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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起褲腳要沖到河堤去跟兵將一起搬沙袋,把身邊的人嚇得抱住他雙腿不敢起來。正在這時,不知是誰高聲喊道:“又飛來一只妖物!”此刻天幕如墨,那妖物又通體漆黑,本來無人發現。只是它突然發出一聲振聾發聵的咆哮,原本沒能被狂風吹倒的壯漢竟腳下一軟跌坐在地。晉王仰頭看著上方飛過的巨翼黑鳥,心中絕望不已:“天要絕我……”弓箭手紛紛拉弓射箭,一時間箭矢如蝗,沖破風雨朝巨翼黑鳥射去。那鳥卻理都不理,隨便一拍翅膀,便將箭矢扇飛出去。它徑直飛到晉王頭上,丟了個東西下來,駭得將士們不顧一切撲上去護駕。晉王決然拔劍想要與之死斗,卻見一信封輕飄飄落在腳下。他惶惑著將信撿起,掏出信紙展開,看到熟悉的字跡那一刻,壓抑在心底的少年心事翻涌如潮,淚水滾滾而下。“停手,”晉王仿佛活了過來,臉上又有了生氣,“命令弓箭手都停止射箭!”鬼鳥無視風雨肆虐,穩穩朝紅光飛去,身形在空中越展越大,雙翼甚至遮住了半個天空。勝遇感到威脅,羽毛炸起,發出如鹿鳴般的長嘯。隨著它一飛沖天,河面掀起丈許大浪,排山倒海般朝鬼鳥壓去。鬼鳥帶著幾分輕蔑,毫無所懼地破浪疾飛,與迎面飛來的勝遇在空中撲擊。一時間風雨之中充斥著濃郁的腥氣,赤色羽毛零落如雨。借著一道閃電照亮天幕,晉王和身后眾人愕然驚駭,那只讓他們一籌莫展的妖物在鬼鳥面前竟無還手之力,被鬼鳥的利爪狠狠擒住,按在巨石之上動彈不得。鬼鳥還不肯放過它,瞪著一雙殷紅似血的眼睛,無情地啄著它漂亮的火羽。一根接一根紅色羽毛從勝遇身上被拔下來丟在風雨中,它痛得渾身發抖,發出幽幽哀鳴,沒多會兒腦袋就禿了,遠看像只禿雞似的。就在晉王幾乎喜極而泣之際,鬼鳥身后忽然冒出一個怪異的影子,臉上突兀嶙峋仿佛長滿鱗片。晉王一驚,正要高聲提醒,那怪物已經張開血盆大口死死咬住了鬼鳥的肩膀。從河里冒出來的怪物生有鳥翼,人身獸首,面孔極其猙獰,揮臂張口的同時噴吐出一片濃濁雨霧。它張開巨口狠狠咬住鬼鳥,利齒穿透羽翼深陷rou骨。鬼鳥一只爪子踩住勝遇頸項,想要揮動翅膀甩脫怪物,渾身是血的勝遇突然憑著最后的力氣掙脫出來,回身便用身體壓制住了鬼鳥。隔岸的晉王和將士不顧風雨迷眼緊張觀望,被這一出妖神相斗的奇景驚得說不出話來。晉王熱血沸騰,奪過長弓想要助陣,那些侍從又將他攔腰抱住,死活不讓他往前半步,唯恐他失足跌落水中被洪流卷走。萬般危急之時,鬼鳥周身羽翼一抖,身形再度變幻,頸上竟又長出一個恐怖鬼首,亮出獠牙,一口便將伏在它肩上的獸頭咬了下來。怪物的腔子血如泉涌,身體兀自在風中抖了抖,緩緩從巨石上滑落下去。雙頭鬼鳥羽翼一伸,毫不費力地將勝遇掀翻在地,鬼爪如利刃般刺入它的脖頸。勝遇艱難喘息,翅膀撲騰幾下便沒了動靜。鬼鳥氣定神閑地繼續剛才沒完成的工作——將勝遇徹底拔成了一只禿毛雞。對岸眾人已經傻眼,直到火色羽翼落到水中往遠處飄去,才逐漸相信這一切并非夢幻。兩個妖獸一死,河面陡然一震,竟漸漸收斂水勢,洪霖也逐漸止息,眨眼間只剩微風細雨。正在將士們歡呼喝彩時,鬼鳥抓著禿毛勝遇展翅飛上空中,遮天之翼徐徐拍動,濃云慘霧竟被吹散,剎那間風止雨霽,數月連綿的陰沉天空露出曙光。鬼鳥飛到河對岸,在晉王頭頂盤旋一周,這才往帝都方向飛去。眾人見此奇景紛紛下跪叩首,激動不已地聲稱是晉王苦心勞力感動上蒼,特派神鳥相助,除妖退洪。晉王遙望鬼鳥離去方向,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屎笤谛胖姓f她夜有奇遇,得見仙君,一番陳情后得仙君首肯,施展仙術相助。起初他在見到鬼鳥的時候還以為又是什么可怕的妖物,不知要如何興風作浪,見信后也沒能立即相信,畢竟鬼鳥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什么仙靈神物。直到此刻晉王才深信不疑,母后一定是遇到真仙了!這位仙君竟有如此勇猛的靈鳥,本身必定仙力超凡,就算那妖道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思及此處,晉王精神振奮,立刻派人挖渠疏水、進城安撫災民,將一切安排得有條不紊,行之有序……羲和宮極為冷清,一個下人都沒有,這對夏醇來說倒是十分方便。他在宮中一方院落里住了一夜,早上睜開眼睛,待初醒的混沌過去,發覺床頭坐著一個人。閻浮一手撐在他頭頂的床欄上,一手拿著煙桿,望向窗外出神的眸子在晨光中散發出盈盈玉澤。房間里安靜得很,二人一坐一臥,竟是說不出的和諧詳謐。夏醇盯著閻浮被清晨柔光勾勒出朦朧清韻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閻浮轉頭看他,笑容清煦:“諸事皆順?!?/br>夏醇原以為閻浮之所以出現,多半是如同在人魚島上一樣,夜里發生了怪事,聽他這樣回答,不禁有些疑惑:“那你這是……”“喜歡你……”閻浮低聲沉緩道,“熟睡的樣子?!?/br>“呵呵,睡覺有什么好看的?!毕拇甲チ俗ヮ^發,跳下床去洗漱,把臉擦干凈后才發現左右兩只短靴穿反了。他內心尷尬不已,坐在桌邊把短靴重新穿好,開啟了來到新位面的第二天直播。夏醇:“男神跟觀眾打個招呼吧?!?/br>閻浮對著夏醇露出惑人的笑容:“洪水已經退了?!?/br>“看來我想的沒錯,不管什么鳥,在鬼鳥面前都是雞崽子?!毕拇己苁求@喜,又覺得匪夷所思,“遠在千里之外的事你怎么知道?”閻?。骸澳侵圾B告訴我的?!?/br>夏醇驚訝之余又有些想笑:“那只鳥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嗎,它所見所聞,你都能知道?”閻浮點頭笑道:“當然。如果你有需要,隨時可以使喚它?!?/br>二人不過閑聊,直播間里的觀眾卻是浮想聯翩:“他的鳥當然是他身體的一部分hhh”“糟糕的對話?!?/br>“主播如果有(生理)需要,可以用鬼男神的鳥(解決)233”“對了,一直想問你,”夏醇猶豫了一下,“為什么會有成年和幼年兩種狀態?”閻浮端起煙桿輕吸一口,微微張開嘴唇呼出縷縷白霧。霧氣在空中云卷云舒,變成一片片金色的葉子緩緩飄落。他聲音低沉空茫,仿佛從虛空中傳來:“我目前能保持現在這個樣子的時間不長?!?/br>夏醇眼前落英繽紛,如夢似幻,情不自禁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