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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扶著腰,一手伸向李北北:“北北,怎么了?”誰知李北北猛地揮開了夏辰的手,差點把夏辰推翻在地,小寧眼疾手快扶住了夏辰。他的肚子很大,行動不便,被李北北這一推竟不舒服起來。但夏辰還是強忍著不適,耐心地安撫李北北:“北北,別怕,我們先出去?!?/br>“不要……我怕……”李北北哭出聲,把頭埋進了雙膝間。偶爾的,他抬起頭,余光會瞥到地上的肖像。瞬間,他又閉緊眼睛,像是不敢看夏奕明的肖像一樣,仿佛這是什么可怕的景象。“北北?”不管夏辰如何勸說,李北北都沒有理會他。夏辰沒辦法了,打電話給肖鳴,讓他立刻趕來一趟。與此同時,夏辰望了一眼周遭散落一地肖像,心里落了兩拍。李北北小時候被注射住PCI-1的分支藥劑,被做過活體實驗。但他從沒想過,親自給李北北注入藥劑的人,會是夏奕明。夏辰險些站不穩,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小寧找了個椅子給他坐,不斷的用陸行書教給自己的方法給夏辰揉著掌心。李北北拒絕所有人的接觸,直到肖鳴趕來,他才如解放一般撲入肖鳴的懷里。他的Alpha能給他安全感,讓他覺得所有事物都不再恐懼。肖鳴抱著他走出了畫室,想讓他冷靜下來,可李北北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再開口。只是把臉埋進肖鳴的胸膛,一言不發,周身依然顫抖。和肖鳴一起回來的還有陸行書,他一進門就注意到夏辰神色不大對勁,再看李北北和畫室灑落一地的畫像,大致猜想到了什么。“肖鳴,你先送李護士去林薇那?!标懶袝刃兄ч_了肖鳴,隨后他扯了張椅子坐到夏辰身前,“你也想到了?”夏辰沒說話,手指攥緊自己寬松的褲子。“別緊張,也別難過。他做的事情,和你都沒有關系?!标懶袝兆∠某降氖?,略帶安撫地搓揉著,指腹的溫度漸漸傳給夏辰的手背,將他的傷心抹掉大半。“外公和你們交代過多少?”陸行書沉聲:“文哲的事情,外公知道的不多。但他一直就知道文哲沒死,只是文哲參與了PCI-1的計劃,是他最近才知道的。還有一件事,你爸爸似乎也知道文哲還活著?!?/br>“怎么可能?”夏辰幾乎是脫口而出反駁道,“如果知道他沒死,我爸爸怎么可能會瘋?”太混亂了,一堆的問題擠在腦中。“我去一趟外公那?!毕某狡鹕?,陸行書緊跟著,順道把從沙發上拿了夏辰的外套,邊走邊給他披上。因為李北北的情況特殊,肖鳴徑直送他去了研究中心,把大致情況描述了一下。恰好楊宇也在,陪同林薇一起給李北北做了檢查,初步讓他冷靜了下來。李北北方才的呼氣急促,現下平緩后,顯得有些疲憊。他不愿意離開肖鳴的身邊,整個人十分抵觸周遭的環境。“北北,你還認識我嗎?”肖鳴很擔心。李北北點點頭,好不容易開了口:“我沒有失憶?!?/br>楊宇想吐槽一下肖鳴的智商,但鑒于這種時候不大合適,閉上了嘴。倒是林薇,十分專業的請楊宇出去,心理治療室內,過多不能超過三個人。她把燈光打到最柔和的程度,讓李北北的情緒得到放松。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只藥劑,和肖鳴打過招呼之后,悄悄地讓他背對著李北北自己注射了。肖鳴是軍人,這點疼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很快,藥劑產生效果,使得肖鳴的信息素在室內迅速蔓延,擴大了不止十倍。就連林薇都不得不帶上專門的口罩來抵制這種強烈的Alpha信息素,但李北北是適用的,這是他的Alpha的信息素,比所有安定劑都來的好用。“北北,你到底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了嗎?”肖鳴拂開他汗淋淋的頭發,心疼地問。李北北諾諾地往前傾,靠進肖鳴的懷里:“我想起來了?!?/br>這句話即便肖鳴不明白,林薇也立刻明白了。她曾經背著夏辰給李北北做過記憶恢復治療,那天李北北的反應也很激烈,甚至一度干嘔,把林薇嚇得不輕。夏辰見了,還氣的打了人。當時,李北北在極度不適的情況下,斷斷續續說出過一些情報。比如:地下室,他是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Omega實驗體;實驗者有三人,兩個人戴著口罩,其中一個似乎很年輕,像是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三人中,不戴口罩的那個人每天都在地下室陪著他,是他噩夢的來源。可那會兒李北北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他長什么樣子,腦海中,這個人就是一團黑影。像一個噩夢般揮之不去,又看不清晰。只讓人覺得害怕,顫栗。幼年時針扎的刺痛十分清晰,扎根在他腦海中。李北北非常痛苦地說:“他是夏辰的父親?!?/br>林薇詫異,不過還是淡定地問:“還想起什么嗎?”李北北臉色發白,不大愿意繼續回想,肖鳴示意不要再問下去。林薇見此,停止了發問,把這間治療室暫時留給他們兩個。李北北看上去精神體只是略微有些緊張,沒有到達崩潰的狀態,肖鳴在此之間散發的信息素正好可以繼續安撫他的情緒。而且,肖鳴作為PCI-1的調查人員,由他自己親自詢問李北北獲取情報或許會更好。沒了林薇的參與,李北北越發像只小貓似得粘在肖鳴身上。記憶的恢復使他曾經中斷了的時間線慢慢連上,他想了自己初到李家的情況。就像此刻他貼著肖鳴一樣,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由李mama抱著,拍著背給他哼著歌,每一晚都這樣溫柔地哄他入睡。李北北的眼眶濕潤,他想起那時候,他問李mama:“mama,你生我的時候,很痛嗎?”他的聲音很膽怯,小心翼翼的。他從心底排斥自己過去,在養父母的溫柔以待下,他開始自我催眠。他是李家的孩子,他是李家的孩子。沒有地下室,沒有實驗體,也沒有孤兒院。所有黑色的記憶都是不存在的,他強迫自己忘了這些,急切又不安地詢問:“我剛出生的時候,乖嗎,很會哭嗎?”李mama怔怔,有半晌,她是沒有反應過來的。李北北便出神,吶吶自語:“我是mama的孩子嗎?”他的眼神是迷茫的,眼前的人擁抱著自己,愛著自己,如此呵護自己,她難道不是自己的mama嗎?可為什么她連這些問題都回答不上來,那么,自己是誰?從哪里來?為什么在這?小小的腦袋開始混亂,他的面色慢慢陰沉,像是墜入了無盡的黑暗里。可隨后,李mama的聲音像輕微的風,暖暖地圍繞在他耳邊,吹進他的心里:“不痛,你是mama期待了這么久的寶貝,怎么會痛呢?而且你很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