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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與太子之爭,正如前世一樣,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愈演愈烈,上面還有正值壯年的皇阿瑪,下面就迫不及待地做些小動作出來。前世他當局者迷,也跟著一起摻和,結果就是圈禁廢黜,這輩子他卻絕不想再卷入任何黨爭之中了。但是自己不想,并不意味著別人就能放過他,幸好他現在眼睛有傷,大可借口休養躲避這些事情,只不過四哥那邊,就不太好過了吧?胤禛這會兒確實不太好過。太子那番話,還未讓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太阿哥又將他喊去,極力夸獎了一番,將他說得地上無天上有,末了才輕飄飄道出自己的目的:你以后若能成為大哥臂力,大哥定不會虧待于你的。胤禛嘆了口氣,不過是逼jian商捐個糧,怎么在旁人眼里看來就那么復雜?從毓慶宮出來,他本想往胤禩那里,卻見天色已經不早了,又想起太子的話,硬生生捺下去與胤禩商量的念頭。八弟眼傷還沒好,不應讓他費神的,何況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跑去向太子告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原已踏出一半的腳步,又收了回去。“爺?”蘇培盛詫異道。“回府吧?!?/br>他們兄弟倆自小的情誼,總不會因為這件事生分了才是。那天之后,兩人都不再提起那個荒唐,那段記憶如同被淡忘了一般,了無痕跡。沒過多久,良嬪被晉為良妃。康熙在對待后宮上的態度是比較苛刻的,除了早年跟隨他生有子嗣的那些女子被封為妃,其他年紀較小,資歷稍輕點的,再怎么受寵愛,至多也就是個嬪,算起來,能夠被封妃的,屈指可數。何況衛氏的出身之低,不說康熙朝,就大清開國以來,也算獨一份了。這件事情讓宮中上下都掀起不小的議論,較為一致的說法是,因為胤禩的眼傷,康熙想要彌補衛氏。否則為何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晉位,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封妃呢?各人心中,自然都有幾番計量。胤禩因著眼傷的緣故,康熙只讓他去吏部學習,卻也沒有具體派給他什么差事,余下的時間就是去太醫上門來問診開藥,每每有人上門來,聞到的就是滿院子一股藥味,令人掩鼻退避三舍。久而久之,除了胤禟等幾個年紀稍小點的阿哥,也沒什么人愿意往這里跑,胤禩樂得清閑,每日除了去吏部轉一圈,回宮時再去良妃那里請安,便回來讀書寫字。胤禛則忙著之前沒有做完的八旗生計勘察,又常有太子與大阿哥來拉攏,讓他不勝其擾,竟連去看望胤禩的時間也有數。幾個月下來,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卻看起來愈發精干,平時也不茍言笑,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親近。日子就這樣慢慢滑過。而此時京城索額圖的府上,卻來了兩個意外的訪客。第47章來客眼前的這兩個人,發飾穿著,與京城街道上那些百姓并無二樣,就連舉止也看不出端倪,惟有他們開口說話時,帶了微微的口音,一字一句都咬得甚重。化外蠻夷,敗軍之將。索額圖看著他們,將這句話在肚子里轉了一遍,臉上的矜傲顯露無疑,也不讓那兩人坐下,便道:“你們也算好膽色,居然敢從準噶爾千里迢迢跑到京城來,難道就不怕老夫將你們告發嗎?”兩人對望一眼,其中一人揚起笑容,卻是不亢不卑?!爸刑么笕?,您若要告發我們,就不會在這里同我們說話了,這是大汗的信物,請過目?!?/br>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枚物事,管家忙上前接過,轉呈給索額圖。因著康熙對準噶爾的重視,索額圖也曾為此下過一番苦功,這枚東西所標記的意義,他自然認得,看罷擱在桌上,淡淡道:“有話快說,趁老夫還沒改變主意之前?!?/br>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隨即笑道:“我們此來,是想與中堂大人做一筆交易?!?/br>“哦?”索額圖挑了挑花白的眉毛,面露不屑?!澳銈兠晒琶磕陱拇笄暹@得到的資助不少,卻從未聽過有什么值得朝廷交易的?!?/br>“請中堂大人屏退左右?!蹦侨丝戳怂鞲芗乙谎鄣?。“不必避諱,有事就說,他自然是我信得過的人?!?/br>那人頓了一下,道:“聽說康熙皇帝又想親征?”索額圖啪的一聲擊向桌面?!胺潘?!這也是你們能打聽的,趕緊說完要說的就滾出去!”“中堂不必惱怒?!蹦侨怂坪蹩闯鏊黝~圖言不由衷,笑了一下,這才緩緩道出來意:“我們大汗愿意以大清皇帝的命,來換取對蒙古全境的管轄權?!?/br>索額圖臉色大變。他之所以留下兩人,無非是想從他們口中套出些情報,卻萬萬沒想到他們所說的交易,竟然是這樣一句話。“你先出去?!边@句話是對管家說的。管家不敢遲疑,忙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好。“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今天的話,我可以當作沒有聽到,再有這種大不敬的話,你們的人頭就要落地!”索額圖冷笑道。那人面色不變?!拔覀冏匀恢雷约涸谡f什么,中堂大人捫心自問,難道我們所說,不是您心中所想嗎?”“放肆!”索額圖冷下臉,但若細看,卻能發現他臉上其實并沒有多少怒色。那人成竹在胸,一切自然了然于心,見狀繼續笑道:“如果太子殿下真能坐擁江山,我們大汗所求不多,只要蒙古而已。中堂大人老成謀國,不妨好好想想,這筆買賣究竟劃不劃算?!?/br>他見索額圖沉默不語,知他已然動心,拱拱手道:“如果中堂大人想找我們,到外城運來客棧便是,我們會一直恭候佳音的?!?/br>索額圖冷冷道:“不送?!?/br>待那兩人出去,管家折返回來,便看見索額圖獨自坐在書房內,閉目冥想的模樣。“老爺……”良久,索額圖睜開眼,淡淡道:“準備一下,我要進宮?!?/br>毓慶宮內,太子難得心情甚好,正提筆疾書,忽聞外門報傳索額圖來了,心中詫異,卻也撂筆相迎。“屋外寒冬臘月,叔公何故形色匆匆,滿頭大汗?”太子笑著調侃道,一邊隨即人端來熱毛巾,索額圖隨手拿起來擦了一把。太子最近心情不錯,他與康熙相處頗為和樂,父子間仿佛一如從前般親密無間,加上康熙也許又要親征準噶爾,到時候他必然又是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