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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到了……等等,我們看到了鄭綺小姐的經紀人,他行色匆匆……”“章先生,請問鄭綺小姐到底是什么態度?她跟蔣南華先生之間是情人關系嗎?”“請問鄭綺小姐跟肖穎小姐的死有關系嗎?”“聽說以前鄭綺小姐曾經數次針對肖穎小姐對嗎?”“我們的線人告訴我們,肖穎和鄭綺爭風吃醋,引得蔣南華先生非常煩惱……”“章先生,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章先生!”“……”……“抱歉,事情我們都還不清楚,請各位媒體記者秉承自己的職業cao守,說話慎重一些……”“抱歉,請讓一讓……”“章先生——”……何之風的日子,又那樣正常地運轉了起來,在拍攝太傅張景年下大獄的時候,警方專門為此開了新聞發布會,認定肖穎是受害者,那是一場謀殺,在案情記錄下來之后會對蔣南華提起公訴。在那之后,鄭綺卻受到了所有人的圍攻。這一天,是肖穎的葬禮,何之風請了個假,也出席了葬禮,那個女孩兒的畫像被擺在靈堂的中間,無數的鮮花環繞著她的靈柩,在外面,何之風終于又遇到了鄭綺,鄭綺瘦了很多。鄭玄晏上去拉鄭綺的手,也不知道為什么就不松手了,直到后面有人說記者來了。“鄭綺姐,還好吧?”鄭綺目光渺茫得很,笑了一下:“很輕松?!?/br>沒有負累的那種輕松。然后是進場,何之風在來吊唁的人群里看到了商照川,鄭綺先他一步走進去,他要進去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手,回過頭,他愣了一下,像是沒有想到。“你……”遲時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掐他的臉頰:“瘦了?!?/br>☆、第七十六章葬禮與殺青肖穎的靈堂,現場有不少記者,鄭綺作為整個事件的另一名女主角,卻表現得十分淡然,她將自己的那一束花放在她的靈柩旁,對著她的黑白照鞠了一躬,何之風就在后面看著。遲時雨站在另外一邊,眼光卻時時看向何之風這邊。他還真是像一場令人猝不及防的雨,明明前一天的半夜還在通話,不過是過了二十多個小時,他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盡管看上去形容憔悴,可是那一雙眸子里的光彩卻更加懾人。何之風心不在焉地想著,至少,到一個能夠跟遲時雨比肩的位置吧。葬禮的主持人說:“也許在別人的眼中,她是光明的天使,也許在別人的眼中,她是墮落的惡魔??墒窃谖覀兊难壑?,她從來只有這樣的一個名字——肖穎。這個名字伴隨她出生,也伴隨了她的死亡。伴隨了她短暫又年輕的一生,也伴隨了她悲劇而炫麗的一生。在別人的罵名中,我們踽踽獨行;在艱辛的風雨中,尚能堅守自我。也許不被人理解,但是她理解自己?!?/br>何之風聽著,看著,覺得眼前的靈堂,忽然就變成了很早時候的黑白影片,轉動的膠卷,拙劣而真摯的配音,伴著那些靈動的同時有些虛偽的語調,還有人壓抑著的哭聲……多美的時刻啊。“也許在以后的日子里,記住她的人不多,可是在此刻,讓我們為這個名字的主人的逝去,寄予哀思。我們也許不能永遠記住她,可是我們相信,她希望我們在這一刻記住她。多少人生來,就是這樣不聲不響地走一回,能夠被人記住一秒,已經是被賜予的幸福?!?/br>這個時候何之風覺得這種教堂式的發言一點也不專業,他很想將那個主持人的話筒奪過來,然后告訴他,肖穎是不會喜歡這種煽情的話的。也許死去的肖穎需要的只是一只簡單的千紙鶴。在里,天真的少女舉著千紙鶴,讓碧藍的天空成為它的背景——這樣的一幕,才是永恒的。只是在別人的眼中,這才是葬禮。“讓我們對肖穎小姐的去世,表示沉重——”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天,她干什么!”“鄭綺是瘋了嗎?她是來搗亂的吧?還不攔住她?!”“新聞!”……咔嚓咔嚓咔嚓!鄭綺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走上去,直接奪過了主持人的話筒,穿著肅穆的黑白連身裙,胸口上別著一朵白花黑緞,她幾乎是用那種凜冽的目光掃視了全場,然后拿著話筒對那個主持人說:“抱歉,你被解雇了,肖穎需要的不是這么虛假的葬禮?!?/br>全場一下寂靜了,甚至連在場的記者都忘記了拍照,下面站著的人很多,有肖穎之前所在娛樂公司的老板,也有何之風這樣的與肖穎合作過的人,還有商照川這些圈內大腕,連遲時雨都趕回來了,這一場葬禮可以說是萬眾矚目。然而覆蓋在肖穎身上的,還是洗不清的罵名,大約這也是鄭綺所耿耿于懷的。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上去將鄭綺拉下來,任由她握著話筒在上面說話。鄭綺表情淡漠之中含著嘲諷:“你們在場的這些人,有多少配站在這里?她生前受著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死后還要成為你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不要懷疑,我說的就是某些拿了殺人兇手的錢幫著兇手說話的那些報刊媒體,怎么?覺得我鄭綺說錯了?你們看看自己寫的是什么報道吧,就算我今天不說,時間也會證明一切?!?/br>“我今天站在這里,并非要為肖穎證明什么,我只想告訴你們下面站著的,某些虛偽的人,在你們默哀的時候,不要說自己是迫于無奈,也不要在逝者的靈前懺悔自己的過錯。肖穎她不需要,她甚至不需要這樣的一場追悼會,人死了,就是永遠地離開,一邊抹黑她,又一邊利用她的追悼會來賺取眼球,這真是我看過的最骯臟無恥的交易,沒有之一?!?/br>“咚”地一聲,鄭綺直接將話筒扔到了地上,接著冷艷地掃視全場,竟然少有人敢直視她,然后她轉身,踩著高高的高跟鞋,將自己胸前的花,放在唇邊,烙下一吻,然后放在了肖穎的黑白像前面,她低低地說了一句什么,然后直起身從肅穆的追悼會現場離開,從正中,直接離開。那一刻,整個世界的光都落在她的身上。這一刻的鄭綺,是當之無愧的王。何之風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淡淡一笑,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之中,走上前去,跨過鄭綺丟下的那支話筒,也將自己胸前的黑白花朵摘下來,輕輕一吻,然后放在肖穎的靈前,對著她一笑,“再見?!?/br>黑色的西服原本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可是這個時候何之風覺得這就是自己的武裝,能夠讓他如此堅忍頑強地從所有人針扎一樣的目光之中碾壓過去,直到自己走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