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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顯然都是上等的布料,也是量身而定,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腰線,又飄然垂落,她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都沾染了大紅的喜氣。 真的要嫁人了啊。公孫瑜知道外人看不到她蓋頭下復雜的神情,也省去了掩飾的心思,她別扭地在別人的引導下像個演員一樣完成一幕幕不屬于自己的戲碼。朋友說著珍重,外人送著恭喜,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坐上轎子,在微微顛簸的道路上閉眼放空。 謝竹、謝蘭、簫薇、江暮云……甚至不甚熟悉的喬旬都來送上了新婚祝福,怎么總覺得缺點什么呢? 對了!燕子他們去哪了! 經過長時間的拉鋸商討,幾個小孩總算是勉強“同意”了自己的去處——張昉和燕子兩個小姑娘會跟著公孫瑜住在楊府的新家。燕子白天去書院上課,張昉依舊跟著公孫瑜學些經商之道。 張黎決定去一所民間武校接受更嚴格的訓練,歪猴既不想走上習武的路子,又覺得“小老爺們兒”跟著去楊家太像拖油瓶,便屁顛屁顛找到了顧燁。顧燁一周七天里六天都在蘭若寺,歪猴也索性暫住在那兒,頗有一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的派頭。 公孫瑜成親,對這四個娃來說也絕對是件大事,雖然他們只幫忙做了些雜事,沒有“固定崗位”,也不至于大婚當日玩失蹤吧! 公孫瑜猛地睜開眼,覺得這成親可能不會那么簡單,自言自語道:“他們會不會在搞什么亂子?” 老天爺似乎特別關注婚慶之事,新娘子簡直是那什么嘴,說啥都應。公孫瑜還沒來得及細想,便下了轎子,很快就見到了今日的另一個主角兒。她和顧淳隔著蓋頭,也看不分明彼此的表情,公孫瑜卻覺得自己心跳不斷加速,快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他們各自拉著紅綢的一端,并肩一步步緩緩走向正廳,公孫瑜手心里全是汗,偶爾能聽見旁人的幾句私語。這種日子里不會有人智商不夠去提及政治利益,都在有心無心地稱贊著“新人多么般配”。正廳里,楊岷的一位長輩代表他已故的父母坐在上位,笑的喜氣洋洋。 不一會兒,喜娘便拖著長音喊了起來:“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 公孫瑜和顧淳在賓客的一陣祝福的笑聲中朝外朝內都拜了一遍,正準備面朝對方準備行禮時,那紅綢卻“刺啦”一聲裂開了!一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那紅花慘兮兮地掉在地上,喜娘驚的舌頭打了個結,最后一個“拜”字直接走了音。 拜堂還沒結束,紅綢就斷了,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頭! 正廳里頓時鴉雀無聲。楊家長輩的笑容僵在臉上,楊府的主管、也是成親籌備的負責人氣的臉都綠了,恨不得把打理紅綢的小丫頭揪出來當眾用棍子收拾一番。 大概只有公孫瑜心里跟明鏡似的。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心里就知道肯定是哪個小鬼偷偷做了手腳,只要他倆稍微轉身一扯動,那紅綢就會斷掉。 因為燕子和張昉要搬過來住,他們已經把楊府摸得熟透透了。這個年紀的小孩一個月變一個樣,在鄴都呆了這么久,不知道長了多少心眼兒。 “對不住,各位,”顧淳無奈又懇切地自嘲道,“這都怪我?!?/br> 接著,他笑著看了公孫瑜一眼,用無比溫柔的語氣說道:“是我等不及了?!?/br> 公孫瑜頓時被撩得老臉一紅。那蓋頭簡直起到了救命的作用,沒讓她看見顧淳勾魂兒一樣的眼神。但她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就被靠近幾步的顧淳拉住了手。 她這才發現顧淳也是緊張的。他的手心也全是汗,卻把自己的手囫圇攥在了里面,那黏糊的感覺卻不讓人排斥,還莫名多了幾分繾綣與悸動。 喜娘是個機靈的,當下接話打哈哈道:“紅線系上了,就是命里的緣分,可比紅綢結實,新人以后一輩子啊一定會長久?!?/br> 有了個臺階可下,眾人紛紛順勢跟著祝福起來,正廳又恢復了熱熱鬧鬧的氣氛,仿佛這“掉花”事故恰好證明了這對小夫妻的情誼。 待到新郎新娘入了洞房,賓客們還在歡聲笑語地談論著。眼見著后面的流程一切如常,楊府的主管才松了口。而躲在柱子后的歪猴卻氣的冒煙。 “他居然直接拉上去了!拉上去!”歪猴憤憤不平道,“這怎么行呢!” “別急別急,”張黎真想捂著他的嘴巴——再這么嚷嚷下去恐怕全世界都要知道他們的“秘密大計”了,“洞房才是重點!燕子和小昉已經打入內部了,肯定沒問題!” 不遠處的顧淳瞬間打了個噴嚏。他只當是風有點大,眼疾手快地把一眾鬧洞房的人關在了外面。 周遭突然安靜下來。 裝扮一新的屋子里同樣是喜慶的紅色,仿佛在昭示這個夜晚的與眾不同。公孫瑜正坐在床邊,顧淳轉過身,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才往前走了一步——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想要擁有,卻不敢伸手的珍寶。 他又走了一步——若是任性一次呢?若是……他們能卸下偽裝,熱烈又俗氣地愛一場呢?她會愿意嗎?還是會……陷身泥沼,用往后的一生去后悔呢? 他接著走了一步——是了,他不該有妄念,不該忘卻那些理應背負的東西,不該,也不能,為了一己私愿賭上公孫瑜一生的幸福。 顧淳只覺得這短短幾步如同千丈遠,心里一陣翻江倒海,而就在離公孫瑜只有一步遠的時候,只聽見“咔”的一聲,他突然覺得腳邊有什么東西,被猛地一絆,直直地往前趴了過去! 公孫瑜頓時發覺不對,直接把蓋頭掀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淳壓下去抱了個滿懷。 兩個人不尷不尬地倒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彼此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顧淳只覺得腦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愣是保持這個姿勢呆了半晌,被公孫瑜猛地一推,才紅著臉爬起來,頓時看見了“罪魁禍首”——一根黑色細布條無辜地躺在地上,顏色與地板相近而不易被察覺。 顧淳比那布條更無辜,他輕咳了一聲作為掩飾,別過頭沒有看公孫瑜把衣服整了整——人都說新娘子最美,果不其然,精心打扮,哦不,被精心打扮了一番的阿瑜和往日大有不同,他那裝滿了詩詞歌賦的大腦頓時死機,只是本能地不想移開眼睛。 “這都……什么情況?”顧淳尬笑道。 這么一折騰,公孫瑜也懶得顧及什么“新娘子形象”了,她把蓋頭隨手扔在床上,斜看了簾子一眼——根據她對幾個小崽子的了解,肯定是誰悄悄溜進來,躲在后面使壞招呢。 門外的“無關人員”還在探頭探腦地找樂子,公孫瑜只得壓低聲音,但她還沒開口,顧淳便坐過來,裝模作樣地空出一拳遠的距離,一本正經道:“咱們還是把交杯酒先喝了吧?!?/br> 第34章 鬧劇 公孫瑜把目光從簾子那里收回來,看向顧淳的時候,還是被那雙眼睛電了一下——這世上有太多物是人非,但這種悸動與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