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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非常高興,說了沒有幾句,嫂子就接了過去,約我和邱芬明天中午到他們家里小聚。嫂子的邀請誠懇而且熱情,這么說來,老張的危機應該算是解除了。老張的愛人和女兒我是見過的,在我幫助峰哥照顧他在這個城市住院的父親時,老張也常常過去幫忙,他的愛人和女兒也都去過。但到老張的家里,卻還是第一次去,干凈整潔,品味不俗,家居的嫂子仍是格外優雅高貴,已經上大學的女兒也在家里,熱情開朗。我們所擔心的尷尬心情,竟然一下子就被化解了。老張穿著白色的老式背心,一條隨隨便便的居家短褲,笑吟吟的透出一股子幸福的味道。這另我心中大慰。午飯很豐盛,亦很可口,餐后,嫂子對女兒說:“寶貝丫頭,去你房間做課題吧,我要請徐叔叔他們品嘗我的烹茶手藝?!?/br>一邊說著,一邊在客廳的茶醢旁邊坐下,儼然一位出色的茶藝師,為我們沏了一泡大紅袍,熟練的燙杯、放茶、高沖低泡、分茶,再為我們送上聞香杯,一股茶香直泌心脾,邱芬湊趣的說回頭要向嫂子好好學學這手藝。“虎子,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我和老張也都很感謝你們?!鄙┳右贿厼槲依m茶,一邊單刀直入的說道。嫂子沒有抬頭看我們,直接無視了我的錯愕。“說實話,在事情出來的時候,一開始我確實很難接受,也一度傷心欲絕,倒是女兒比我更早適應過來,她對我說‘mama,我爸爸還是挺偉大的,我佩服他的勇氣。再說,我爸爸雖然這方面特別了一點兒,但這也不算外遇,頂多就是偷腥而已?!吘刮沂莻€心理學教授,痛定思痛,也很快轉變了角色,進入了老張的心理空間,我知道,那樣的時候,他是最需要安慰和鼓勵的。后來,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樣子?!鄙┳訉P闹笏悴?,熱絡的為邱芬剝著堅果。平平淡淡的交待了這個家庭驚心動愧的那段日子。我的內心百感交集。“虎子,你還好吧?聽邱芬說,你去寺里住了些日子,得道了沒有?”嫂子打趣道。“謝謝嫂子,”我接過剛續了杯的茶,“我挺好的,在寺里住了些日子,和師傅們灑掃下棋,偶爾也隨他們誦經,心里平和了很多?!?/br>嫂子這時抬頭看了我一眼,雖然略有沉思和停頓,但眼中那股子端詳病人的神態一閃即逝。我還了一個微笑,證明自己很好。“我和錢峰雖然接觸不多,但是這段時間聽老張的介紹,對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從心理專業的角度看,他在那方面多少帶點強迫癥的色彩,顧忌越多,心越向往,你們這些朋友的參與,雖然危險,但對緩解他的強迫心理,其實也不無益處。至于后面發生的事情,那是誰也無法預料的。所以,虎子,你也不用過于自責?!?/br>說了這些話,嫂子就沒有再多聊什么,只是告訴我,老張還有些事情要跟我說。“虎子,知道你現在慢慢好過來了,我也就放心了……不過,有的人可能過得還不太好?!崩蠌堅囂街f。“哦?!蔽衣杂兴?,輕輕的應了一聲。“你……心里……”看到老張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他要說什么了。“小祖退伍了,應該會慢慢把這些事情忘掉吧,老霍換了個環境,應該也沒有什么了。至于劉言,我倒還真有些擔心?!蔽覔屩f道。老張看到我心里沒有恨意,明顯松了口氣。“劉言也是個心事很重的孩子,他失蹤以后,我動用了一些朋友的力量,但一直沒有得到他的消息,中國太大了,誰知道他去了哪里。大約一個月以前,錢峰的母親——你也知道,出事以后,她雖然對我們還算友好,可是萬念俱灰,不肯接受我們的幫助,也從不跟我們聯系——那天,我接到了她的電話,說有人從深圳給他匯了一大筆款,是從郵局匯的,沒有留言。她跟你聯系不上,就把電話打到我這里,問我知不知道是誰匯的,想要退還給他?!?/br>“難道是劉言?”我有些意外。“小武對這些事有一個推測,雖然沒有根據,但也有一定的可能?!崩蠌垱]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以劉言對錢峰的感情,還有他的性格,自己的一句話毀了錢峰的一家人,恐怕劉言若不是自尋短見,就是在用殘酷的方式懲罰自己,小武推測,劉言有可能在深圳做了MB自殘?!?/br>我張大了嘴巴,怎么可能,這太超過我的想象力了。“前幾天,事情得到了證實?!崩蠌堈f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來給我,是一份傳真。,“在接到錢mama的電話之后,我就委托深圳警方的朋友注意排查那邊的情況。前幾天,那邊查抄了一個同志會所,其中有一個‘少爺’的體貌特征與劉言非常象,雖然用了化名,但還是被我的朋友盤問了出來——那人正是劉言。只不過沒有被抓到現形,不夠拘留,只好審詢之后放掉了,而我的朋友因為我的囑托在先,也不好為難他。劉言跪求不要跟蹤他,這是他留給我們的信?!?/br>信上是這樣寫的:“虎子、老張:死對我來說,太便宜了。我的身體應當和我的心靈一樣骯臟,犯下同樣的罪衍。錢只是一個副產品,毫無意義,我將它們都寄給了自己的父母和錢指的mama,他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都無所謂了。曾經,我以為這樣卑賤的生活就能夠懲罰自己,可現在我才知道,在我的心里,這罪永沒有贖凈的一天……我不會再做這一行。讓我消失在人海里吧。劉言”我的淚水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我的朋友套問了會所其他‘少爺’的話,對劉言的情況有所了解,他身體強壯、皮膚細嫩,少言寡語,不挑客人,在會所里也算是紅牌。不管多變態的活兒他都接,據說他身上已經添了不少傷疤……”老張沒有再說下去。^屋子里一片安靜。馬路上,一輛摩托呼嘯而過,音質粗劣的喇叭高分貝的放著音樂。是李宗盛和林憶蓮的歌。“人生沒有我并不會不同……”“沒有你會不同”一剎那,我的情緒再也不受控制,忍不住放聲大哭,鞋也來不及穿,奪門而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