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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華橫溢的男人。他會把三分的心寫到十分,剩下的七分都是文采襯出來的——就像那青澀年華里,帶著若有若無承諾的紙條。 桑大娘的撮合她看得出,顧淳的好她都記著,畢竟只是做朋友嘛,啰嗦點、懶點、煩人點……都能忍。 男朋友……公孫瑜捂著曾經被文藝青年捅成馬蜂窩的小心臟,想了想顧淳有一次下廚房差點把顧家房子點了的場面,心道:“還是算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顧淳:阿瑜,飯可以瞎做,fg不能亂立。 嬌香淡梁胭脂雪——晏幾道 第1章的酒肆老板終于又出現啦,因為下面有大事發生—— 第8章 軍營 二月二的白城醒的特別早,天還沒亮,各家各戶準備在集市上占據一席之地的男女老少便忙活起來。歪猴一干人也早早地來到西區,準備幫著公孫瑜把爆米花機和裝著玉米的麻袋搬到天街上。 張黎力氣最大,非常自覺地搬起爆米花機的一頭,而歪猴則是有男子漢的自覺,沒男子漢的本事,在另一頭吭哧了半天,公孫瑜實在是怕他的小細胳膊累斷了,連忙走過去:“周廣你去拿別的吧,我來?!?/br> 歪猴急了,摟著爆米花機不撒手:“不用不用,我可以的?!?/br> “還是我來吧?!币粋€沉穩的男聲說道。 眾人抬頭便看到了和這聲音同樣靠譜的顧燁——還有他身后翩然而至的顧淳。 顧燁依舊是一身正氣,連領口的小布扣都系得嚴絲合縫,他單手就拎起了那鐵家伙,仿佛是拎著一團棉花,引得歪猴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而顧淳則是只看不動,抱著一沓紙,眼睛一彎,露出標志性的笑臉:“早上好啊諸位——阿瑜,能把你的寶貝攤位分我一點嗎?頭一次賣字,什么都不懂,心里不踏實?!?/br> 顧淳老早就說要去賣字了,敢情什么都沒安排呢! 公孫瑜又氣又笑,想著這人真是把“坐享其成”四個字玩的爐火純青,但看了看提著爆米花機往前走的顧燁,又不好拒絕。 “算了,長亭酒肆門口位置還可以,要是他把東西鋪的太大,點著火了我不管?!?/br> 公孫瑜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作為人生格言,一直覺得實現財富自由也不靠斤斤計較,其實是個爽快人,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便和張昉、燕子一起拿了些零碎的東西一起跟上去了——燕子的娘親和隔壁老張一起出攤賣竹筐,聽說阿瑜要搞新花樣,便留下小瀾在身邊,放燕子痛快玩一天,跟著“瑜財神”一起展翅高飛。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天街,公孫瑜給四個助手分了工,他們便緊鑼密鼓地布置起來。附近不少出攤的人都對這個鐵家伙抱有十二分的好奇,公孫瑜一邊準備,一邊搭話,一邊盤算著一天能掙多少,把腦子用成了八核處理器。 與此處的熱鬧相反,“白虎營”卻是另一番景象,寒風呼嘯著卷過,軍旗颯颯而動,上面是一個“江”字。 一個新來的小兵剛交接完畢——他個子小小的,一副沒長開的模樣,讓人想起來沒熟的青瓜,怕是謊報了年齡才入了伍,頭一天執勤就被分到了營地的最外圍。這是最遠的一道防線,一般不會出什么問題,因此衛兵的位置也比較遠,幾乎沒人管他,跟放羊一樣。 “青瓜”剛和夜班戰友寒暄了幾句,目送他離開,揉了揉眼睛驅散困意,就聽見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他以為自己沒睡醒出現了幻聽,又揉揉眼睛,睜大了往前看——只見一隊人騎馬奔來,大概有十來個。 “青瓜”的想象力飛的比筋斗云還快:換班的時候也沒說今天有客人要來,白虎營破的雞都不生蛋,誰大早上的往這兒奔,不會是敵襲吧! 他頓時被自己嚇住了,戰戰兢兢地把長矛舉起來,咽了口吐沫,把緊急情況用的**握在了手里。 那領頭的人顯然是看見了他,“吁”了一聲,舉手示意后面停下來。 第一天就這么慫,說起來也太丟人了,“青瓜”心一橫,閉上眼大喊道:“什,什,什么人!” “少爺,看樣子咱們到了?!?/br> 少爺?不會是中州來的人吧?“青瓜”睜開了一只眼睛,把這群不速之客打量了一番。 領頭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一雙眼睛瞇起來,嘴角往上挑著,有些玩世不恭。他利索地翻身下馬,看向身后的“少爺”,像是在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那“少爺”眉清目秀,臉蛋甚至和姑娘家一樣白嫩,卻趾高氣揚,穿著十分考究,連袖口都紋了金邊。他坐在馬上,十分隨意地拉著韁繩,遠遠地望著軍旗的方向,竟然流露出興奮的神色。 “這位小兄弟,”那少爺大概是仗著人多,絲毫不忌諱他舉著長矛,“我是你們將軍的朋友,可否看在我一表人才的份上,通融一下,帶我們過去找他一敘?” “將、將軍的朋友?”“青瓜”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少爺,覺得中州果然不同凡響,“那、那得有書信或者令牌,不然,我也……” “你們將軍,是不是特別厲害?看你怕的?!蹦巧贍敳恢寝陕溥€是無心之問,“青瓜”漲得臉都紅了。 江暮云,江陵將軍唯一的兒子,身高長不過大刀便上了馬。江陵以身殉國后,他便是威風赫赫的白虎營統帥,剛加冠便得了皇帝趙粲親封的“撫遠大將軍”,簡直是他的偶像好嗎! “將、將、將軍當然厲害了,我、我……” 那少爺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竟兩眼彎成了月牙狀,笑瞇瞇道:“真是沒意思,得啦,不難為你?!?/br> 他從懷里摸出一塊令牌——那牌子的花紋并不復雜,和軍旗上如出一轍的“江”字十分醒目。青瓜認得,那是江暮云的“便宜令”,他手下的四個親衛長各執一塊。江暮云在白虎營說一不二,見令如見人,令行禁止?!扒喙稀背鮼碚У?,只是遠遠見過將軍的背影,此刻見到便宜令,竟激動到語無倫次——不過他害怕的時候結巴、激動的時候也結巴,小少爺并沒看出來他對自家將軍如滔滔黃河水般的崇敬。 “大、大人請!”“青瓜”正了正臉色,行了個軍禮,便引著他們來到了第二層守衛所在的地方。級別更高的衛兵核查了一番,也恭恭敬敬地引著那少爺往里走了。 而“青瓜”還得回去執勤,他眼巴巴地看著遠方來客離開,自己默默嘆了口氣。 他的身世說可憐也算可憐,但在這世道之下再正常不過——生于名不見經傳的小村,上面有一個大他五歲的兄長,下面有一個小他五歲的meimei,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弟弟。村里人日不出而作,日落也不可息,不過是為了多一口米糧。父親病逝后,兄長便是家里的頂梁柱,兩個小娃娃又離不開人,只有他,十三歲的年紀,夾在中間,像個不大不小的累贅。眼見著有個征兵的機會,他便一狠心離開了家。 娘親的淚是真心的,大哥緊皺的眉頭也是真心的,meimei的哭叫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