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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抱著他的大腿往地上一癱,一副“你不去就別想走”的架勢。他弄了幾次都沒弄開,反而被絆得坐在了地上,狠狠踹某人一腳,終于妥協,冷著一張臉和這二貨回到山坡,看見了一朵花,蝴蝶正停在花上。祁政拉著他,近距離望著那只蝴蝶。“你看見翅膀的顫動了么?這是生命,你聞到花香,這是空氣……”某二貨不知從哪里看來的東西,毫無預兆地開始給他現場抒情,“你身上一滴滴的碰觸,是雨水,你臉上溫暖的撫摸,是落日余暉。小佐,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個世界那么美,為什么你竟能無動于衷……”——為什么我竟能無動于衷?鐘佐飄在水里迷迷糊糊地想,感覺那只蝴蝶在眼前放大,翅膀上每一條紋路都異常清晰,原本灰蒙蒙的色彩變得越來越艷麗。更多的記憶呼嘯地涌了上來。以往每次回憶過去,感覺都隔著一層薄膜,像在觀賞老舊的電影,如今那層屏幕漸漸碎裂脫落,露出了本來的樣貌——祁政死亡到現在,那張臉第一次在記憶里亮了起來。他恍然感到了劇烈的心跳和脈搏。這么久,他終于又有了一種活著的感覺。——生命指數:0迷失前最后一個畫面回到腦海,他的手指猛地抽了一下。很多事情沒有捷徑可以走,僥幸作過的弊,終究要還回來。當時被屏蔽的情緒如同開閘的洪水,于兩年后的今天洶涌地涌向他,避無可避,那些肝腸寸斷的痛一瞬間吞噬了他的四肢百骸。第46章你是麻醉的藥性過了么?戰機擊中目標的時候,不只鎖風他們發狂,主辦方這邊也很崩潰。負責追擊的人暴躁地在通訊頻道里罵大街:“臥槽,我不是讓你們小心一點打嗎?誰他媽讓你們真瞄準了!”那頭弱弱道:“手……手滑了一下?!?/br>負責人怒道:“你怎么不手滑把自己彈出去?你現在就他媽的給我跳機!”那頭不敢吭聲,假裝自己掉線。負責人氣得想沖過去掐死他,抬頭看一眼遠處冒著火光的飛行器,腦門出了層冷汗。軍火王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被殺,他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可裝裝樣子追人是一回事,弄出人命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雖然把敢在自家地盤上生事的人干掉很提氣,但那也得分對象。聶家背后站著的可是鐘思澤,一個領主和幾個舊部擺一起,想也知道要選誰,再說他們連殺人動機都沒弄清楚,萬一軍火王該殺呢?他們原本是想,若今晚能成功攔下人,便把事情問明白給舊部一個交代;若不能攔下被對方跑了,他們總歸派了人,面子上也過得去,以后的恩怨他們就不管了,可誰知倒霉手下竟然捅婁子!他望著那架飛行器搖搖晃晃向城市飛,心涼了一半。于是當看見有人前來接應,且雙方的人都要進入城市時,他便提醒舊部停止開火,算是給了對方一個喘息的機會。幾位舊部自然知道不能太肆無忌憚,見那架飛行器一路往下跌,多少出了口惡氣,吩咐手下暗中盯著,如果那幾個人沒有死,他們再算賬。可惜想的雖好,結果人家根本不回酒店,救完人便直奔港口了。他們急忙派人阻攔,卻發現負責在港口接應的是穆家和顏家的人,這兩家都站著一位有實權的將軍,聯合起來甚至能左右第五星系的軍火生意,他們只能收手。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聶家一行人沒有上那兩家的飛船,而是進了另外一艘低調的飛船。晚飯過后,鐘聶就跟著舅舅進了港口,卻一直耗到了現在。他正奇怪他們怎么還不出發,便見艙門打開,聶父被攙扶著進來,不僅渾身濕透,額角還掛著血。他頓時吃驚,跑上前:“爸,你怎么了?”聶父受的傷不重,被水流沖昏后半路便已恢復意識。他本想回自家的飛船,但出來接他們的是鐘思澤的保鏢。那幾名保鏢把他一架,利落地辦完手續,帶著他就上了這艘飛船,這讓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鐘聶見聶父沒有回答,以為他是不舒服,便望向他身后,想問問父親的保鏢,卻聽一聲怒喝傳了過來。“讓開!”尾音落下的同時,只見穆文昊濕淋淋地沖進門,抱著同樣濕透的人快速往里跑。他懷里的人穿著白襯衣,垂下的那只手的袖子呈淡紅色,一看就是被水泡過的鮮血。鐘思澤也在艙門附近,臉色微變:“怎么回事?”祁政連他都沒空搭理,直奔醫療室。副官一路在后面跟著,解釋道:“坐的飛行器被擊中,栽進了湖里。他失血過多,雙臂多處骨折,我們路上做過緊急處理,血已經制住了,就是骨頭還沒有接上?!?/br>他沒有說的是,他們把渾身是血的鐘佐撈上來時,鐘佐是沒有呼吸的,要不是少爺不死心地一直做按壓把鐘佐那口水逼了出來,這二貨現在絕對發狂地開著飛行器去和那群人同歸于盡了。也因此,某人目前正處于嚴重的受激狀態中,誰都不會放在眼里,估計要等到確認鐘佐安然無恙才能恢復。鐘思澤沒在意被無視,快步跟了過去。鐘聶越發吃驚:“那是阿十三?他不是很厲害么?到底怎么回事?”他提問的同時聽見保鏢說父親也需要治療,便扶著父親往那邊走,見父親的臉色竟是少見的陰沉,微微一怔:“……爸?”聶父不欲多說,掙開他:“你自己去看看吧?!?/br>鐘聶一臉詫異,追著穆文昊他們進了治療室,走到舅舅的身邊探頭一望,發現阿十三已經被放入治療艙,正緊緊閉著眼,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張臉就算化成灰他也認識!他腦子里“嗡”的一聲,剎那間從頭涼到腳,短暫地喪失了對外界的一切感知,等回過神,聽見的第一句話便來自舅舅。他茫然地望著對方,沒有聽清:“……嗯?”鐘思澤道:“我說都出去,別在這里圍著?!?/br>鐘聶環視一周,發現先前涌進來的一群人正紛紛往外走,父親和幾位保鏢不知何時也已被放進治療艙。他頭重腳輕地跟著人群走了幾步,看著前面的舅舅,下意識想喊一聲,但話頂到喉嚨口,卻發不出半個聲音。鐘佐不是死了么?為什么還活著?舅舅之前那么反常是因為得知了鐘佐的身份?那……那他呢?舅舅會怎么處理他?鐘聶雙腿發軟,邁出房門時差點跌倒,被保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保鏢維持著以前對他的態度,問道:“您要不要也去治療艙里躺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