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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潼決定把對方當成個發熱沙發椅,繼續敷自己的雞蛋——傷處讓他很不利於談判,要決裂還是等臉好了再說。可不可以不劈腿三十六三十六、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這連綿萬里的雪山,也是經年累月的積雪霜降造成的。這瑞士的處女峯之所以出名,就在於它潔白得幾乎不像人類世界,每年慕名造訪的游客多不勝數,但這處女峯依然還是那副不受一點沾染的模樣。那一望無際的雪白美景,讓人類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脆弱。「Boy,怎麼還站在這里?」聽到那沈穩忠厚的嗓音,艾歷反應的轉過頭來,只見這次為他們這批男模cao刀的大師,正一臉感興趣的看著自己。這位艾默迅.泰萊大師是瑞士的攝影名人,但在模特界卻不算大紅大紫,因為大師擅長的是風景攝影,而這次企劃要求的就是將人融入在大自然里,成為這雪山的一部份。這些天的拍攝里,早有不少年紀尚輕的男模們抱怨,因為他們來的時候剛好遇上一場大風雪,大師非但沒讓他們待在屋子里,還讓他們乘夜脫掉羽絨到外頭來,拍了一場驚險的速攝。後來有很多孩子都病倒了,也有敬業的拖病工作,艾歷倒是還好,他到過更兇險的地方,這種寒冷還能抵御。艾默迅起初捕捉一堆在雪地里跳腳發抖的猴子時,就對這名青年特別留意。那種氣質絕不是一般歷練能夠擁有的,而他那面對嚴竣環境泰然自若,甚至有點享受於其中的神態,讓艾默迅不自覺多留了個心眼——這孩子有一副好相貌、好身材,還有成大事的性子。結束一天攝影後,其他人都是速速趕回車上或是屋子里取暖的,自由時間也躲著不出來。但艾歷卻是比任何人都早起,借了雪具去滑雪,晚上又一個人在雪原里踱步,這還是有天艾默迅獨自去取景時發現的。那踏著撬板,在雪地里如入無人的敏捷姿態,讓他聯想起高原里的雪豹和麑鹿。艾默迅禁不住按了快門,那是他頭一次不是為了工作而以人為拍攝題材的。艾歷轉過頭,面對著能夠cao縱模特兒生死的大師,他卻表現得很不在乎,甚至有點點被打擾的不快。他很喜歡這種高原的氣息,寒冷而清新的味道彷佛能夠把肺里所有污垢凈化?,F在是他歇息的時間,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一會就回去了?!沟幕卦?,然後又把目光投入那一望無際的雪峰,天是澄澈如他眼珠子一樣的藍,歐洲的夜晚總是姍姍來遲。艾默迅靜默了一會,竟是靠著艾歷身邊坐下了。剛從另一邊取景回來,他手里還拿著那臺自娛用的單鏡,他習慣帶著三臺相鏡出工作,一是交差用的,二是作靈感用,最後那臺是一部古老的菲林機,用來拍下他生命里見過最震撼的景色。艾歷沒去留意,只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直要把雪白里看出一個洞來。那專注的目光有點像野鹿的呆愣和純凈,沒甚麼狩獵的機心,和艾默迅見過的模特兒都不一樣。他們在這靜謐的美景中坐了好久,太陽像是沒有動過,卻不自覺從一邊挪到另一邊了。艾默迅覺得這雪花都要把自己慢慢掩埋了,饒是他這硬身子骨都有點畏寒,但這年輕人還是入定一樣愣坐著。就在艾默迅幾乎要開口離開時,某些怪異的聲響響了。其實在城市里,那并不是甚麼怪聲,但在這天然的雪山里,這簡單鈴鈴鈴的電話鈴聲就顯得恁地突禿了。艾歷從褲袋取出bckberry,看著螢幕良久,然後按了好一會的鍵。原來不是來電而是簡訊……艾默迅心里這麼想,就見男模坐起身來,走到一邊去撥電話。在呼呼的強風里,不是很聽得清楚話聲,但艾默迅無法不凝神注視著男模的表情。作為攝影師,他是最敏銳的觀察者,每個拍攝對象的模樣都深刻烙在腦海里。只是現下艾歷表現出來的那些表情,卻是這個月里艾默迅一次也不曾見過的。溫柔、隱忍、關注、耐心,然後不曉得那端的人說了甚麼,青年露出了含蓄窘困的表情,呆鈍得不像是個成年男子該有的模樣,與那高壯的身形卻是恰好成了反差。艾歷正專注跟那個人講電話,以致他連艾默迅下意識拿起相鏡來偷拍自己也不曉得?;蛘?,他本人就是這麼漫不經心,為人太過坦蕩,就不在意誰要將自己入鏡了。「艾歷,臉頰好痛哦……」話筒那端傳來葉潼囁嚅的嗓音,艾歷剛才就看到對方傳來的大頭照,好好的俊臉腫了一半,真的讓人心疼,但知道前因後果後,他實在無法不責備這個人是自作自受,為甚麼老是搞些小聰明,覺得自己就能一肩扛起所有事?結果這不就害自己受傷了!「你真的不要好好跟薩萊曼談嗎?」艾歷是由衷這麼建議的,他認為薩萊曼的疏忽都出於無心,但看現在對方執著的程度,是不復合不干休的,葉潼那種始終不把話講開的做法,對彼此都沒益處。「我要是說了,他真走去改怎麼辦?」昨天抱著睡以後,葉潼就跟薩萊曼說要工作,然後讓小金在秀場的休息室鋪了床在那邊睡。他不擅長,也不喜歡談判。「你不是想他改嗎?」艾歷不解,如果薩萊曼肯為葉潼改變,那他們還可以再試一次啊……「因為我已經不想跟他一起了?!谷~潼無奈,這原因有他不能直白講的部份,但他確實不想再帶這個任性的男人,「事實上他追到這里來,已經夠嚇壞我?!顾麖臎]見過這麼熱切,為了感情而沖動行事的人。就是有些對他意猶未盡的男人,也頂多是電話上、網絡上sao擾一下,會這麼親自找上門的,真的就只有薩萊曼這一個。「潼?!拱瑲v心里嘆一口氣,「你應該認真對待每一個交往的人?!箤θ~潼,他總是不知從何說起。他們就像兩極,如果是過去,他最排斥的正就是像葉潼這樣率性、亂來的人,只是葉潼的任性只是一個外殼,真正的他寂寞,像未認主的野貓,讓艾歷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反感,甚至下意識的就有了領養的欲望。「我每次都很認真??!」葉潼回答得那麼理直氣壯,「你要知道男人就像鞋子,不試穿過絕不知道合不合的,薩萊曼就是名牌的皮鞋,外表看起來很漂亮,真穿上去才發現困著腳趾的,不舒爽……」這甚麼道理?艾歷懵了,但聽來又似乎很合理……讓他反駁不過來。良久,他乾澀的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你試穿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試穿你……你希望自己被試穿很多次,然後變得又殘又舊嗎?」這絕妙的反喻,讓葉潼那頭沈默了,過沒一陣子,又不正經的嬉笑起來,「艾歷,你吃了甚麼靈藥,口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