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生的眼神有些復雜。

他不是避開耀堂，他是不知該怎么面對，他若是盯著耀堂看，耀堂可能會以為他有什么另外的想法，所以……

他才不看耀堂。

耀堂伸手放好盒子，盯著貴生問：“昨晚我對你很過分？”要不然貴生怎么會這種表情，而且今天都不看他了。

貴生在耀堂的手心寫了：沒有。

其實也沒有太過分。

他知道耀堂天天都要出去應酬，可是卻不知曉為何今兒個夜里耀堂為何不出去，而是到他這里來給他擦藥。

他在耀堂的手上寫：今兒個怎么不出去應酬？

“關心我？”耀堂伸手扶著貴生坐起來，他讓貴生靠著床，用把枕頭放在貴生的背上給墊著，他靠得貴生很近。

貴生沒看他。

只是點頭。

“看著我說?！币玫吐暤囊笾?，他伸出手還算輕的掰過貴生的下巴，讓貴生看著他，他要貴生看著他說……

貴生抬起眼對上了耀堂那深黑的雙眸，他從耀堂那眸子里透著幾分深意的審視……

很快。

耀堂說要多給貴生的胸口抹點藥，多抹一點好得也快一點，那些紅印也消得比較快，貴生也沒有拒絕耀堂。

耀堂沒有拉開貴生的衣服，而是直接伸了一只手在貴生的上衣里，他那涂滿了藥膏的手，不輕不重的給貴生擦著藥。

貴生被他弄得腰都軟了，只能眼神復雜的注視耀堂。

耀堂毫不避諱的湊到他唇邊，目光深沉的盯著他，輕笑著問：“感覺如何？”他認真的給他擦藥，然后放慢了動作……

貴生有口難言。

他只感覺到耀堂的氣息在他的臉頰上徘徊，他“唔”了一聲之后就沉默了，若不是耀堂一臉正經的模樣，他會以為耀堂是故意在耍弄他……

耀堂知道貴生感覺很舒服，因為他聽到貴生悶哼了好幾聲，耀堂還是比較喜歡喝醉了的貴生，因為貴生喝醉了之后，他讓貴生做什么，貴生就做什么，貴生清醒的時候總是這么寫顧慮。

所以耀堂也只給貴生擦完了藥就走了，他走的時候告訴貴生，讓貴生過兩天跟他去見一位跑船的朋友，貴生也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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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生沒有忘記阿龍說要送東西給他，所以沒過幾日，夜里貴生就去阿龍那里。

阿龍的房間的門開著，貴生直接推門進了，阿龍剛洗完澡回來沒多久，看到貴生來了，他就把前些日子市集上買的東西拿出來送給貴生。

阿龍上次說過要送貴生東西的，可是沒來得及送，他發了工錢之后就給貴生買了。

可是……

一直沒機會送出手。

“我沒有那么多錢，本想買真絲的，可是太貴了，瞧著這件不錯就買了?！卑埖吐暤恼f著，把那件睡袍放桌上。

貴生平日里睡覺沒有睡袍，他不太講究這些，因為他睡覺基本上是穿內衫的，而不是像幾位少爺那樣穿睡袍。

貴生挺喜歡阿龍送的東西，但是他覺得這樣有些破費，讓阿龍以后有錢自己存著，不要讓阿龍給買這些東西。

“你不喜歡？”阿龍看著他，在等他回答。

貴生怎么可能不喜歡，阿龍送他東西，他自然是喜歡，可是他又不想阿龍破費，阿龍送她的睡袍他收下了。

隔日夜里貴生洗完澡之后就穿上了。

他剛系好腰帶。

房門就打開了。

天祿今兒個沒有出去，剛從大夫人那里陪完娘親回來，天祿剛進屋就看著貴生穿著新著一件很土的衣服，是睡覺穿的，跟浴衣似的。

灰色的而且看上去有些像抹布，看著就不太舒服，天祿當即就皺起了眉頭，不知曉貴生這是穿的什么鬼東西。

貴生瞧著天祿回來，他便讓天祿關門，天祿知曉貴生平日是不穿這種睡袍的，都只是穿著內衫睡覺，今兒個也不知曉是吹了什么妖風，讓貴生弄來這么一件跟抹布似的睡衣穿著……

不過。

那顏色雖然不太好看，貴生穿在身上還是很整齊，而且睡袍很平展，就是布料顯得粗糙，一看就知曉是廉價貨。

天祿一臉見鬼的站在床邊，一邊解著外套，一邊盯著貴生瞧……

貴生坐在桌前喝茶而且還是看冠以米糧之類的書籍，而且很認真的樣子，他打量著貴生身上的衣服，真是越看……

越不順眼……

天祿穿著了錦紅的綢袍，腰間系著腰帶，他穿著木制的拖鞋，揉了揉那黑密的短發，緩慢地走到了貴生的身邊……

“貴生叔，今兒個怎么穿成這樣？”天祿坐在了貴生的身邊，他伸手摸了摸貴生睡袍的料子，那粗糙的質地很割手。

天祿也沒直接問他為何穿件抹布在身上，很婉轉的問著貴生，可是貴生用手寫的跟天祿寫了：是別人送的。

“誰送這么寒酸的東西給你？”這種東西也好意思拿出手。

貴生放下了書，他倒不覺得寒酸，禮輕情意重，貴生并沒有告訴天祿睡衣是阿龍送給他的，他只是問天祿今晚要不要學抱媳婦。

天祿也沒回答他。

只是。

看了他一會兒，然后湊近了貴生，親了一下貴生的下巴：“當然要學，你最近都沒怎么教我，我悶得慌?！彼谛?，那笑聲……

隱約透著點曖昧……

起初開始學的時候貴生只是讓天祿自己看，然后他在慢慢用寫的給天祿講解，之后他又允許天祿摟著他做示范……

他把自己當成靶子，給天祿練習，不過也都只是點到為止，所以他也早已經習慣了天祿，把他練習對象。

貴生也習慣了天祿替他解衣服，也習慣了天祿吻他下巴，也習慣了天祿把手伸入他的衣服里，他甚至習慣了天祿每晚摟著他睡覺。

貴生起初也不太習慣，甚至是有些排斥，可是日子長了，他也就慢慢的適應了，他跟天祿之間保持這種良好的“師徒”關系。

天祿在“學習”期間，也特別的聽話，最近都很少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這反倒讓貴生省下不少的心，但是……

他卻感覺到，天祿似乎很喜歡解他衣服，這幾乎成為天祿的樂趣，他覺得天祿隨時隨地都想扒他衣服，而且最近天祿看他的眼神，也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

以前天祿不太敢看他，因為他總是打天祿，可是現在天祿經常直視他，而且那狹長的雙眸，總是注視著他。

但天祿每次解他衣服的時候，都會哄他，可在他耳邊說些好聽的話，什么“你好香”，“你好滑”，“摟起來好舒服”之類的。

要不然就像今夜這樣，直截了當的在他耳邊，用那悅耳的嗓音低聲的說著：“貴生叔，我好想，想好好的看看你……”

貴生覺得天祿最近解他衣服的時候，越來越著急，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