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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眼疾手快,沒一會兒就攀到汽車趴著的大石塊平臺上,確認腳下安全后,她抹了把泥汗,沖上頭喊,“放心吧,我沒事?!?/br> 此時距離車禍已半小時過去。葉如也試著想要往下爬,被林聲晚給吼回去了,她有底子不要緊,葉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要是從十米來高的地方掉下來,那得比車禍還慘。 林聲晚努力拉了拉車門,不動,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如rou眼可見的血霧一般直沖她的鼻尖,剛忍住的反胃和心慌好像得到援兵支援般排山倒海地襲來,她捂著嘴干嘔幾聲,這氣味沖得她眼眶都紅了,車門被撞得變形,怎么也拉不開,她索性撿起一塊尖尖的石頭,使勁往玻璃窗戶砸。 砸了好幾下,玻璃終于裂開縫隙,碎了,她伸頭瞟見眼前血流成河,人體扭曲成想象所不能及的姿勢,隱隱聽得到微弱的□□。 林聲晚一直在想自己為何會重生在這個世界上,而此刻,她好像明白了。 或許是事關緊急,三輛救護車不到一小時就開到車禍現場,當急救醫生和護士們到達的時候,他們詫異地發現已經有人幫忙把傷者流血的外傷包扎好,斷掉骨頭的固定住,甚至連死去的人也合上了眼睛,而那個勇敢的小姑娘,正在對血泊中一個骨折的小男孩講秦始皇的故事。 “晚晚,”葉如焦急地盯著林聲晚她坐在筐里滑上來,忙迎上去,“你沒事吧?” “沒事,”她搖搖頭,轉了一圈給葉如看,“毫發無損?!?/br> 葉如松了口氣,拍了一下她的肩上的灰塵,埋怨道,“你怎么敢就這么下去呢!” 林聲晚一笑。 她小時候跟著師父學江湖急救的手段,也曾做過拯救家人的夢,到后來,漸漸連夢都不敢做了,她此次救人,就仿佛在說服自己,她已是一個和過去一刀兩斷的、全新的人。 醫生護士們忙碌地將傷者抬上擔架,警車也鳴笛呼嘯而至,一行警察拍照的拍照驗傷的驗傷,其中一名警察確認三人是目擊者后,客氣地請她們坐上警車走一趟。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被嚇壞的售票員躲在警車后面,尖叫著胡亂擺手,拒絕警察們的接近。 “女士,你唔要慌,”一名穿著制服的中年警察稍微柔和臉上嚴肅的線條,他正了正領口,cao著一口帶點本地口音的普通話說,“要是普通的案子,在這說完也就得了,可這案子太大,你看死傷多少人啊,我們希望你能去警局錄個口供?!?/br>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女售貨、票員像是嚇傻了一般,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揮,眼睛胡亂瞟過一邊用紙巾擦汗的林聲晚,突然指著她叫,“是她們!她們剛才非要下車,一定是她們在搗鬼!” 葉如氣得全身顫抖,她把行李箱桿一甩,往前踏一步。嘴唇動了動,以她的家教實在吐不出什么罵人的話,只恨恨地瞪了坐在地上的售票員一眼,“警察叔叔,你可得講講道理,我們下車是因為晚晚她暈車心慌,怕出事兒,加上司機說要繞遠路,才下車緩一緩,準備過會兒搭下一趟車,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呢,我看啊,警察叔叔你最該好好查的是那司機,一開始倒車倒得好好兒的,后頭不知怎么就平地滑下去了?!?/br> “要不是你們做的,”女售票員倒振振有詞起來,她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林聲晚大聲說,“你不做虧心事,怎么救人那么積極!” “荒唐!”這次沒等葉如兩人開口反駁,中年警察自己把臉色一沉,溫和的微笑驟然消失,流露出一股常年和刁民流氓打交道的威嚴氣勢,“怎么講話呢????救人還救出錯來了?敢情你這坐著不動的比人家更光榮不成?你還要臉不?”嚇得女售票員低下頭,惴惴不言,他才和顏悅色地對仿佛從泥地血灘里滾一圈出來的林聲晚說,“小姑娘,你救得好,別聽這嘴巴不干凈的女人瞎說,不過以后得注意安全,這山崖多危險啊,首先,要保護自己,保護好自己,再去管別人?!?/br> 林聲晚一雙眼睛盯著地面,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一小警員就攀著繩索從山崖下爬上來,喘著粗氣報告道,“隊長!司機血液里發現酒精殘留,具體含量需要進一步檢測?!?/br> 聽到這句話,售票員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警察一看,人也不必問,直接帶走,可說到回警局錄口供,兩個小姑娘支支吾吾地不愿意去。 “偷溜出來的?”聽完來龍去脈,中年警察眉毛一皺,上下打量兩人一番,也不知是夸還是怒,“膽子大得很嘛?!?/br> “警察叔叔,”葉如知道回去錄口供必然會驚動楊嬸和家里人,干脆使出撒嬌賣萌的勁兒來,拉著對方的衣袖左右轉圈,“您放心吧,等會兒車來了,您看著我們上車的車牌號,到招待所,給您打電話,還有,這是我爸媽的手機號,要是明天考核完了不聯系您,您直接找我爸媽怎么樣?” “得了得了,”警察自己家里也有個一般大的小姑娘,愛屋及烏。伸手把寫著聯系方式的手機拿到手,在自個兒諾基亞里記下號碼,“錄口供去吧,小猴崽子?!?/br> “哎,”接過手機,葉如響亮地應道,“謝謝您啦?!?/br> “注意安全!” 這一番波折下來,兩人都有些餓了,錄完口供,她們搭上另一臺前往羊城的大巴車,趕緊趕慢,晚上十一點到達羊城北站,在附近隨便找了間招待所,給警察叔叔發短信報平安后,兩人洗漱一番就在一張床上湊合著睡了。 第二天起來,林聲晚渾身肌rou酸疼,她本來身體就沒好全,現今眼下黑青,臉色愈顯蒼白,葉如要給她稍微撲了點腮紅,被她拒絕了——海選不允許化妝,現場會準備卸妝工具,于是只修了修眉毛。 還好今天周末,表哥不上課,打電話聯系到人后,約好在選角會場附近見——表哥可被她氣死了,可不來又不行,不放心。 林聲晚就以這副精神不佳的狀態走進了選角會場。 ※、請開始你的表演 羊城,大學城 一大早,宿舍突然響起了催魂般的手機鈴聲,像一把利刃將照進房間的陽光劃得支零破碎,岑景云在床上翻了個身,閉著眼睛伸手在枕頭附近亂摸,摸不到手機,索性把腦袋埋在枕頭下,隔著軟綿綿的枕頭捂上耳朵繼續睡。 鈴聲叫個不停,其他室友們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抄起手邊的字典啊枕頭啊就往他床上扔,帶著起床氣大吼,“姓岑的,還讓不讓人睡覺!趕緊把手機按了?!?/br> 岑景云打了個哈欠,摸到卡在床和墻壁縫隙的手機,看都沒看屏幕上的姓名接起電話就問,“誰啊,一大早的打電話?!?/br> 室友們只看他說了兩句猛地坐起,沖著手機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