴張大到極致,慘叫卻斷斷續續。他兩只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