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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再無緣分”這個念頭像一把刀子,已經在他心上劃了無數次,甚至都磨鈍了。最后,他只是禮貌地說了句“告辭”,便再沒有回頭看。 他卻從沒想過,簫薇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那封告別信。 作者有話要說: 期貨期權上線!銀行的中介職能也上線了!牡丹這個梗源于歐陽修,借來一用~其實中國宋朝就有了期貨雛形,如果感興趣百度可搜到的。 另,簫槿和她的背景在遙遠的 第9章是有伏筆的。 小小雙兒這把刀我哭一會兒…… 關于顧淳、阿瑜和喬旬多嘮幾句。 一種愛是“我會用整個人生對你負責”,“寧負天下人而不負你”。 另一種大概是,“無法給你最好的愛,但想給你最好的天下,讓你自由自在,瀟灑一生”。 還有一種是,“你的信仰也是我的信仰,你站在高處就好,我來尋你,也會以無可爭議的姿態站在你身邊”。 我自己覺得,沒有哪種比哪種好,只是有一個觀點,覆巢之下無完卵,世不可避,所以只是說,在這個時間點,是不是合適的感情吧。 歡迎來做個連連看!不過本文感情劇情四六分,咱們還是接著開銀行吧,商行開完了還有央行呢。 第42章 格彌 安西府設在距白虎營約四十里的地方,說是一個“府”,卻一切從簡,和富庶之地無法相提并論。 白雙匆匆從廊下走過,他忙活了一天,連水都沒喝幾口。西域不比中原,又正值易旱的春季,接連幾周沒下過雨,空氣里都是燥熱的氣息。但他也沒辦法松懈——今晚烏離要前來造訪,他作為新任、且是第一任地方長官,自然要奠定和平發展的基礎,也要彰示中原王朝的威嚴。 倒上茶水,斂去下人,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白雙、烏離與他的隨從云舒。 說起來,這還是白雙頭一次近距離地與烏離面對面交談。他在朝上見過烏離幾眼,自然也記得他身旁這位被重用的隨從。云舒時不時會用西戎話解釋一些復雜的詞語,不管兩人說到哪里,他都是一副平和而謙遜的態度。 雙方講完正事,又客套了幾個來回,烏離在起身之前道:“聽聞白太守從鄴都來之前才成了親,還未來得及祝賀,不如來我這兒,定拿好酒招待,到時候把夫人也帶上一起熱鬧熱鬧?!?/br> “多謝國王這份心意了,”白雙道,“不過內人身體不適,恐怕近日還沒辦法赴約?!?/br> “可有大礙?”烏離問道。 “只是水土不服,大夫說多加休息,過一段時間就好?!卑纂p說。 “那便好,”烏離邊說著,邊走到門口,突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太守忙于公務,也要關心關心家人?!?/br> 白雙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笑著送人出門,隨即招手叫來一個侍衛,悄聲道:“跟上?!?/br> 那侍衛機靈地應了一聲,便一陣煙似的跑了出去,一路跟著往西走出了四五百米。烏離帶的人不算多,正頗有興致地步行,云舒則是在一旁牽著馬。 烏離悠悠道:“你說,這位白太守要是知道自家夫人身體好的很,還夜會情郎,得是什么心情?” 云舒淡笑:“他人私事,我揣測不出?!?/br> “呵,”烏離嗤笑道,“你們漢人精明的很,最擅長揣測人心,你怎會不知道?他江暮云也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指不定在鄴都就有什么風流債,讓人追到這兒來了?!?/br> 那侍衛聽得臉都綠了——烏離是說太守夫人簫槿沒病裝病,夜會白虎營將軍江暮云嗎! 他們接著說了些什么,侍衛全然沒聽進去,他滿腦子都是一會兒怎么和太守匯報,愁掉了一撮頭發。 他卻不知,待自己回去復命后,烏離遠遠地哼了一聲,語氣里的嘲諷被陰沉取而代之。 “你倒是什么都能看出來,”他那蒼鷹般銳利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云舒,“你們漢人啊……沒一個好東西?!?/br> “我在鄴都多年,”云舒毫不生氣,依然淡淡笑道,“這些風流韻事自然也灌了一耳朵,看似微不足道的人,有時候也是一步要棋?!?/br> “寫詩的時候一個個像情圣,”烏離瞇起眼睛,“玩弄人心的時候,一個個又毫不手軟?!?/br> “王用得到我便好,”云舒道,“如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江暮云不知攀上了何方力量,私攢了不少軍備,比以前更棘手。若不在年輕的小太守這兒做些文章,你我過去多年的心血便可能付諸東流?!?/br> 他頓了頓,接著說:“王方才的話,有些意氣用事了,我本不愿多勸,但大業在即……” “啰嗦?!睘蹼x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云舒,兀自往前邁起了大步。 他心知肚明,自己對漢人略有偏頗的評價,很大一部分都是對一個人的恨意。 那個人是趙粲。 烏離會背的第一首詞就是趙粲寫的,全文二百四十字,他竟能倒背如流——但烏離并不是趙粲的崇拜者,也沒有龍陽之好。只是因為那首是趙粲寫給格彌的。 格彌第一次離開西戎,是嫁給了大雍的末代皇帝司馬秦。 烏離那時不過十一歲,人沒刀長,被攢動的人頭擋了個嚴實,只知格彌盛裝而去,像是下凡的神女一般,一笑傾城,并非妄言。 西戎王庭里什么聲音都有——有的說格彌此去換得數載太平,有的卻說這和親太過屈辱,有的還說,司馬氏的江山坐不穩當了,公主走的頗有深意。 烏離還小,尚且分不清他人口中的真真假假,他只是覺得心里被挖空了一大塊,像是此生再不會圓滿一般。 他的父親是為西戎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早年死于沙場,老國王給了他們封賞,卻從未暖過他的家人喪夫喪父的心。他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幼獸,在偌大的王庭中早早嘗遍了虛偽和淡漠的滋味。 而格彌是他的眷戀、他的歸宿、他塵世間的枷鎖。她會記得烏離的每一個生辰,會偷偷把中州商隊帶到西戎的新鮮玩意兒給他留一份,會想方設法地在王庭出游的隊伍里加上烏離,讓他能從喀城跑出來開眼散心。 若一個人過得太苦,這一點甜,便會把他的心塞得滿滿當當?!案駨洝痹谖魅终Z里是“熹微”之意,烏離一度覺得,格彌是他漫漫長夜盡頭的光。 直到他捧著一顆真心去表白,格彌才帶著驚訝和歉疚對他說,他還太小,對于烏離的照顧,是源于對已逝將軍的敬意,若讓他有什么誤會,當真對不住。 “那等我長大,”烏離定定地看著她,甚至鼓足了勇氣,牽起格彌的右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等我長大便來娶你?!?/br> 這天真的誓言,便在那場和親后顯得無比可笑。 隨后,大雍崩潰,中原一度陷入混亂,望族都想割據一方,西戎也趁火打劫,占了中州不少土地。烏離幾番輾轉,終于再次見到了格彌,卻發現她已經再嫁,成為了趙粲之妻。 若說格彌與司馬秦成親前不曾謀面,沒什么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