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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田間活計,伺候好公婆子女,那么,此等小腳女子,單單為著‘取悅夫君’的理由,要來又有何用?圣上仁愛百姓,又怎能看著無數女子將自己弄得猶如殘疾一般,連正常行走都做不到?可見纏足一事,必須在民間禁止,如此才能讓我大棠將來越來越富足,人口越來越繁多?!?/br>眾人眼見韓郡馬拿出來的“證據”一一被駁斥,太子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天元帝亦雖表面公允,可內里卻是支持著太子,心下一嘆,想到李首相所言,覺得令普通女子不纏足,對他們來說,也并非大事,便都一一站了出來,附議云云。天元帝臉上終于露了笑容。棠落瑾卻還不知足。眾臣子所說,乃是禁止普通百姓家的女眷纏足,所用法子也簡單,收纏足稅和定期檢驗,偷稅漏稅的,雙倍征稅。如此于百姓之中,纏足之事或許可緩解。棠落瑾想要的卻不止如此。“上行下效,素來達官貴人喜歡的事情,普通百姓也會跟著喜歡。一旦達官貴人所求好女,皆為纏足之女,那么百姓之中,亦會將此事流傳開來。百姓亦會覺得,娶妻當娶小腳女,娶得小腳女,方是人間美事。如此既會看不起天足女子,令百姓家庭不睦,又會出現百姓之中有大膽者,偷纏小腳等,如此折騰,于大棠來說,又有何等好處?孤且見過三寸金蓮,丑陋令人作嘔,并不見半分美態,便是將此等事情全部禁了,又當如何?”不少格外喜歡“三寸金蓮”的臣子:“……”殿下你還太小好不好?金蓮之美,殿下現在如何懂得?“此事倒是不急?!崩钍紫嗪畹?,“如今達官貴人家里,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那么幾個小腳姬妾甚至是正妻妾室,若是將她們也禁了,怕是會令這些人的家眷心生怨懟。況且,既收了纏足稅,將這等事情當做達官貴人獨有的事,時日長了,百姓自然知曉不去纏足了?!?/br>李首相話音一落,就有旁人附和道:“李首相所言極是。雖說上行下效,然而朝廷既有令,百姓亦當遵從。太子殿下大可不必擔心纏足一事,在百姓之中再次風行?!?/br>棠落瑾卻搖頭道:“若今日不禁,孤只恐將來會禁不住這件事情?!睜柡蟪煸鄣?,“父皇?”天元帝微微頷首,看了徐有為一眼,徐有為小步退出殿內,很快又轉了回來,手里正捧著一只金色的空的鸚鵡架。天元帝將鸚鵡架放在案上,問道:“諸位愛卿家中,可也有這樣一只鸚鵡架,鸚鵡架上,有水有食,卻為什么沒有鸚鵡?!?/br>殿內諸人,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自然是硬著頭皮躬身稱是。有些反應過來的,終于明白了天元帝會將一只空鸚鵡架安置在廊下的緣故了。——并非有甚特殊緣故,并非這空的鸚鵡架有甚特殊好處,而是天元帝要讓大家都明白“上行下效”這四個字,根本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下位者,為討好上位者,極力效仿上位者,乃是天性。纏足一事,若只在百姓中下禁令,達官貴人之中不管,那么遲早有一日,禁令將不會再是禁令。百姓為了像達官貴人那般娶到更加令人心儀的“小腳女”,必然會在私底下偷偷纏足。此風若禁,就必須自上而下,所有人都當禁。當然,天元帝也好,棠落瑾也好,自然知曉這件事非要禁,卻也不能全禁。因此再下了纏足稅之后,又在戶婚律中加了一條,自天元十五年始,凡纏足女子,不得為妻,不得為妾,若有違抗者,夫婦或夫妾及女方父母,杖一百,流三千里。放足者不在此列。不少官員臉上都僵了。要知道纏足之風并非一日兩日,他們家里也是有小腳妻子、小腳娘和小腳女兒的。前面的纏足稅,對普通百姓或許有用,但對他們來說并算不得甚么,可是如今這條戶婚律的律令一出,旁的就罷了,他們家女兒的腳,是必須要放了。否則不但妻做不成,妾也做不成,只能淪落到通房之流,誰又能受得了這等事情?那些尤其喜歡小腳的大臣倒也安了心,妻子女兒不纏足,于他們來說也不算甚么。左右還有那些歌姬不是?歌姬,可是既算不得妻,也算不得妾的。纏足稅和戶婚律的新律令一出,大棠上下嘩然。那些原本死活要纏足的人,聞得纏足女連妾都沒資格做,心中還有甚想法?立時就讓家里女兒放了足,只等著過上一兩年,再將人嫁了。雖也有女子正好是適齡之年,今年嫁人倒不需徹底放腳,家里為著禮金,匆匆忙忙將人嫁了,但那到底是少數人。棠落瑾亦非神仙,也管不了這么多的人。他只能盡他所能,做他能做到的事情。當然,隨著禁止纏足的詔令傳遍全國的,還有太子之名。百姓皆聞皇太子殿下極其反對女子纏足,甚至為此在朝堂上舌戰群臣,端的英武,又有人特意讓說書先生講了禁止纏足之始末,大部分百姓雖不明其深意,但是卻覺得這位很可能是武皇轉世的太子殿下,的的確確,不愧為太子。大皇子聞得此言,只覺憤恨。“是蔣家?!贝蠡首用嫔幥绮欢?,“定是蔣家在他身后幫他?!?/br>想方設法廢黜纏足之風的事情應是棠落瑾一人所為,但是這之后的事情,譬如那些說書人說的故事,譬如那些文人墨客帶頭為太子說好話的等等,必然是蔣家為棠落瑾一一運作,令棠落瑾名聲絲毫不曾落下,反而還上升了幾分。湘貴妃自然也知曉這其中的緣故,心中嘆息之余,也只恨娘家李首相家,為何不肯幫著她的大皇子。“你再等等?!毕尜F妃只得道,“李家雖不肯將你表妹嫁給你,但是,其余人家,你盡可去挑選。譬如左右衛統領家的……”大皇子兩只手在空中發泄似的打了兩下,道:“他算甚么東西?一個剛剛從寒門爬起來的人,母妃你怎能把他的女兒許給我?哪怕是側妃,我的府里,將來也不能有這等人!”湘貴妃一怔,勸道:“我兒錯了。他家雖是寒門出生,然而圣上卻很是看重這位上將軍。母妃雖是女流,但也大致猜得出,圣上其實是有心讓上將軍去邊境再掙軍功的。如此一來,我兒的手里,豈非就有了兵權?”自來兵權為重,可憐湘貴妃煞費苦心,才挑選了一個可以勉勉強強和寧家相抗衡的上將軍。然而大皇子卻毫不領情:“就算如此,一個泥腿子出身的人,如何當得我的岳父?母妃若執意求娶他家女兒,那么,他家女兒,只能做兒子側妃!”大皇子想到棠落瑾身后,如今既有手握兵權的寧家,又有世家大族的蔣家,怒由心生,強忍著火氣向湘貴妃行了禮,接著就大步