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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周幼海就一臉探究地看著她。 “財政部經濟司首席財經顧問,是我在巴黎大學的老師,明樓?!倍∞鳖D了頓,“也是我的未婚夫。同時,他在回國之后,還任了特務委員會副主任,新政府海關總署督察長?,F在這個站在門口的明先生,叫明誠,是他的秘書處負責人,自小在明家長大?!?/br> “你也是漢jian的家屬?” 聽到漢jian兩個字,丁薇笑了:“你看看窗外,你看到什么?” “行人?” “我看到數以千計、數以萬計的難民,涌進租界這座孤島;我看到,普通的百姓,艱難求生;我看到,上海的股市,即將崩潰,上海的經濟,亂成一團。你知道如果上海的經濟真的崩盤了會怎么樣嗎?” “會怎么樣?” “1929年10月24日,星期四。這一天,紐約股市暴跌,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不僅僅是美國,包括英國、法國,整個歐美,都被牽連在這次的經濟危機之中。工業生產下降,企業大批破產,失業人數劇增,農副產品價格大幅度下跌。國際貿易萎縮,貨幣信用危機,貨幣貶值,金本位制相繼廢止,整個歐洲社會的經濟,處在一片混亂之中。而當時,美國的商人,最有名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嗎?” 周幼海有了興趣:“是什么?” “倒牛奶?!?/br> “倒牛奶?” “美國商人將一桶又一桶的鮮牛奶倒入密西西比河,與此同時,數以萬計的貧民在挨餓?!?/br> “為什么要倒牛奶?” “這不是一個三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問題,但簡而言之,造成這些的原因,就是經濟的崩盤?!倍∞笨偨Y,“所以上海的經濟一旦崩盤,受苦最深的,是普通的百姓。所以明樓回國,是以經濟學者的身份,來穩定上海的經濟。但是同時,政治,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有時候,身在官場,他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你父親委任他為特務委員會副主任,這就不是我該管該問的了?!?/br> “那你呢?你就也跟著來上海了嗎?” “他在哪里,我就去哪里。何況,上海有人對他虎視眈眈,我得看著他,免得被其他女人搶走?!?/br> “其他女人?誰???” “他老師汪芙蕖有個侄女,叫汪曼春,是76號的情報處處長,也是他曾經是戀人。他們少不了得有工作上的交集。這個女人,至今還對他念念不忘,你說,我要不要防著?” 比起沉重難懂的經濟話題,八卦顯然更加讓周幼海興奮:“你們是師生戀?” “是我主動的。你說,我是不是更得好好看著他?” “我看是他配不上你?!?/br> 阿誠敲門,將煮好的咖啡端進來的時候,正巧就聽到了這一句。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配不配得上,我自己知道就好了?!倍∞边m時地換了話題,“對了,你父親說,你想去英國讀書?” “Vivian,你說過,我是我,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一個獨立的人,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我不想再活在小漢jian的罵名里,不想當一個漢jian,我想……” 丁薇知道,是時候確定周幼海的行為基線了:“你說你在日本和香港念書都不開心,介意說說遇到的一些事情嗎?就當向一個朋友抱怨?” 見周幼海遲疑,她又說:“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br> “我當然把你當朋友,只要你不嫌我對你說這些牢sao。每一次,我和母親說起在學校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想聽?!?/br> “難得有一下午的時間,你愿意說,我就愿意聽?!?/br> 76號情報處。 汪曼春接到手下的電話,得知明誠帶著周佛海的兒子去了丁薇的咖啡館,大概半個小時后,梁仲春和明誠離開了。三分鐘之前,明誠又回到了咖啡館,點了一杯咖啡在店里坐著。 汪曼春思索片刻,叫來一隊人:“去租界?!?/br> 明誠和師哥也不是一條心,他分明是看著周佛海有事要拜托那個女人,想要借此討要好處。既然如此,她偏不讓那個女人如愿。 心高氣傲的大小姐,對上明鏡,只怕也只有受氣的份,她想在上海站穩?想得美。她就算動不了那個女人,但搜店尋找抗日分子,是她職責所在。師哥怪不了她,礙著明鏡,也不會護得了她。 她一定要讓師哥知道,在新政府里,能幫到他的,只有自己。 也只有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他好的人——連他從小養大的阿誠,也在利益面前生了二心。 十五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咖啡館門口,汪曼春拿著槍下了車:“據線報,這個店有抗日分子,給我搜!” 清脆鏗鏘,傲慢至極。 丁薇聽到外面的動靜:“阿誠——” 明誠出現在房間門口。 “去看看怎么回事?!?/br> 她目送明誠出去,還探出腦袋看了看店門口的情況,忽然,她臉色一變,周幼海關心道:“怎么了?” “是汪曼春——” 第27章 情人節快樂 從投身抗日的第一天起,明樓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他沒有想過,他失去了弟弟,失去了大姐,最后,連阿薇失去了。 回到家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人獨酌了一瓶紅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明樓的記憶,斷片在酒醉之時。當他重新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極軟的床上。這不是明家——他一下子清醒了。 天色正亮。 明樓起身,打量了一下房間,很快就認出這是他在巴黎大學讀書之時住過的房間,后來他任教一年之后,便搬離了這里。 他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還沒有認識阿薇的時候。 他想起和阿薇的最后一次見面,想起了自己答應過她卻始終沒有做到的事情,一件又一件,一樁又一樁。丁薇總說沒關系,等到抗戰勝利的時候她會連本帶息一起向他討回來,結果……抗戰還沒有勝利,她卻離開了。 命運真是無情地折磨了他們,明樓想。 或許,這也是命運給他的機會,讓他可以珍惜他的阿薇。 明樓記得,他是在任教第二年的時候認識阿薇的。而現在,不過是任教的第一年,阿薇剛剛入學。 當初是阿薇整天纏著他,直到畢業他終于松口答應,所以除了知道阿薇選修了他所有的課之外,明樓竟是完全不知道阿薇到底是哪個班的。 他有些慌,如果,如果這一回,阿薇沒有選他的課,要怎么辦?或者,那些曾經被她拒絕過的人,這一次搶在阿薇認識自己之前就追求她了怎么辦? 明樓開始在學校里打聽一個叫Vivian的英國人,很快,他找到了。同時,有個中國來的老師在找自己的消息也被丁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