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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這衣服穿得多,現在看來,只是皮rou傷?!蓖跛刹ㄔ捯怀隹诰陀X得不對了,穿著這么多的衣服,還把人小姑娘的胳膊抓成這樣,那該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苗翠花顯然也想到了,眼底的火苗烘烘往外冒,連一旁的王松波都受了波及。 王松波卻一點也不替那個被老太太盯上的人心疼,對這樣一個乖巧的小姑娘下手,活該。 “王叔,藥來了?!毙炀昴弥幱瓦^來。 “你幫這小丫頭上藥。記得要用點力,把淤血給揉散?!蓖跛刹▽χ炀甓谕?,又和老太太解釋了一遍:“這淤血早些揉散,對著傷有好處,只是難免要吃些苦頭?!?/br> 老太太聽著心里更痛了,看著自家乖乖,恨不得活撕了田芳。 “來,jiejie給你塊糖塊,喊著糖塊,到時候就不疼了?!毙炀瓴幌矚g苗老太,對顧安安這樣可愛的小女孩卻沒有什么意見,她像是變戲法一樣,忽然間變出了一顆糖果,還是漣洋縣很少出現的奶糖,顧安安長這么大也只吃過兩次,一次是顧建業去外頭的時候帶回來的,一次是顧保田的那些老戰友寄過來的。 這時候的奶糖奶味很足,不是那種過分的糖精的甜,而是一股很難言喻的甜香,味道好極了。 徐娟看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模樣,笑著把糖塊外頭的紙衣給撕開,將糖塊塞到顧安安的嘴里。 “謝謝你啊小姑娘?!?/br> 老太太得罪過人,自己早忘了,看著徐娟這副模樣,由衷的感謝。 也不知這是誰家的丫頭,看樣子快到找對象的年齡了,到時候她一定幫忙介紹一戶好人家。 徐娟朝老太太笑了笑,將藥油倒手上,搓熱雙手,往顧安安的胳膊上用力的揉搓。 疼!很疼! 顧安安現在終于明白了,打針的時候不是孩子膽小才哭的,仿佛這孩子的耐痛力比成人差了很多,饒是顧安安擁有了成人的心智,也忍不住痛哼了好幾聲,眼眶憋得通紅,鼻頭也紅紅的,和小兔子一樣。 卻不知,她這副忍耐的樣子,比直接大聲哭號,更加刮老太太的心。 “大夫,王大夫,你快來看看,這人是怎么了?!?/br> 老太太正心痛著呢,外頭又一陣鬧哄哄的,顧雅琴,顧建黨,以及五六個村里人,抬著昏過去的田芳出現在了衛生站。 “媽,安安這是怎么了?” 顧雅琴心里正郁悶呢,她媽說是回去給安安送果子,送了大半個小時了都沒回去,她心里擔心,就回家了一趟,誰知道看到倒在地上昏過去的田芳,心里頓時就著急了,怕田芳有什么事,他們一家還要沾上腥,趕緊叫人通知了顧建黨,把田芳送來了衛生站。 誰知道剛到了衛生站,就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的閨女,身上就穿了件紅兜兜,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沾了藥水,又被用力揉搓過,紅通通的一大片,看著就更可怖了。 “怎么回事——” 老太太咬牙切齒,直接朝外頭沖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桶冰涼的井水,直接朝田芳的頭上澆了下去。 “媽——” “苗嬸——” 顧建黨和邊上的村民驚呼道,不明白老太太的用意。 顧雅琴卻一下子被點透了,看著閨女凄凄慘慘的模樣,恨不得把田芳丟回地上,讓她凍死。 “安安啊,媽的安安啊?!?/br> 顧雅琴快步上前,仔細看著閨女手上顯然被掐過的痕跡,田芳那個女人的心到底有多歹毒,她自己看不上自己的閨女,憑什么來欺負她的閨女。 她把自己的閨女當草,她顧雅琴的卻是寶。 顧雅琴摸了摸閨女軟乎乎的頭發,一轉身,就是頭被激怒的母獅,朝著田芳沖過去,揪住她的頭發就往地下拖。 田芳剛剛也只是短暫的昏迷,這被涼水澆了頭,又沒有防備地被人扯著頭發摔倒了地上,頓時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孩兒他爸,建黨,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回來吧,我爸媽逼著我嫁給同村的老鰥夫,我不能嫁,我不能嫁啊?!?/br> 田芳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踉蹌著扯著顧建黨的褲腿,大聲哭號到。 終歸是十幾年的夫妻,看著田芳如此凄慘的模樣,顧建黨還是有些心疼的,可是看著他媽在邊上虎視眈眈的模樣,顧建黨也不敢妄動。 “你不能休了我,我肚子里,已經有了你的孩子?!?/br> 田芳孤注一擲,雙手緊緊抱著顧建黨的雙腿,閉上眼,大聲說道。 “什么!”顧建黨頓時就僵不住了,蹲下身,熱切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田芳。 沒有兒子,是顧建業心底最大的痛,他不像林大,因為知道是自己的身體有問題,心里認了命,對唯一的女兒疼愛萬分,他的身體沒問題,可是這兩個兄弟都有了兒子,他這連生了三個閨女,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沒兒子,那就是絕戶的,將來死了,都沒人摔盆子,農村里的人對這些事兒比較迷信,認為這沒兒子,將來就沒人供奉,是要做孤魂野鬼,被欺負的。雖說也有那些沒兒子的,臨終了讓侄子外甥摔盆子的,可顧建黨打心里覺得,那都是沒用的,只有自己的親兒子,摔得盆子才是貨真價實的。 因為這事兒,顧建黨總覺得自己沒底氣,包括爹媽向著老三,他也覺得是老三家里有兩個兒子的緣故,他不喜歡閨女,就想要個兒子,如果可以,他愿意拿現在所有的三個閨女交換。 這不,恍然間聽田芳說他懷孕了,顧建黨頓時什么都顧不上了,一臉驚喜。 他都生了三個閨女了,這一胎,總歸是兒子了吧。 “我這個月那個沒來,而且一直惡心,沒胃口,我覺得,那一定是懷上了?!碧锓嫉男牡组W過一絲心虛,底氣不足地對著顧建黨說到。 太過驚喜的顧建黨卻沒有注意到田芳的那點不對,想著剛剛那冷水一澆,地上一摔,會不會對他的寶貝兒子有影響,趕緊看向一旁的王松波,讓他趕緊來看看。 剛剛老太太的那番話,足夠王松波推斷出很多了,對那樣一個乖巧的孩子動手,王松波打心眼里看不起田芳。 往日里唯唯諾諾不說話,沒想到心思倒是狠毒,果然,人不可貌相。 可是上門看病的都是病人,王松波心里不滿,面上卻也只能忍著,冷著臉給田芳看看。 “月事推遲了多久,除了胃口不好,還有什么癥狀?”他幫田芳診脈,也沒開口說讓她起身去病床上坐。 “推遲小半個月了,除了胃口不好,還有點嗜睡,每天都覺得提不起精神?!边@些癥狀,田芳基本沒有,就是有,也不是懷孕引起的。 她回家的第二天,月事就來了,因為受了涼,又吃不好,那幾天,簡直把她折磨的死去活來,胃口不好,是因為根本就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