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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來雖沒了剛才的敵意,卻還是悶悶的。又碰上徐立冬也不是什么話多的人,氣氛難免微妙。 蘇禾看在眼里,正要說話,忽聽外頭楊嫂子“大妹子大妹子”的喊人。 不等蘇禾出去,楊嫂子已經風風火火進來了,嘴里喊道:“快,快...” 楊嫂子很是激動,卻沒想到徐立冬在,嘴里那兩聲“快”生生給卡斷了,訕訕招呼道:“喲,大兄弟也在呢...” 好在徐立冬也不大自在,沒注意到楊嫂子神色異常,應了聲說:“過來有事?” 楊嫂子忙道:“沒,沒啥事,我過來串門兒...哎喲,我想起來鍋里還熬著粥!我得家去了!” 說完,朝蘇禾遞個眼色便轉身就走。 ☆、入V二更 跟楊嫂子做鄰居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一個眼神, 蘇禾便能意會。定是楊四海那邊收了賬,叫自己去分錢的。 當著徐立冬的面,蘇禾只字不敢提, 不過心里總歸是惦記,待吃過飯, 見日頭偏西了,就道:“大哥,你早些回去?!?/br> 徐立冬哪舍得現在就走,但蘇禾都開口攆人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從褲口袋里摸出壓歲錢給徐秋來, 這才戀戀不舍走到院里,蘇禾也跟了出來。 “大哥, 路上慢點兒?!?/br> 不等他推自行車,蘇禾已是這樣叮囑了一句, 分明就是迫不及待叫他走的意思。 徐立冬難免郁悶, 像是賭氣般, 索性站那不動了, 盯著蘇禾道:“小禾, 你是不是不想瞧見我?” 蘇禾一愣, 見他一副受了傷的模樣,知道是自己心急了,忙搖頭道:“當然不是!” 左右見沒人, 蘇禾拉了他手,小聲道:“大白天的,你一直在我家待著,給人瞧見不好,你要是想...以后晚上來就是?!闭f完便垂下眼眸,一副害羞的樣子。 這句話不可謂天籟了,徐立冬一下子活絡過來,低聲道:“那我再過來?!?/br> 蘇禾輕輕嗯了聲,又低聲軟語哄了幾句,才把人送走。 她前腳送走徐立冬,楊嫂子后腳便過來了,嘴里直嘀咕:“大兄弟咋現在才走捏!” 蘇禾臉上一熱,沒吱聲。 枉楊嫂子平時這么眼利的人,竟沒往別的地兒想,只趕忙挽了蘇禾胳膊去她家。 白天里,楊四海已經算好了賬,只等蘇禾過來拿錢,眼下見她來了,立刻笑道:“大妹子,快坐!這是上趟去廣州販自行車的錢,還有往城南賣豆油的,都在這兒了,一共三百二十塊,你拿著!” 說話間,便將錢遞給蘇禾。 蘇禾一驚,忙接過來。不知道為什么,本來得了這么多錢該高興才是,可她竟感到微微不安起來。再看楊四海,已經樂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哥,你那兄弟...”蘇禾忍不住道:“我是說范士軍,本事還挺大,光是販自行車就能得這么高的利錢呢?” 楊四海顯然沒懷疑過,快活道:“可不是!我那兄弟本事大著哩!” 說到這兒,楊四海又道:“大妹子,等開了春我兄弟還要再去趟廣州捏,想叫咱們再湊份子,叫我問問你意思?!?/br> 蘇禾搖頭道:“我就不湊份子了?!?/br> 此前為了替原主還賬,加上她跟秋來要生活,才大了膽摻和進去,確實得了甜頭,但說到底是犯法的事,總歸膽戰心驚,自然而然的,便不想再繼續犯險了,加上顧忌徐立冬,蘇禾覺得她還是老老實實干正當行業為妙。 “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大妹子,你可得想清楚哩!”楊四海忍不住規勸。 蘇禾微微笑了下,還是搖頭。 撇開投機倒把不談,蘇禾覺得,楊四海實在是個不錯的人,更是個好的生意伙伴,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下,便道:“哥,其實我是有些怕了?!?/br> “咋啦,妹子?”楊四海忙問。 蘇禾微嘆口氣,道:“有次我去縣城的時候,瞧見商店里有賣自行車,就過去問了下,一輛鳳凰牌自行車要一百八十塊,不過要有自行車劵才賣...那個自行車劵,咱們鄉下人指定沒有,家里但凡有自行車的,都是從小道上花高價買來的。哥,你跟我說說,他們花多少錢買的?” 這個楊四海清楚,想也不想便道:“好點的二八永久,三百多,差點的飛鴿,兩百來塊!” 蘇禾點頭道:“是了,小道上販賣的才比商店貴兩倍,怎么到了范士軍手里,就翻了五倍的利?” 楊四海一愣,想了下說:“說不準是今年行情好捏!” 蘇禾笑了下,說:“哥,我這人疑心重,又膽小,有錢掙當然好,我怕的是有錢沒命花?!?/br> 說到這兒,蘇禾漸斂了笑,低聲說:“我擔心你那兄弟知道自個被公安盯上了,急著把錢分轉到咱們身上,叫咱們給他洗黑呢!” 這些也只是蘇禾的猜測而已,不過她既然想到了,就不能不妨。再看楊四海,已經呆了,估計也是認可了她想法。 蘇禾沒坐太久,拿錢回家之后,便把這些錢分開藏了好幾處,或許是顧慮太多的緣故,這個晚上,她失眠了,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直到深夜才迷糊睡去。 第二天自然爬不起來了,好在眼下還是農閑期,沒什么農活可做,蘇禾便躲懶在炕上窩了半天,直到中午見日頭好,才早早燒了晌飯,飯后喊上徐秋來跟她一塊去河灣捉了些泥鰍回來,清理干凈,拍了姜蒜,再擱上紅辣子干煸爆炒,或許是太久沒吃的緣故,竟覺鮮美異常,晚飯就著紅燒泥鰍,叔嫂倆竟把半鍋小米飯吃了干凈。 下午走了好幾里路,剛才吃飯的時候,蘇禾便注意到徐秋來不停打呵欠,知道他是累了,便催他洗了手臉上炕睡覺。自己卻是不困,把雞鴨攆到籠里,又把鍋灶收拾了番,才打了盆熱水,插上門閂,在爐膛邊上趁熱乎勁擦了澡。 待洗完,心里想著已經是這個點,不大可能再有人來她家串門,便光著身子裹件棉襖就端了木盆出去潑水。 因了天氣還沒轉暖,外頭仍然十分寒冷,蘇禾忙潑了洗澡水便要進屋,不妨邊上角落里突然冒出個人,生生把她嚇了一跳,手里的木盆也掉了,好在是泥巴地,沒發出多大聲響。 “是我?!?/br> 徐立冬忙說了句,彎腰把滾落在地上的木盆撿起,豎到墻邊靠著。 蘇禾也反應過來了,還是很吃驚,壓低了聲音道:“你來干嘛?” 瞧這話說的... 徐立冬甕聲甕氣道:“不是你說叫我晚上來?我過來看你?!?/br>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要是擱以前,徐立冬聽到這話指定要酸倒牙,可現在,他只會嘆一句,真不愧是至理,說進他心坎上了。 事實上,從昨天兩人互道了喜歡之后,徐立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