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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徐立冬是看了出來,他媽應該是私下里對蘇禾說了什么,以至于提及對方時,都有些說不上來的別扭。 “小禾,你是不是害怕?”徐立冬想了下,寬慰道:“你別怕,有我在,丑媳婦總要見公婆...” “你才丑媳婦!”蘇禾忍不住敲他,把臉埋在他胸膛,有點難為情道:“我倒不是害怕,就是不好意思...” 聽她這么說,徐立冬放心了,待把人送到家,叮囑兩句叫她進屋睡覺,便要回去,卻被她拖住了手道:“先別走,大哥你進來下?!?/br> 蘇禾叫住他,只因突然想起了個事。 進屋閂門,蘇禾踮腳附在他耳旁,把火車上見到的那個老者,低聲說了下,末了忍不住問道:“他半夜過來,你說是不是為什么急事?” 徐立冬一怔,搖搖頭,盯她半響才道:“這些不是你能問的?!?/br> 蘇禾也意識到自己問多了,咬了下唇,低聲道:“我就是跟你說下,反正你心里有個數就行?!?/br> 徐立冬揉揉她腦袋,叫她不要多想,叮囑了句“睡覺記得閂門”,便抬腳離開。 凌晨時分,正是萬籟俱寂的時候,徐立冬一路摸黑回到縣委大院,推開門進家,見屋里只亮了盞臺燈,蘇禾口中的那個老者,正坐在一把紅木椅里,跟他爸還有汪伯伯低聲談事,見他進來,談話聲戛然而止。 徐立冬神色自若,客氣的打了聲招呼便回房。盡管他無意聽他們談話,也隱約得知首都那位怕是撐不過今年了,眼下正是一團混亂的時候,急需有人出面控住大局。 他從小生活在部隊家屬院,如果不是十多年前那場名譽誣陷,牽連多人,他爸和汪伯伯不會急流勇退,選擇退居地方,他知道,他們蟄伏多年,等待的就是時機,眼下機會來了,叫他們放棄,肯定意難平,盡管他們心里都清楚,若是摻了這腳,保不準就是永無翻身之地。 或許是見多了爭斗的緣故,徐立冬并無意子承父業,寄希望于在政治上大展拳腳,但也不會阻攔他爸,他向來熱衷于此,徐立冬知道。 所以第二天,在徐有糧說起這事時,徐立冬道:“你放心去首都,媽這里我會照看?!?/br> 徐有糧看著眼前的兒子,道:“我想你跟我一塊去?!?/br> 徐立冬幾乎沒猶豫,道:“現在不興上陣父子兵了,我在這很好,沒打算再回去?!?/br> 他說得并非假話,比起那個幾歲孩童就知道抱團劃黨羽的大院,他倒情愿生活在這個地方。 徐有糧嘆口氣,道:“好,好!你也長大了,有自己想法,我不勉強,隨你,隨你!” ...... 一大早,蘇禾就起了,頭發整齊的編成一股,規規矩矩垂在腦后,她沒什么新衣裳,連換幾身在鄉下穿的那些罩衫都不滿意,最終還是穿回了上班的制服。 徐立冬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好,手里拿了雙皮鞋,見他過來,招手道:“大哥正好你來了,我給你買了雙鞋,快來試試看?!?/br> 徐立冬不掩高興,立刻試了,大小正好,一抬眼,見她腳上穿得還是鄉下那種軟布鞋,頓時歉疚不已,道:“以后不要給我買了,先給自己買?!?/br> “不好?!碧K禾笑瞇瞇道:“我等你給我買呢?!?/br> 徐立冬立刻拖了她手道:“走,現在就帶你去?!?/br> “別...先去你家,不好大伯大娘等,買鞋的事以后再說唄!”蘇禾笑瞇瞇說完,拎上從首都買的煙酒特產,拉徐立冬出門。 知道蘇禾今天過來,郭正俠天不亮就出門了,趕早排隊從副食品店砍了塊大rou,見供應的魚新鮮,又買了條鯽魚,回來擱下菜,就把家中里里外外一通灑掃... 蘇禾到的時候,她正坐案桌旁包餃子,不等她開口,蘇禾先笑著喊了聲“大娘”。 郭正俠高高興興的應聲,見蘇禾還拎了東西,嘴上怨浪費錢,面上笑容卻不減,又聽蘇禾說要幫她包餃子,直擺手道:“進去坐,你大伯在屋里,知道你來,早坐那等了?!?/br> 原本蘇禾還有些忐忑,眼下見果真如徐立冬說的那樣,他倆婚事已經訂下,他爸媽絕不會再沒腦發難,徹底放心了。 她本就是個能說會道的,自然不會怯場,進屋跟徐有糧說了會兒話,就聽徐有糧道:“小禾,原本你跟冬子結婚的事,我該跟你爸媽商量,不過現在新時代,也不講究這些了...在我去首都前,先把你跟冬子的結婚酒辦了怎么樣?” 蘇禾一愣,不等她開口,又聽徐有糧半開玩笑道:“我怕喝不上你倆喜酒哩!” “大伯,你...”蘇禾本詢問緣由,不過話到了嘴邊,轉道:“好!我聽大伯的!” 徐有糧見她爽快的很,十分高興,保證道:“雖然急了些,不過你放心,別家媳婦有的,你一樣不少,嫁妝我也叫你大娘辦了,還有秋來,你也不要擔心,以后都擱咱家??!” 聽他提起徐秋來,蘇禾忙道:“大伯,秋來就別...” “我已經申請了職工房,結婚以后秋來跟我們住?!毙炝⒍舆^話,鄭重道:“等你在首都安頓下來,把媽接過去,你們能有個伴,要是沒安頓好...你也不要cao心家里了?!?/br> 徐有糧張了張嘴,竟沒想到他這兒子已經一聲不吭作好了打算,良久他嘆口氣,道:“好,好!” 見徐有糧說話像在交代后事,蘇禾不是不奇怪,不過當著二老的面她沒多問,晌午接徐秋來過來一道吃飯,回去時候,才試探著問了下徐立冬。 徐立冬倒沒一五一十交代,只別有深意道:“他怕去趟首都再沒機會回來?!?/br> 蘇禾聞言,忽得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寬慰道:“不會有事的,我看大伯紅光滿面,倒像是要發鴻運!” 徐立冬原本心里發沉,卻被她這話給逗笑,頓時輕松了下來,道:“走,去給你買鞋,不過這回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又給我還回來?!?/br> 聽他提起這事,蘇禾倒好奇了,忙問:“你把我還你鞋哪去了?” 徐立冬咳了聲,含糊道:“咱們不說這個,我再給你買雙,還有結婚要用的,我買,都我來買?!?/br> 他越這么說,蘇禾越是想知道,干脆站定不走了,似笑非笑道:“說,是拿去哄你哪個相好了?!?/br> 見她追問的緊,竟然還扯上了什么別的相好,便知再不說實話要壞事,徐立冬窘道:“那天我見你走了,先賭氣回了趟家,想想不放心你一個人,又騎車追上你,跟了一路,等我再回去,那鞋已經穿到了我媽腳上,她以為我給她買的...” 起先蘇禾確實怕他把鞋給別的女人穿,跟別的事不一樣,這種事必定要盤問清楚,卻沒想到從他口中得知那次生氣,他竟不吭聲尾隨了她一路。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