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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紀念品,那是他某天繞到滑雪場那邊,固意到紀念品店買的。坐上火車後,他就從背包的小格把一個迷你紙袋拿出來,倒出里頭的物事。那是個雪花形的水晶手機吊墜,半透明的透過陽光照射就會閃出璀璨的光芒。艾歷在玻璃櫥窗里看到時就已經有點心動了,不記得那是所謂的甚麼水晶,也沒看標價,艾歷就把它買下來,打算送給某人作為下次的見面禮。Blueberry又響了起來,艾歷把它拿出來,已經不去算自己自從認識潼以後,每月的話機費上漲了多少。歐洲和香港不一樣,科技落後3G也不流行,在這邊有流動上網的手機服務可是一等一昂貴的,幸好艾歷家境夠寬裕。潼傳了張穿著晚禮服的照來,一看就是剛出席完時裝發表會的慶功宴,他眨著單邊眼,有點孩子氣的佻皮,卻非常適合那張俊美端正的臉龐。訊息寫的卻是莫名奇妙的一句——「Ichbinledig!」(我單身了!)艾歷皺皺眉,回話去說,「你不是早就單身了嗎?」那邊果然也正在把玩手機,很快就傳回來了,「我跟薩萊曼攤牌了,我們沒拖沒欠?!?/br>艾歷沈默的看著這串文字許久,最後只打了三個字——「Dasistgut.」(這就好。)坐在機場的等候椅上,劉冥叉著手,試著努力去無視身邊那個同行的香港人,卻無法阻止路人朝他們投以奇異的視線。額上暴出一道青筋,劉冥咬著牙,小聲朝身邊那人道,「別再笑了?!?/br>如果他是因為甚麼好笑的事,而哈哈大笑,笑得人盡皆知;又或者他只是有甚麼心里高興,一直掛著淺淺的、內斂的微笑,那麼劉冥是絕對不會這麼想揍人的。但丟臉的是,和他同行的人一直宅到不行的對著手機打字,然後每當手機傳來咇咇的訊息響聲,他就會靜了一下,然後嗄、嗄、嗄的對著螢幕怪笑起來,加上他戴的那個大圓墨鏡把一雙好看的眉眼都蓋著了,那笑容是怎麼看怎麼猥褻。若不是來接送的司機還沒到,劉冥真想馬上撒手走人。「你看你看……」這位失禮的香港人戳著螢幕,對身邊的朋友耀武揚威,「艾歷知道我跟薩萊曼分手就很高興!他果然是對我有意思的?!?/br>「請問你哪里有看到高興兩個字?」劉冥冷笑,「你都和人分手了,難道他還可以說Dasistschlecht(那不好)嗎?那句Dasistgut擺明就是敷衍你的,是客、套、辭、令?!?/br>葉潼茶色鏡片底下的眸子瞇了瞇,然後別過身,撇了撇嘴,「你怎麼還不滾?從香港黏到這邊來還賴死不肯走,你是真的迷上我了嗎?可別戲假情真了,我是拿你來趕害蟲的?!?/br>「我賴死不走?」劉冥的聲音拔高起來,「葉、潼,我要上一百個可愛弟弟也輪不到你,你這被多少男人搞過的松貨,還妄想我迷上你!」「彼此彼此,吹了十首曲子都硬不來的玉蕭公子?!谷~潼很討打的露齒一笑,「上一百個可愛弟弟?你確定你行嗎?哈哈……我真擔心你呢!」「葉潼!」劉冥瞇起眼,那張俊臉冷起來,足以令無數新人抖腳,只是葉潼顯然是個資深的行內人,對於這威嚇的眼神不以為意,「你是故意惹我發火哦?」「因為你離間我和艾歷?!鼓橙擞字傻乃F馃o賴。「離間?」又是一聲嘲笑,「到你真和他有個甚麼,我再來離間吧!我也只是給你明白一下殘酷的現實罷,免得你作白日夢太多,到某天面對現實時,會因為那落差而失心瘋?!?/br>葉潼撇個頭去不想回應,給他高興一下、借題發揮一下又怎樣,干嘛事事都要戳到他的痛處。看著那人賭氣的模樣,劉冥就知道他不高興了,深嘆一口氣,戲鬧後倒是一番語重心長,「你這麼沖動就飛來了,擺明是病得不輕。我這是臨崖勒馬,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不要掉得那麼慘?!?/br>「我飛來有礙著你嗎……」葉潼小聲咕噥。「是沒有?!箘②づ牧伺哪穷w頭,「但你失戀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在工作了,到時可不會鳥你?!?/br>「去你媽的……」還沒行動就被預想失敗,這是不是就叫出師未捷身先死?葉潼瞪著劉冥,對方卻突然輕笑了起來,把他的墨鏡給扒下來。「笑甚麼?」「只是想說,這墨鏡你別戴了,超不適合你的?!拐f著,劉冥把墨鏡插到自己領口,并站起身來,「我看到我的司機了,下次就在香港見吧!」友人瀟瀟灑灑的提著行李離開,葉潼這個閒人卻還在等著,他們現正在英國的希斯路機場,在上次北京的工作結束後,劉冥就要馬上到英國去接另一份工作,而葉潼則是排了休假,鼓著一腔熱血飛到歐洲來,現在他正等著乘飛往德國的航班。這些天故意不打給艾歷,也不像之前那樣纏著對方講話,一來是大半時間都在飛機上關機,二來則是他想給對方一個驚喜。他知道艾歷也是差不多時間乘火車回柏林的,屆時若看到自己就這麼突然站在他家門前,一定會很驚訝吧!葉潼也知道自己做得冒險,但和艾歷的交流,還有那些曖昧的言語,讓他越發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廂情愿,當然,他明白劉冥的擔憂,而他也有做過會被拒絕的心理準備。然而,從沒有這麼真切的想和某人一起,葉潼覺得如果他真的毫不表示,那麼到七老八十這木頭也真的不會察覺自己的心意。為免辜負了大好時光,讓自己含恨,他決定要放手睹一把,反正他被甩的經驗也夠多了,輸了也不過是在輝煌戰跡里追加一筆罷了。看著手機里螢幕他和艾歷的合照,也是他突然擅作自張拍下來的,艾歷慢半拍才反應過來,所以這張照他的神態比平常還要更呆,但葉潼就是愛他這種調調,直覺這樣遲鈍的男人……真的可愛極了。他就像個快要掀起底牌的賭徒,神經不自覺的緊繃起來,上機前,他親了親螢幕里的那個他,然後,甚至頭一次朝那不曾倚賴過的信仰祈求——「上帝,求你保佑我可以愿望成真??!就是要我每個星期天都彌撒,交十一稅也不是問題的!」出家就不太好了,他還想和艾歷每天滾床單的……所以……請把他許給我!可不可以不劈腿四十四十、從歐洲之星下車,轉乘柏林的市內鐵路,離「家」一段日子,城市四周還是沒甚麼改變,柏林是個不太純粹的德國城市,有著西德宣揚美方的拜金主義,卻也有東德保留拘謹的共產一面。人們的拘謹守禮,有出自於民族天性,也有舊社會遺留下來的軍國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